候,我在这里,看着下葬封土,看着墓碑竖起,就觉着有生之年要年年来扫墓,不然都没人照应这。就为这个,我都会活下去。”
“兆柏,别说了。”我打断他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议来这,我们回去吧。”
“听我说完,”他微笑了,柔声说:“几年这么下来,我心里一直空洞洞的,有一天想你,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记不得你具体的模样。我慌了手脚,立即推掉那天所有的事,命司机开车送我来这里,就在这,”他的声音中带了暖意:“我一眼就看到你。”
“越说越玄乎,”我笑着说:“你难道第一眼就认出我来?”
“当然没有,只是觉得奇怪,”他看进我的眼睛,喟叹说:“你明明看起来从未见过,却为什么,眼神那么熟悉?”
我呵呵低笑,说:“夏兆柏,你当年不会没事闲着偷窥我吧?竟然连眼神你都能辨认出熟悉陌生。”
“哪里需要偷窥你,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看。只是你迟钝,”夏兆柏跟着笑了起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吗?”
“宴会上?”我点点头:“记得,我替你解围,你过来搭讪,于是就相熟了。”
“你以为我在领你解围的情?”夏兆柏蹙眉不满地说:“我是一眼就相中了你,不然才懒得跟你搭讪。”
“啊?”我愕然说:“你什么眼光?林世东的样子怎么算也是中等偏下吧?”
夏兆柏揉揉我的头发,笑道:“跟你现在当然没法比,可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长得多好,跟高原上的淡水湖一样,清澈到能倒映出人影来。”
我有些赧颜,微笑说:“兆柏,你突然改走文艺路线,我可习惯不来。”
夏兆柏哈哈大笑,贴着我的耳廓低声说:“好吧,换个说法,你的眼睛长得可真勾人,我一见你就想,操,这男人是谁,老子总有一天非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干上一次不可。”
我大窘,反肘击去,喊道:“夏兆柏!”
“哎呦,大实话你又不爱听,”夏兆柏狠狠圈紧我,暧昧地问:“那昨天晚上是谁勾着我的脖子求饶的?嗯?”
“你!”不用照镜子,我此刻脸上燥热万分,定然面红耳赤,“混蛋,这么大白天的你胡扯什么,唔……”
我话没说完,已经让夏兆柏勾起下巴,狠狠地吻了过来,比往常多了几分迫切和蹂躏的意味,我略略挣扎,便乖乖仰头,沉浸到这样凶狠而激烈的拥吻中。一直吻到双腿发软,他才意犹未尽地放过我,抱着我深深吸了口气,叹道:“你别说,我现在才算有了真实感。”
“嗯?”我迷迷糊糊地问。
“过去终于都过去了,你真的在我怀里。”他低低地说。
我一愣,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慨和激荡,反手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膀肯定地说:“是的,过去都过去了。”
我们相互偎依,看斜阳无限好,橘黄色的光辉中,上一世的我在墓碑正中似笑非笑看着我们,那些苦楚、仇恨、挣扎和无望终于都成了过去,从此以后,每一天的落日和每一天的朝阳都会令人不再彷徨和恐惧,我们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临下山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说:“夏兆柏,这一年你公司干得不错,好像替我挣了不少钱。”
“怎么?”夏兆柏挑起眉毛道:“东家大发慈悲,要涨长工工钱了?”
“想得美!”我恶狠狠地说:“你签的是卖身契,还是老老实实被我剥削吧。”
“我都没想过翻身做主人。”他故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看来只能甘当老黄牛,任劳任怨了。”
“不过,”我咬着下唇,忍笑说:“也不是没有花红福利。”
夏兆柏的眼睛立即亮了,问:“什么福利?”
我咬着唇,犹豫着,万分艰难地说:“你,你上次不是说,那个,想看我,穿学士服,我预订了一件……”
我还没说完,已经被夏兆柏拦腰抱起,健步如飞下山,说:“马上回去,妈的小妖精,你勾死我算了。”
番外之扫墓(三)
黑色的宽袍穿在身上,我忽然犹豫了,难为情了。
两辈子都没想过要玩这种制服诱惑,现在老了老了,竟然有了这种兴致?
我头大地打量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上身整齐,白衬衫领带全弄得笔挺干净,但下面却没有罩上长裤,黑色的长袍下露出雪一样白的小腿和脚踝,越发显得精致剔透,形状美好到令我忍不住想藏起来。
这样的欲盖弥彰的穿法,我怎么走得出去?
想了想,还是丢不起这个人,至于外面等得不耐烦的某人,难道平日做得还少吗?想做就做还不过瘾,非得为他那点恶趣味这么难为我,凭什么?我还就不乐意伺候了。
于是我愤愤然扒下学士服,脱下领带衬衫,正要换上正常的衣服,浴室的门忽然一下被推开。
我一惊,下意识将宽袍挡在身上,却见夏兆柏似笑非笑,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赤裸的肩膀,犹如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慢悠悠走过来,低沉着声音问:“弄这么久,还没弄好?”
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这个时候跟他说不玩了,估计会被他收拾得很惨,于是我慌乱中躲躲闪闪地说:“那个,不知道,怎么穿?”
“是吗?”夏兆柏邪笑着靠近我,伸手一把勾住我的腰紧紧贴着,暧昧地问:“是不知道里面要不要穿吧?”
我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已是面红耳赤,夏兆柏轻轻拉下我手里的宽袍,一边轻吻,一边低声说:“我替你穿,嗯?”
我愣愣地抬起头被他吻着,忽觉眼前一黑,已被他兜头罩下那身宽袍,他抬起我的胳膊,一边吻一面柔声说:“抬手。”
我乖乖地抬手,稀里糊涂穿上黑袍,赤裸的肌肤触碰到丝绸的柔软质地,不禁引起一阵颤栗,夏兆柏勾起我的下巴,极尽温柔之能事吻我,一直到我腿脚发软,靠在他身上微微喘息,忽然一只手深入袍下极其熟稔摩挲上每寸肌肤,我来不及惊呼,已经被他撩起长袍,抬起一条腿圈在他腰上。夏兆柏眼中燃烧着暗夜火焰,手下越发激烈,在腰臀处不住揉捏,另一只手环着我的腰,猛一下将我顶在镜墙上,随手一扯,松松垮垮的长袍前襟顿时被扯下大半,露出里面大片肌肤。夏兆柏简直红了眼一样,噬咬一样从颈项一路往下,狠狠含住胸前敏感的ru珠,用力一吮,我不能自己发出一声低呼,一阵酥麻立即从脊椎处升腾而上,片刻之间,已经在他的搓揉下气喘吁吁,几乎要站不住。
他的样子太急,我有些害怕,抱住他不断在我胸前起伏的头,哆哆嗦嗦喊他的名字,夏兆柏抬起头,眼里尽是欲火,一把含住我的唇,狠狠啃咬一番后喘着粗气骂:“操,今儿忍不了了,呆会疼你别怨我,都是你勾的。”
“胡,胡说,”我软弱地反驳着,明明我想不玩了的,我话未落音,腿间微微抬头的器官已经落入他粗糙的掌中被随意撸动,一阵阵快感涌上,我不能自已地扬起头,发出低吟,正心醉神迷间,股间忽然一凉,他的手指已经不知何时沾了润滑剂刺入我的体内。我浑身一哆嗦,随即放松自己,任他草草扩张几下后,一个滚烫的大家伙硬生生挤了进来。
果然很疼,但夏兆柏不管不顾,只一味冲锋陷阵,我被他疯狂地顶弄,在一阵阵剧烈的频率中只来得及低喊喘息。“睁开眼,”他忽然将我转了个个,变成脸贴着镜墙,从身后接受他的攻击,“睁开眼宝贝,看你被wǒ • cāo得多爽。”他沙哑着嗓门在我耳边说。
我勉力睁开眼睛,果然,镜子中的少年面含桃花,目含春水,氤氲柔媚,敞开的黑袍间袒露大半个胸膛肩膀,胸前两点茱萸被又啃又吮,早已红肿挺立,却仍逃不过他手指的摩挲。腰身被他粗壮的胳膊紧紧勒住,掀开的黑袍低下,光裸的双腿分得太开,已经在颤抖,却仍要承受他剧烈而刚猛的撞击。
“看你,小骚模样多美,”夏兆柏贴着我的耳廓含着耳垂,“来,叫大声点,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爽。”
“去,去你的。”我气喘吁吁地骂。
他猛地顶了一记,我“啊”的尖叫了一声,夏兆柏满意地笑:“这就对了,就这样,再来。”
他大加鞑伐,整根进出,无论从那一侧狠狠刺入,总能正中那点令我销魂的地方。我的shen • yin声逐渐变成尖叫,过多的快感汹涌澎湃,已经让人掌控不了自己的反应。我们从浴室转战到卧房,做到后来,那件黑色宽袍已经皱成一团,沾满汗水和□。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病倒了。除了腰酸背痛,还出现发热畏寒等症状。请了宋医生来看,昏昏沉沉地打了一针后,我就陷入睡眠。
再次醒来身体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卧室里静悄悄,夏兆柏也不知上哪去,我咬牙自己下床,腿仍然虚弱无力,不得已扶着墙慢慢走进盥洗室。洗漱完毕后,我简直觉得又要瘫倒,只得扶着门喘息,试探着叫了一声:“外面有人吗?”
我的声音沙哑,但房门却在第一时间被推开,夏兆柏急冲冲跑了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忙一把抱起我,轻手轻脚放回床上,嘴里埋怨着:“小祖宗,你起来不会按铃吗?万一滑倒受伤可怎么办?”
“我以为,”我歇了口气才说:“我以为你去公司了。”
“你病了,我哪里有心情走开?”夏兆柏替我盖上被子,又在我身后垫了一个软垫,柔声问:“饿了吗?”
我不饿,但看到夏兆柏担忧的眼神,却不能拒绝,于是微笑说:“好,我想吃点东西。”
他眼里露出喜色,按铃让佣人将我的营养粥送上,又亲自喂我,好不容易吃完了,夏兆柏帮我擦擦嘴,慢慢把我环进怀里,低声说:“对不起。”
“嗯?”我抬头看他。
“你身体不好,我却还没有节制。”夏兆柏愧疚地说。
我微笑了起来,靠在他怀里说:“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才在一起,不要说你,我都控制不了。”
夏兆柏笑了起来,吻吻我的脸,喟叹说:“宝贝儿,你这么为我开脱,我可要惭愧死了。”
“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要怪谁的道理。”我拍拍他的胸膛,说:“不过我确实觉得精力不行,大概真是纵欲了。”
“那咱们要想法子解决,”夏兆柏低声说:“这一辈子这么长,可不能将就。”
“怎么解决?”我睁大眼睛:“要节欲吗?”
“肯定不能再跟这阵子这么胡闹了。”夏兆柏吻吻我,说:“往后我要监督你好好调养身子,宋医生说了,你这样的,如果不好好注意,往后年纪一大,毛病就都来讨债了。”
我点点头,夏兆柏说:“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有一副中药养生的方子吗?专为你找的?”
“兆柏,”我苦着脸:“拜托,我不怕打针吞药丸,你别让我喝中药。”
“调理这种事,我还是相信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夏兆柏丝毫不松动:“明天开始就按方子吃药,对了,据说还要用软玉养着你下面那里,我们也试试?”
“没完了啊?”我跳了起来,又哎呦一声跌回他怀里,呲牙道:“你敢,夏兆柏,你要敢这么对我,我饶不了你。”
“宝贝,乖,”夏兆柏哄着:“我再心疼你,可也不能由着你性子来。你也不想只跟我相处几年就散伙是不是?还是说,你愿意过几年就卧床不起,当然我是会伺候你,但男人欲望一上来,你又不能满足我,我又不是什么有节操的,可不能保证,哎呦!”他惨叫一声,我怒气冲冲又狠狠掐他一把,大声道:“夏兆柏!我的底线是什么,你别来试探!行啊,现在就想找其他人暖床了,没关系,尽管找,你要有一回,我找律师团告到你一个仙都没得剩!”
夏兆柏笑嘻嘻地说:“你以什么名义告我?”
我怒道:“就凭我是你东家!”
“东家可不管这些,”夏兆柏贴了上来,热乎地说:“只有老婆对老公才有这权利。”
我恨道:“那还等什么,立即去登记结婚!”
夏兆柏呵呵低笑,说:“宝贝,你向我求婚?”
我这才发现上了他的当,扭头道:“我什么也没说。”
“我听见了,”夏兆柏乐呵呵地抱住我,亲了我一下说:“我答应你了,你可别耍赖。”
“没这么拉郎配的。”我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你要耍赖,”夏兆柏抓起我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戒指套上我的无名指,口里飞快地念叨:“简逸先生你愿意嫁给夏兆柏先生做伴侣无论贫富贵贱都不离不弃吗?好愿意,ok,现在宣布你成为夏兆柏先生的合法伴侣。”他飞快吻了我一下,黑眼睛里尽是深情:“有人有异议吗?没有,你是我的了。”
我哭笑不得,哪有人自说自话来结婚的?但与此同时,我心里却涌上一层深深的感动,我看看手指上的指环,简约大方的设计,正是我喜欢的样式,不禁微笑起来,拉起夏兆柏的手,说:“拿来。”
“什么?”
“你的戒指!不要告诉我只买了一只!”我瞪他。
他笑着掏出另一只,递给我,我小心地替他戴上,学着他刚才的口吻念叨说:“夏兆柏先生你愿意嫁给简逸先生做伴侣从此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好愿意,ok,现在宣布你成为简逸先生的合法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