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问起,更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既然小同好了,咱们就不要再去想了,反正能从家里分出来倒也是好的,不然真跟着一起过才是活受罪。往后咱们对小同更好,一家人过得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那就这样放过有可能害了小同的人?叶乘凉想这样问,但话到嘴边还是算了。或许刘大同说得对,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也不见得能问出个所以然,人家要是咬死了说不知道也没办法,倒不如把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这样一来那些盼着他们不好的只会越来越嫉妒,而如果根本就没人是故意害小同的,那也没什么,还是把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一家人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三天后,磨米的事就彻底忙完了,刘大同家也开始准备上房梁的事宜。因为他家人少,盖的房子也不大,所以速度上就快多了。
这日司徒尘飞跟云清他们也回来了,因为乔玉兰的脸总算弄得差不多了。虽还有一点点疤,但不细看便也不明显。不过有件事情让叶乘凉挺诧异了,因为莫里卡说乔克一家要举家搬离结义村。
叶乘凉说:“真假的?”
纳德点头,“是真的,我们回来那会儿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本来么是没打算一家子都离开的,不过现在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乔玉兰过来诋毁过您,所以大伙对那姑娘都没啥好脸色。”
叶乘凉皱眉,“不是说好了别提那事么,乡亲们怎么知道的?”
纳德说:“天意呗,原来咱村里有人就是从结义村嫁过来的,结果那天在结义村正好碰上乔玉兰,她们应该是在河边就见过。于是这一传,大伙都知道了,乔玉兰都不敢出门。”
乔玉兰是自找的,谁也怪不得。不过她就是个死心眼儿,到走时还不忘求她爹来见见张大壮呢,但是乔克哪里有脸面再过来?便趁着天黑的时候直接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
翌日,刘大同家就要上房梁了,乡亲们都被请去吃席,叶乘凉跟张大壮自然都是一大早过去帮忙。这日孙杰也来了,与同他的父母一起。而与他们前后脚入村子的,却不是别人,正是张广山。
张大牛卖了秋收的粮食紧紧巴巴凑出三两银子,又跟人借了二两,终是把他爹给赎了出来。他算是看出来了,指望着族长让人弄出钱来,那还不如指望一头猪。
于是被赎出来的张广山很给力,一回村子就给大伙带来了两个极大的消息。消息之一,张大力因为涉嫌一桩凶杀案被捕了,想要赎他出来,须得三十两银子。消息之二,说张大力与一桩凶杀案有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主簿夫人张宁。
☆、第99章天上掉土地
最近几日本就因为这赎银的事,王金花跟那张氏族长的孙媳妇儿们吵过好几次,这下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那家人又下了大狱,还要拿出三十两银子,王金花都要疯了,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张氏族长全家!
三十两啊,她拿什么拿出三十两?
更叫人糟心的是这三十两还不一定能完全保住张大力,而是只有在案件没有最终结果前,张大力可以回家。如果最后查案证明张大力确实有罪,他一样是要入狱的。
这可把王金花急得团团转,而那陈秋凤得知消息后是彻底不回来了,连问都没问一声!原来陈家人劝着她回婆家的也不劝了,生怕被王金花开口借钱。没办法,谁让这刚秋收呢,说家里没点子钱外人也不信啊。
要说王金花这人,平日里是很要脸面,不会跟人轻易开口借钱,但是事关张大力的话一切可就没准了。陈秋凤自觉还算是挺了解这婆婆的。
王金花这会儿的确是把能借钱的人都想遍了。上次陈秋凤回来之后给了她九两银子,她自己手里原本还有个十一二两,可是这也不够啊!
阿红表面上也是急得吃不下睡不着的样子,但心里却着实太平着。就张大力那样儿的,就算真回来了也不可能把她扶正的,她知道张大力嫌弃她长得丑,更不待见自己的儿子是她这样儿的生出来的,那她为什么还要指望张大力回来?
王金花咬了咬牙,“阿红,你且在家里呆着,娘出去看看能不能借点钱。”
阿红点点头,一副憨实状。
王金花想了半天,觉着那一大笔银子,这村子里能一次拿出来的就两家,一家是李金鸽家,一家是司徒大夫家。李金鸽与她素来不合,她就没指望她能把钱借给她,于是她去了司徒尘飞家。
谁知开门的居然是叶乘凉。
王金花差点以为自己敲错了门,很是对着门口好好打量了一下。
叶乘凉问:“有事?”
王金花没好气地问:“司徒大夫呢?”
叶乘凉说:“出去看诊去了。”
王金花一皱眉,“那我找何晏。”
叶乘凉说:“也出去了。”
王金花来的时候想了一大车的话,寻思着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钱借出来,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他儿子会是那身上扛着案子的人,所以她觉着只要孩子能过了这个坎儿,他们以后无论如何都能重新来过的,可是没想到居然连人都没见着。
司徒尘飞跟何晏去看小同去了,叶乘凉来司徒尘飞家是为了给两位爷爷送地瓜干的,他云清爷爷很喜欢这东西。至于大米啥的,本来想送,但一寻思反正再过个两三天这两位跟纳德还有莫里卡就都能搬到他那儿去了,于是也就没送过来。反正不差那几天。
王金花暗暗瞪了一眼离开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着要不跟叶乘凉开口看看,但是她到底没有把话说出来。
叶乘凉关上了门,继续跟莫里卡谈及做糖的事宜。郭庭安已经差人来问过两回了,所以等家里彻底安顿完之后他们就会开始做糖卖,一切都快准备就续。
却说王金花从司徒尘飞家离开之后,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哪里可以借出银子来,便寻思上了卖地的事情。家里有不少地,当初张大壮他爹自己开的山地也有不少,后来有一半都到了她家,这些地这几年一直没交过亩税,所以她才能攒下十多两银子来。但是现下看来确实只有卖了地才能解燃眉之急。反正差得不算多,只要卖个一亩,再加上卖粮食的钱差不多就够了,毕竟田地可不像宅基地那么便宜。
打定了主意,王金花直接去了里正家,把自己的想法那么一说。里正当然没啥反对的,反正卖的又不是他家的地,于是这事他说了,只要王金花找着买主,他就帮忙办理过户证明。王金花这下满村子问谁家要买地,可事实上这村里没几家有那么富裕。她一亩一等水田要七两银子,谁买得起?
怕是只有张大壮家跟司徒大夫家,以及跟这两家走得近的那几户人家了吧?可是人家会买吗?
当然不会。
慢说就一亩,就是十亩,这些人也不会动下眉毛。谁让他王金花一家一直跟叶乘凉过不去?活该有今天!
叶乘凉吃着张大壮给他弄的松子,乐了。而这时张大力却瞪着牢房外的窝窝头直咽口水。这些人一天就给他吃一个窝窝头,可是这哪里能够!
官差喝着酒说:“反正我可是跟你娘说了,把银子备好。那张广山回去当是告诉你娘三十两银子就能把你赎出去。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在你娘心里你值三十两么?”
张大力知道,他娘定然会把他赎出去,只是眼下他家不太可能一下拿出三十两来。他每年赶考的时候都是他娘给拿的钱,她娘怕是也不会有太多银子。
看来唯有一等了。
张大力饿得两眼直冒金星,越发地恨张宁了。他更恨自己当初居然还有要把她赎出去的想法!
张宁缩在一边,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家里秋收都过了还没人来赎,她也没什么可盼的了。
王金花倒是没放弃,不过她把地的价格降了降,变成了两亩地卖十二两。
这价格其实挺划算的,老实说叶乘凉有点儿动心,因为那地是张大壮的爹留下的,他总觉着应该弄到手里。不过想到王金花跟张大力做下的事,他又有些犹豫。
这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孙杰登门了,并且还给叶乘凉带了主意。他说:“那地你买吧,我保证这银子最后还能到你手,张大力也回不来。”
叶乘凉眼前一亮,“如果我全部都要买呢?”
孙杰翻白眼,“那就所有地的银子都能到你手。”
叶乘凉乐了,“行!那我吃了饭就去找王金花。”
王金花一听叶乘凉要买她的地,虽然不想卖给他,但是这都已经过了好些天了,一想到她儿子在牢里吃不饱睡不好,她这头发一把一把掉,哪里还敢说不。只是一听叶乘凉要买多少,她当下吓坏了,“你、你说要买我家所有的地?!”
叶乘凉点头,“对,六亩一等水田,一亩一等山地,四亩二等山地,正好十一亩,我给你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
王金花觉得这钱真是多,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可是,可是农家人地是根本,把地都卖了她以后吃什么?!
叶乘凉说:“行是不行你给个话,我没你那么多时间在这儿闲扯。”
王金花一咬牙,“好,卖就卖!”她就不信她儿子以后不能把这钱再弄回来!这眼看就要入冬了,她不能让他儿子再在牢里受罪!再说了,五十两银子用掉三十两,回来她一样可以找别人买地!
叶乘凉当下跟王金花去里正家立了契,不过这还得到镇守那儿补一份手续。王金花反正都要拿银子进县城,自然没啥反对的,而叶乘凉这边,既然跟孙镇守说好了,那也好办。于是叶乘凉跟王金花便进了镇上。
却说这会儿,孙杰跟张大壮就在孙杰的宅子里。张大壮本来是取了模子要回去,谁料想半路的时候见到了孙杰,孙杰告诉他一会儿阿凉就得过来,所以张大壮就干脆来了孙杰在镇上的家。
孙杰斜眼看张大壮,“我说,咱俩好歹从小一块儿玩儿到大的,这回我帮你把地弄回来,你就不能给我支个招怎么把司徒尘飞弄到手么?!连阿凉你都能娶了,司徒尘飞不是简单多了?!”
张大壮乐了,“简单多了你到是娶回家呀。”
孙杰怒,“他不是不买账么!”
张大壮知道原因,这会儿就是想看孙杰炸毛。半晌他问:“为啥你觉着阿凉不好娶?”
孙杰没好气地说:“他眼光高着呢,又不差钱,自然不好娶。而且他要的就你身上有。”他以前问过叶乘凉为啥就认准张大壮,叶乘凉自己说的,他想要的就在张大壮身上才能找着。
张大壮说:“那不就结了么,你让自己身上有司徒尘飞要的,不就行了?”
孙杰一想也是啊,“那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张大壮啜了口茶水,“流氓。”
孙杰“噗!”一声一口茶喷老远,“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没说假的啊。你原来用的方式挺对的。像他那种小不要脸,你就得比他更不要脸才能得到他。”张大壮突然淫-笑一声,“这可是阿凉说的。”
“……你们两口子真不是拐弯抹角骂我跟尘飞么?”
“怎么会?”张大壮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可是好兄弟!”
孙杰将信将疑了,不过从此他打定主意,要跟司徒尘飞耍无赖,耍大无赖!!!
有了孙杰的关系,地契转让的事办得很快,王金花拿到了五十两银子也顾不得其它,出了门之后就奔着县城里赶。
叶乘凉望着那道背影说:“这婆娘不会半路被劫吧?五十两可真心不少了。”
张大壮却说:“那可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孙杰笑,“劫不去,不然真就关你们事了。这银子她得送到县太爷手里才行,不然最后绝对到不了你们手。”说罢见叶乘凉面有忧色,便说:“放心,我安排人跟着呢,银子是不会丢的。倒是县太爷的乌纱帽要丢。”
要不是因为阿红有孩子要带,王金花肯定带上她一道进县里,揣着五十两银子在怀她不是不紧张的。王金花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进了县城她先看看能不能见到她儿子,若是能见着,她便问问到底要咋办。若是见不着,那这三十两银子只能认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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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县县太爷今日心情良好,因为他已经从一些人口中得知王金花卖了地,如此一来那银子显然是离他的荷包不远了。
小厮笑说:“大人,您说这银子到手之后,放张大力回去几日再捉回来最为适宜?”
县太爷抚了抚两撇小胡子,“那要看你家大人我高不高兴了。”
小厮连忙说:“那是那是。”俯下身子倒茶水时却暗暗冷笑,心里骂贪心不足蛇吞象,有你的好果子吃。
王金花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一阵肉疼。她没见着儿子,但是官差说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这银子她不能放一块儿,县太爷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万一要是坐地起价又当如何是好?于是她把银子分成了两份,一份三十两的放进怀里,还有二十两则收进了袖中。
县太爷今日不办公,王金花直接到了县太爷的府上。县太爷的府上向来只欢迎一种人,那便是来送银子的,王金花带着钱,自然被请进了屋宅。
“去,把张大力带过来。”县太爷甚至没有打官腔,见着银子便朝下人放了话说:“记得快着点儿,爷还赶着用膳呢。”
“县太爷,这,这我们家大力他不是做坏事的人呐。您说以后案子有了结果才能确定我家大力到底能不能再继续赶考,那,那案子啥时候有结果?”王金花跪着,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