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那人神秘得紧,只发出了声音却并没有现身。众人纷纷四下望去,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只是在官兵想要去绑张大壮跟叶乘凉的时候,一支粗-长的箭飞速穿过那名官兵的头顶,咻一声插-进了荣王的马车上,竟穿透了马车框架,只露出半支箭身在外,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可见射箭之人是何等功力。
“什么人?!”荣王被震得不轻,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汁来。
“你认识?”叶乘凉小声问张大壮,心里着实惊得不轻。高手啊!!!
“哼~”张大壮轻轻发出一道气音,有点不屑。媳妇儿居然对别人生出钦佩之心,这也太叫人伤了自尊!这等小伎俩就值得佩服?待它日寻了时机定然要带媳妇儿进山打猎,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百步穿杨!
荣王见半天没人吱声,气怒之余又朝首领递了个眼色,而这次官兵们却有些犹豫,纵依然去执行但动作上多少有些迟滞。
张大壮一把拉过叶乘凉,就与他站在原地,再不动半步地看着荣王,“王爷,何故如此?”
荣王已然连遮掩都省了,直言说:“什么时候司徒尘飞去找本王,什么时候放你们回来。”
叶乘凉就呵呵了,霹雳啪啦放鞭炮似的说:“王爷,司徒大夫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谁家养的畜生他有自己的想法自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把我们捉走了家里的老小怎么办?您给养活吗?就算您给养活那我家里的孩子跟不跟你们还不一定呢而且我家的地还要拾掇是不是你们都帮忙干活?还有我这一院子的熊只听我跟大壮的你们看着被咬了我们可不负责看病花钱以及!”转身看大壮,“大壮,我口渴。”说完再看回脸颊直抽的荣王,“以及不是我说您,是,您身份尊贵无比长得无懈可击回眸一笑方圆万里的姑娘小伙全都恨不得拜倒在地但是!原谅您一生放荡不羁奈何情商太低,换我是司徒大夫也早就跑……”
“够了!”荣王没好眼瞪叶乘凉,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若真有情伤,本王只怕早已伤得体无完肤!”
“这……”叶乘凉摇头,“此商非彼伤,小人说的是商人的商,情商。”
荣王:“何为情商?”
叶乘凉:“……”
官兵们:“……”
张赫知端了水过来,憋笑说:“义父,您先解解渴。”
叶乘凉咕嘟咕嘟全喝了,再一抬眼,就发现周围人越来越多!显然,跑去里正家看热闹的人这会儿全都跑来看他们这场热闹来了。村民们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但一双双眼睛却跟探照灯似的打在了他们这里。
荣王显然也失了耐心,一扬袍上了马车,便把叶乘凉叫了进去。张大壮厚着脸皮也凑了上去,荣王瞪他一眼,继续问叶乘凉:“何为情商?”
叶乘凉心里给孙杰作了个揖才说:“所谓情商便是感情以及情绪上的智慧。”
荣王一听脸更黑,“你的意思是本王在感情方面愚钝?”
叶乘凉不客气地说:“连喜欢的人都追不来,说愚钝愚钝都要哭了。”
荣王磨牙,“刘德胜,回府!”
张大壮“啪!”一脚蹬开车门,抱着叶乘凉便说:“王爷,您再不下令停下我便带着阿凉下车了。”。
“你!”荣王怒极,正要训斥两句,谁知话不及出口,却见远远的走来的一双人,堵得他哑口无言。
那两人肩抵着肩,显得十分亲密,却不知又为何突然闹了情绪,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一下,打头快走了几步。后面被推那人于是赶紧跟上,紧紧抓住了前方的人,把人圈在怀里不让动弹分毫,让人看着觉得那人有些无赖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觉得此二人是如此和谐,就像新婚夫妻,连小打小骂都是情-趣。
荣王看得眼都红了,因为那其中一个他看得分明,正是他日日想着要得到的司徒尘飞!
叶乘凉这时凉凉地说:“王爷,有时喜欢一个人需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但显然,您没有。”说罢拍拍张大壮的手,“走吧,大呆急了。”
张大壮麻溜带着媳妇儿跳下马车,这时大呆没忍住,直接推开门便朝着叶乘凉冲出来了,它嗷唔一声咆哮,吓得荣王的马没命地奔起来,直接把尚在迷惑中的荣王弄得一趔趄,脸直接啃上了车!门!框!
☆、第85章生活压力大
由于一切发生得太快,等荣王反应过来并且扶稳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脸上磕出好大一块红印,没多久的功夫就开始变青,破了相倒不至于,但显然要养上许多日子那印子才会消下去,因为实在是磕得重了些。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能下车去找司徒尘飞,因为就在他一怒之下要下车收拾叶乘凉跟张大壮,以及那个不识抬举竟敢勾-搭司徒尘飞的人时,那躲在暗处的人又放了一箭,而这一次,那箭不再是对准侍卫,而是直接对着荣王这个人了!
敢对王爷放箭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个?!
反正荣王没敢下车,直接喝令走人,居然连司徒尘飞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叶乘凉对此十分不解,荣王这也太怂了吧?因此他问张大壮,“那放箭的到底是什么人?很厉害么?”
张大壮给大呆一家子弄了些野果子放进盆里,“是皇上安排的,至于说到厉不厉害,那要看跟谁比了。”
叶乘凉听出了张大壮话里浓浓的自得,一时有些好笑,却也想到皇上如此安排自有用意,便没有再问下去。虽说保镖这玩意儿也是属于双刃剑,能护着你就能盯着你,有利有弊,可只要利大于弊也就没什么可郁闷的了,反正他们也没什么谋逆之心,也不怕被人监视着。倒是荣王,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鳖,能不往心里去?
张大壮入了夜才小声对叶乘凉说:“他不敢的。他要是敢,刚才他就敢下车了。他不下车定然是察觉了什么。其实这皇城底下哪有真正的秘密,只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老皇帝在的时候荣王对他有用处,荣王便有些实权,可如今,荣王若不知感恩,迟早要惹来杀身之祸。他心里当是清楚如今局势如何,只不过一时还有些顺不过气来罢了。”
叶乘凉拿着自己的手跟张大壮比着,继续跟他说悄悄话,“你是说他原本也想坐那个位置?”
张大壮摇摇食指,“他不想坐那个位置,但是他又想有一些实权。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全让他占了?想要得到,必要付出一些。这就跟二皇子娶了右丞相的孙女做了夫人一样,你当他真不喜欢司徒么?只不过他心里有更想要的罢了。人啊,不怕野心太大,就怕野心太杂,不然最后只能弄个一无所有的下场。还是咱们好,我就认定你一个,所以这不是就很快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了?”
叶乘凉猛地想到张大壮因为自己白白送出去结义村,一时有些无言,过了好半天才说:“嗯,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想想怎么让张大力把那块地交出来呢。”
提起这个张大壮笑起来,“放心,最迟明儿个晌午,他指定就得把地交出来了。”
叶乘凉一开始没明白,直到第二日白有生来了他家,他才知道,张广山家被人放了箭,今早张广山起来到院外就看见他家门梁上插着三支箭!那箭插-得极深,把成年男人三拳头厚的木框都给穿透了,拔都费劲!
白有生是来送麦子的,很快就回去了。待他走后,叶乘凉才问张大壮,“你认识那躲在暗处的人?”
张大壮笑而不语。
只有那人知道,他这一晚上根本就没再对任何人家放过箭!而且他也没有那么深的功力!
下午,张广山便就差人来请叶乘凉跟张大壮了,说是东面那地张大力不要了。张广山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丢脸,但是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小命打算啊!
张大力本来有些不情愿,却不得不多想一层。先前带着官兵来的那人既然能带那么多人,显然身份尊贵,可就连这样的人张大壮都不买账,那他还有戏唱吗?!他必然是用错了法子,搞不好真的连现有的都保不住了,所以这一点必须从长计议。
把那张订契毁了,张大力就回了家。陈秋凤把脸拉得老长,觉得张大力有些太没能耐了,这不是张大壮跟叶乘凉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把那张订契毁了?留着说不得还能在张大壮跟叶乘凉身上抠点油水呢,他们现在那么有钱!
陈秋凤直觉得心里堵得慌,原来嫌弃张大壮家里穷,现在倒好了,人家过得越来越富了不说,娶个男媳妇儿都能对他那么好!当年要不是她反悔了,这些还不都是她的啊?现在倒好,她要钱钱没几个,要名名也不好听!现下张大力还弄了个妾,且连张家的长子都被那妾生了!最可气的是她想再要一个却总是怀不上!想到这儿她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戳了戳襁褓里的孩子,“哭哭哭,就知道哭!”
阿红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闷着头继续抹着桌子,也没说话。倒是张大力有些看不过去了,把儿子抱起来说:“小孩子哪有不哭的?你拿他出什么气!”
原本张大力是不喜欢这个儿子的,但是这孩子长开了之后跟他越来越像,他就有点上心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子不是么?那一对元宝似的耳朵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简直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想否认都难了。于是他一兴起便在孩子满月那日给孩了起了名叫张耀祖。
张耀祖到了爹怀里就不哭了,可这倒让陈秋凤气得更甚,她觉得这孩子就跟他那个贱货娘一个样专门就来跟她过不去的,于是她不知哪来的胆气,哗啦一声就把茶杯摔了,“张大力!当时你去求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才多长时日你便这般脸色!你这到底是护着谁呢!”
“我护着我儿子!”张大力也有些受够了,自打阿红进门之后这陈秋凤是没日没夜的作,他念着往日恩情去陈家把她请来了,她不知感恩倒还变本加利!一次两次倒罢了,次次如是谁受得了?本来看着挺好个人,如今却也让人提不起兴致和爱护之意了,“我告诉你陈秋凤,以后休要再对我儿子动手,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张大力你好,杀千刀的,我跟你没完!”陈秋凤啪啪啪,把余下的一套堂姑姑送的茶杯全都摔到了地上,有一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直砸到了阿红颈上。
阿红“嘶”一声,抚了抚之后确定没破便继续埋头收拾起地上的脏乱来。
王金花听得声音过来一看,脸当下拉得老长,“这、这是谁摔的?!”其实根本不用看,屋里一个闷不坑声拾东西,一个抱着孩子,而且就属陈秋凤离桌子最近,还能是谁摔的?!王金花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瓷器,“陈秋凤你又作什么作?这日子不想过你便回你娘家好了,咱家可养不起你这么败家的媳妇儿!”
陈秋凤气得喊:“走就走!”说罢叫过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女儿便出了门。
叶乘凉跟张大壮正好从张大力家门口路过,陈秋凤一出来见着两人有说有笑的,顿觉被刺得眼生疼,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去喊了张大壮的名,“大壮……”
张大壮就跟没听到一样,带着叶乘凉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拐了弯,便消失在陈秋凤的视线中。
叶乘凉学着陈秋凤的语气,哀怨地叫了声:“大壮……”
张大壮听这声感觉骨头都要酥了,他斜瞅了叶乘凉一眼,“大白天发什么浪?”
叶乘凉气得直磨牙,还能不能有点儿情-趣了!
两人很快到了里正家,叶乘凉昂着头进了门,决定暂时不理蛮牛了。里正一开始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见着叶乘凉跟张大壮来,很快就把郁色收拾得干干净净,和颜悦色地说:“大壮,阿凉,你们来了。”
叶乘凉心说这态度变得可够快的,“里正大叔您也是忙人,闲话咱就不多说了。那地既然张大力不要了,我们就要了,不过我们不止买一亩,往东的那块荒地全部加起来能有两亩半,我们全要了。银子我也带来了,您看什么时候能帮我们把地契弄好?”
张广山憋得脸都青了,不过一想到门框上的三个大窟窿,他除了说尽快还能说啥?叶乘凉于是留下订钱拿了订契,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才跟张大壮回的家。
“这次荣王来倒是做了件好事,要不我还真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这地弄来呢。这下好了,赶紧忙活起来入冬前就能把房子盖完。”
“嗯,不过这次咱们得找人。”张大壮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说:“房子太大,光咱们村里的人盖可就太慢了,再说到秋了大伙还得收庄稼,你不是说了今年这些活咱们自己干?”
“是啊,种地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自己种的东西一日日长大,然后收获的过程,去年没收成,今年怎么也要自己收。”虽说今年这庄稼地不是自己种的,不过到底是长在自家地里的东西,而且种得还挺好,也就差不多的感觉了,“对了,一会儿咱先不回家,去趟司徒大夫那儿吧,他跟孙杰回来了,也不知爷爷他们还能住得惯不。”
“你真没猜出孙杰为什么就赶这个节骨眼儿跟过来么?”张大壮笑得意味深长。孙杰这小子也是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可太了解这人了,心眼儿不坏但是特别多,这要不是算好了司徒尘飞家里住满了人,他能跟过来?而且为什么何晏没过来呢?
“你是说……孙杰是想借机会跟司徒大夫同住?”叶乘凉抚着下巴猜测。
“不然呢?”张大壮抬手敲门,不一会儿便跟叶乘凉进了司徒尘飞的屋,因为莫里卡跟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