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还是知道的,他自己也托同事买过东西,网上的式样多,价钱也便宜。
姜珺雅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致:“说来听听。”没错,哪怕余绡现在这个状态,并不适合生活在人口稠密的大城市里,他也能够给余绡规划出一个合适的未来,但是这都没有余绡自己能够规划来的好。
“我想卖蟹糊腌菜什么的,还有一些干贝蛤蜊干鱼干海菜干……”他本来也没想到这些,不过刚才杰利临走前,想要花钱问他买,所以他就想了想,还拿了纸笔列了一下他们家和周边现有的资源和产量。
他很小就开始学着记家用账,现在哪怕只是随便打了个草稿,看上去也是一目了然。
姜珺雅看惯了各种财务报表的人,看这些当然轻轻松松,心思还一半飘在两个人成立小家过小日子上面,下意识端出一家之主的派头,问道:“知道开网店要准备什么吗?”
余绡想了想:“大概需要一个电脑,还需要网银?”说着,他又在小本本上单列了一项,把电脑和网银写上。再差的电脑也要上千,他虽然手头有将近一百万,但他没有坐吃山空的习惯。
小本本现在是拿在姜珺雅手上,余绡想要在上面写字,就得靠过来,形成的姿势几乎是被姜珺雅半抱在怀里。
姜珺雅的狼尾巴瞬间就摇了摇,顺势搭上觊觎许久的腰。余绡今天穿的背心有些宽松,从他的角度,一眼就能把人从脖子看到肚脐……想把怀里的小家伙推到在沙发上,推高他的背心,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子;想扯掉那碍事的裤子,触碰他所有未曾被人触碰过的隐秘,然后……侵犯他!
鱼老板调整了一下坐姿。
余绡还在琢磨网店的事情,对某个心怀叵测的鱼老板一点戒心都没有,暗自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还有些脸红地问道:“姜哥,你说会有人来买我做的东西吗?”
家常菜什么的,其实他还是听自信的。但是这个自信也只是比起家里的爸妈和妹妹而言,在Z市的时候,他也和余熏他们一起上过馆子。但那些不过是街边的小店,别说有证没证的,就是卫生环境也谈不上干净,至于口味也就是比他爸妈强那么一点点的程度。
觊觎多时的少年,在自己怀里,害羞的红着脸仰头索吻(?)……姜大灰狼几乎立刻就支起了帐篷,幸好手上有个小本本能挡一挡视线,余绡也不是什么观察力多敏锐的人,并没有发现异样。
他清了清嗓子,用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意志力,把余绡微微推开:“肯定会有人买,你做的东西好吃极了。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徐师傅那边要不要添点大麦茶?”
“哦,对。我差点忘了。”余绡赶紧站起来。平时他有空都会给老徐打下手,刚才他心里面记挂着事情,把老徐都给忘了。
姜珺雅看着余绡出去,松了一口气:“阿绡,我去冲个凉!”
“哦,知道了!”
趴在厅里吐着舌头的大黑,目光幽幽地看着姜珺雅进到浴室里,又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出来。
姜珺雅略心虚,总觉得大黑知道了点他的小秘密,蹲在大黑面前语重心长:“大伯对你爸爸是真心的。”
大黑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姜珺雅双手握住一只大黑的前爪,摇了摇:“大伯将来和你爸爸结婚了之后,就是你的大爸爸。”
大黑把前爪收了回来。
自动将称呼更改的大爸爸,继续哄骗继子(?):“大爸爸给你买个狗屋怎么样?豪华的,两层楼的,带隐形纱窗的!”
于是,等到余绡回来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候,姜珺雅和大黑都已经不在厅里了。他找了一圈,看到一人一狗霸占了他的床,正对着一个手机有商有量。
“这个,炭烧木的好看。”
“汪汪!”
“不喜欢啊。那这个呢?原木的,不过刷了清漆,你不能啃。”
“汪!”
“行,那就原木色的。样子呢?这个不错,还带阳台和小院子。”
“汪汪!”
“咦?这个也不喜欢?好吧,你有个大院子。”
“你们在看什么啊?”余绡凑过去,“狗屋?”
“嗯,我这个当大……伯的,总得给大黑一点见面礼吧?”少年身上味道浅淡的汗味,让他的肾上激素又有些上升,“咱们家大黑好像喜欢这样的。”
余绡看着姜珺雅放大的图片,忍不住噗嗤一笑:“大黑喜欢的不是这个狗屋,是狗屋里的狗。”说着他把大黑抱着亲了亲,“儿砸,爸爸晚上就给你做狗窝。”
大黑热情地舔了余绡一口。
姜珺雅看着给狗屋做模特儿的金毛,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不行,我也要亲亲。”说着就一把拉住站在床边的余绡,把人压倒在床上。
“别闹,我身上那么脏,还没洗澡呢!”他今天可是忙了一天,早上起来刚擦过的凉席,他一点都不想再擦一遍。
“不要,你亲亲大黑也不亲亲我。”说着就夸张地嘟着嘴要亲过去。
余绡看了,简直快要笑岔气:“哈哈哈,姜哥,你这样子太蠢了!”
姜珺雅捏了一把他的腰:“敢说你哥蠢?臭小子,你死定了!”
“嗯……”余绡被捏得整个人都一哆嗦,声音都变了调,下半身不受控制地变成了鱼尾。
然后,鱼老板就被鱼一尾巴拍到了地上。
再一尾巴,大黑也被拍到了地上。
鱼老板和大黑摔了一下,一根毫毛都没掉,扒在床沿看着床上闪闪发光的鱼。银色的鳞片比一般的鱼类更加细密,在阳光下会折射出短暂的七彩流光。
余绡虽然在姜珺雅面前下过海,但那是漆黑的凌晨,身为一个普通人类的鱼老板,根本就看不清楚余绡的尾巴。现在阳光下,仰躺在床上的半鲛人,悠闲自得地“啪嗒啪嗒”拍击着床板……
姜珺雅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鱼尾:“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尾巴有点胖?”
余绡扭过头看看自己的尾巴,再看看狗儿子,坚定道:“才没有!我这是婴儿肥,和大黑一样!”
大黑扒在床沿摇了摇尾巴,伸过头去舔狗爹:“汪!”
姜珺雅一脸不忍直视:不,大黑已经是一只大狗了,体重都快上百了。他家阿绡也已经成年了,哪里来的婴儿肥?
第17章赔偿
晚上余大伟和张阿娣回来的时候,觉得姜珺雅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姜先生啊,你的脸有点红,是不是中暑了?”
张阿娣的观察更仔细一些,摇头道:“不,我看着不像中暑,有点浮肿,是水土不服吧?”
“我没事。大概昨天睡多了,脸就有些肿。”姜珺雅抹脸,“叔叔、阿姨,说了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小姜就行了。”他脸红是被“婴儿肥”的某鱼给拍的。鱼打起人来真是一点讲究都没有,一言不合直接就往人脸上扇。
看着哪怕穿着一样十块钱一条花短裤,还是一副翩翩贵公子样子的姜珺雅,张阿娣和余大伟都没能把“小姜”两个字叫出口。这人看着就是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没见杰利呢?”
“哦,公司有事,他先回去了。”姜珺雅回答得很随意,“阿绡去地里摘西瓜了,说是明天要送给张老板。”别说,这里的西瓜真是又大又甜,特别是放在井水里镇了一整天的,跟放在冰箱里冰出来的西瓜完全不一样。大黑一只狗就能干掉半个,不过通常在这之后,大黑会被它狗爹家暴。因为它狗爹给它规定的量是一天两块。
今天大黑就被揍了,看到狗爷爷狗奶奶回来也不扑过去撒娇,团在角落里,一眼又一眼地看过去。明明那么……婴儿肥的一只狗,看上去竟然特别特别可怜。
不过,张阿娣和余大伟都没理它。换了平时,说不定他们还会逗逗,但是现在姜珺雅讲到正事,他们连喝口水的想法都没有,怎么还会想到别的?
“今天,阿绡的叔公、爷爷、小姑……都来了。”姜珺雅开了个头。
张阿娣就是猛地一拍桌子:“他们想干嘛!一群大人欺负个孩子,还要不要脸?”
张大伟人比较木讷,他不会说话,但也是满脸怒容。
姜珺雅赶紧安抚:“叔叔阿姨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别人欺负阿绡的。”他只会自己欺负阿绡~不对,以现在某鱼的武力值而言,只有他被欺负的份。他要不要去问问杰利,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制服人鱼?
他把这个想法,先在脑子里记了一笔,当下先把他和村里人“商议”出的结果,和张阿娣夫妇说了一遍吗,刚讲到赔偿问题的时候,余绡用一个蛇皮袋装着四只西瓜,跟个偷瓜贼一样回来了。
姜珺雅赶紧迎上去:“多跑一趟不行,万一摔了怎么办?”
余绡绕开他:“没事,我力气大。”看到跟在姜珺雅身后的大黑,指着它鼻子教育,“不准偷偷啃西瓜知道不?”
大黑抽了抽鼻子,略微嫌弃地看了一眼西瓜,表示没用井水镇过的,它不稀罕吃。
张阿娣想想姜珺雅那么大一个老板,跟她儿子又是一副好兄弟的样子,肯定不会让她儿子吃亏,虽然这种事情拜托一个外人不太好,但还是点头同意了一会儿让姜珺雅全权代表,谈判赔偿的问题。
一家人吃完晚饭,余熏的父母也来了,陪同的还有余熏的几个叔伯,算下来总也有七八个人。
能教出余熏这种人的家庭,其实这家平时还挺横的。余熏的几个叔伯平时不住在村子,早两年已经变成了镇上或者是城里人,这次听说余熏出了这么一档子大事,才赶紧赶了回来。他们也是刚到了没多久,还没弄清楚白天的事情。
余熏的小叔人一只脚刚跨进院门,就嚷嚷开来:“这不是人没事吗?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常有的事,怎么就弄出一个抢劫shā • rén来了?”
余熏爸是家里的老大,虽然没几个兄弟那么又出息,可当年也算是对几个弟弟都照顾有加,凡是弟弟被欺负了,那做老大的余熏爸一定会出面。等到他们一家六个兄弟全都长大成人,整条村子里也没人敢再欺负他们,换成他们欺负别人。
余熏小叔年纪最小,在自己的记忆中,也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别人能够占他便宜的道理。
“哎呀!嗷!哇!救命!!!”
余绡慢悠悠走过去,把狗儿子从余熏小叔的身上抱起来:“我们家大黑看到生人就容易激动,还好人没事哈哈哈。”
被一只将近一百斤的大狗给猛地扑倒在水泥地上,绝对不能说是毫发无伤。不说猛地撞击在地上的冲击力,就是对着一张喷着热气的血盆大口,胆子也要给吓破。
余熏小叔根本就没听清楚余绡说的话,他的那几个哥哥倒是听清楚了,可是对着还趴在余绡肩头,呲着小匕首一样牙齿的大黑,一点办法都没有。
跟人打架他们从来不怕,但是那么一条大狗……说起来他们不过几年没回村子,怎么连村里多了这么一条大狗都不知道。而且余绡那小子,这力气忒大,这么沉的一条大狗,抱在手上跟抱只小狗崽似的。
这样的小伙子,能被人谋财害命?余熏几个叔叔看着就有些不信,但是刚才大黑那一下是实在是有些让人胆寒。夏天黑得晚,现在不过六点刚过,天还亮着。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大黑是扑着他们弟的肩膀,嘴巴直接要朝脖子咬的。
他们还只听说过狼搭肩,以前听老人讲凶悍的狗也是一样,这回还是第一次见。那狗的速度太快,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救人。
余熏小叔被几个哥哥从地上扶起来,腿肚子还在转筋,要是没人扶着,这会儿直接就坐地上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一点力气。可是这会儿他们和进门时候的气势就截然不同了。
大黑人模狗样地蹲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一副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样子。
大黑一般不允许上椅子上床,张阿娣本来想把它赶下来,但是一看余熏家人还在缩脖子,顿时就自己拉了长凳坐下,板着脸说道:“怎么你们家余熏没杀了我们家阿绡,现在全家人一起上门来要弄死咱们家啊?”
张阿娣在菜市场摆鱼摊那么多年,曾经也是个别人说话都不敢吭一声的怂包;但是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他们一家的收入就靠着一个鱼摊,她这里没收入,那全家都要喝西北风去。将近二十年锻炼下来,如果只是吵架,那全村还未必能有对手。也就是阿绡的爷爷奶奶,仗着辈分,她才看在自家男人和孩子的面上,在表面给人一点客气。
现在余大伟也想通了,不用再给自家的面子。余熏家都是出了五服了,她就更加用不着给面子。而且,余熏小叔进门的话,她又不是聋子,听了个一清二楚。去他XX的人没事,她儿子现在都变成半个妖怪了,还没事!
张阿娣想到这里,眼珠子都有些发红。大黑感染到她的情绪,立刻就从沙发上从蹲坐改为站立,呲牙发出威吓的低狺。
余熏妈一个女人,胆子比爷们小得多。他们家男人多,她男人又是老大,她嫁进门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