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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像束梁国那个太子一样蠢。算了,你们明日便启程,待我与阿凉去了趟结义村,我自会去见皇上。你们几个切记一定要小心,毕竟阎王令是针对冥府的人来的。”

“知道了大哥,那你以后还会回去么?”

“回,不过老子回的是家。以后张大壮就是个农夫,每天陪媳妇儿种种地,养养鸡。”

“……”

两人听了欲言又止片刻,却谁都没有再开口。他们在想,皇上真的会放任这人种种地养养鸡么?

张大壮握了握两人的肩说:“回去睡吧,明儿一早记得过来吃饭。”

两人应声又回了司徒尘飞家,张大壮则在原地望着暗蓝的星空看了好半晌,才采着凌晨时的清寒回去。

叶乘凉一激灵,直接醒了,“出去了?”

张大壮说:“恩。”

叶乘凉过去用自己的脚给张大壮蹭了蹭,“是见小桥带来的那几个人么?”

张大壮闻言一挑眉,眼里多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叶乘凉挨近张大壮,干脆用整个身体给他取暖,边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一白天又抓不着空好好说话,那肯定是夜里了,你们这群地下党。”

张大壮:“……”

叶乘凉突然睁眼,“你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了吧?!”

一般来说,像这种做特殊工作的人多半不一定有好下场,张大壮想归隐山林,叶乘凉总觉着没那么简单。而且那些人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跟他爷爷他们到了齐晟国之后才来?

张大壮没忍住,在叶乘凉鼻子上捏了一下,“脑子里都想的啥?还任务呢,老子的任务就是夜里陪你种地,没别的了。”

叶乘凉一听,“妥,没事就成,盖被睡觉!”

张大壮笑着直接往叶乘凉被窝里一钻,把人捞进自己怀里。与此同时,就在司徒尘飞家,有个人也做了个差不多的动作,不过却不是捞,而是……抱。

许是西边的炕太凉,孙杰睡梦中下意识地就开始寻找暖源。其实农村的炕就是这样,刚烧完的时候热乎,越往后越凉。于是孙杰这一找就找到了东边,司徒尘飞身旁,谁让东边最接近灶台呢,所以相比起来是最暖和的地方。

孙杰梦见自己抱到了小太阳,全身都热乎乎的,那小太阳还会对他笑呢。

司徒尘飞之前因为荣王的事在淋过一次寒雨之后本来就畏冷,这一下有人抱住他,可下感觉出暖和来了,便迷迷糊糊地就往里钻。这么一下,孙杰还把腿跨到了他腿上,俩人搂一块儿着实睡到了大天亮!

何晏早上起来打算忙活早饭,谁知去客房一看,人早都没影了。他开始还以为这些人出去走走,想是透透新鲜空气了,哪知是真的走了。他于是去找到他师父,想问问到底要不要做那几人的饭,还是干脆连他们也都一起去叶乘凉那儿蹭饭,谁料这门刚一敲,里面突然传出惊魂一叫:“啊啊啊啊———唔唔!”

孙杰捂住司徒尘飞的嘴,“你吼什么啊!不就是抱了一下么!”

司徒尘飞脸都红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憋的。他两腿被夹在孙杰的腿-间,整个人就跟缩在他怀里似的!

何晏听着是他师父的叫声,连忙问:“师父,您没事吧?”

司徒尘飞瞪了孙杰一眼说:“没、没事。何晏你做完饭了么?”

何晏说:“还没做呐,我就是想问问您今早是在家里吃还是去阿凉那头。昨儿个在客房里睡的人都走了。”

司徒尘飞心说走了才是正常的,不走就怪了。又说:“走便走吧,你只管做,做两人的饭好啦!”

孙杰无声地问:“那我呢?!”

司徒尘飞照着孙杰的命根子一顶,“滚蛋!!!”

孙杰嗷唔一声,吓得何晏走半道又回来了,“师父您没事吧!?”

司徒尘飞被孙杰按在身底下,呼吸都乱了,“孙杰,你干吗?!”

孙杰不干嘛,他笑着说:“没什么,不过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害羞呢?”

☆、第77章大壮你醒醒

有人说,看上去越善良的人心理可能越阴暗,这种就叫白莲花的外表食人花的心,而有人则看上去特别坚硬但是内心十分柔软,就好像椰子一样。司徒尘飞就是类似于后者的这种人,嘴皮子功夫一流,好像一张口就能秒杀千军万马似的,但其实就是块嫩豆腐。

叶乘凉太了解这种人了,因为以前他的朋友圈里就有这样的,撩拨两下就暴躁,能一跳三尺高,叽里呱啦骂得特阴损,但是一有事就很靠得住,为人也仗义。所以他还挺喜欢跟这种人做朋友,因为这种总比两面三刀,说一套做一套的要来得实在的多。

不过两世的朋友相比起来,叶乘凉更喜欢司徒尘飞,因为司徒尘飞是个古人,无法像他上一世的朋友那样没下限,掉节操掉得全城市的清洁工一起捡都捡不过来。司徒尘飞可比那人要脸多了。瞧,坐那儿绷着一张脸好像多生气,但仔细一看就知道,那分明是害羞闹的。

叶乘凉手支着下巴看了半天说:“再不说我可走人了啊。”

一大早的突然把他叫过来,却又不说是为什么,他白天可还得去遛熊呢。大呆它们每天吃点糖当零嘴儿,正餐却得吃鱼吃肉。肉平时都是买来喂的,鱼么,都是下午的时候他带它们去河边放养一个时辰,吃够了再带回家。他连着两三天因为忙别的事没能带它们去河边了,今儿个再不去可不行,那一群白毛团子见水就来看看里头有鱼没,一看没有就哼哼叽叽,可怜死了。

司徒尘飞还是别扭得不行,距他被孙杰抱在怀里睡的事情已然又过了一天了,但是他总觉得怪怪的。那人临走的时候干嘛薅了他一根头发带走?想想就让人……

叶乘凉起身,“你想好了要说啥再来找我吧,我得去遛熊遛孩子。”

司徒尘飞马上跟着站起来,“我、我跟你去!”

叶乘凉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率先往家走。临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原本正在舔爪子的大呆一扭头,含着爪子看向他,确定是自家的主人没错,扭着肥乎乎,毛茸茸的大屁股就走了过来。叶乘凉摸了摸大呆的耳朵,“走,吃鱼去。”

就这一句,大呆“嗷唔~”一声,通知大伙快跟上。

张行知也带着两个弟弟走了过来,大呆把最小的小李子叼起来往背上一甩,慢悠悠跟着叶乘凉走起来。

张谦知说:“义父,爹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张大壮一早就去送孙杰去了,也是顺便去妞妞的二舅家准备说说猪的事情。现在家里头十六头熊,一天就得小半头猪进去,这还得是在下午能吃顿鱼的情况下,不然半头猪够不够还是两说。每一两天去一趟镇上可太麻烦了,所以他想着跟妞妞的二舅谈谈,看能不能每隔一天送一回,或者每隔三五天送一回,送活的整猪也行。妞妞的二舅常年卖猪,就算家里不够,肯定也有些认识的同行不是?

走的时候张大壮说的是要差不多天黑时分才能回来,所以叶乘凉告诉三儿子,“天黑的时候吧。怎么了谦知,这么快就想你爹了?”

张谦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爹他说回来的时候给我们买笔墨纸砚的。”

小李子可不太想写大字,拿毛笔写字手腕可疼了,他便仰起小脸拐了话题,“娘,司徒叔叔也跟我们去河边么?”

司徒尘飞还在走神,不知道想什么,叶乘凉便说:“恩,他也去。”

小李子一听赶紧戒备地看向司徒尘飞,“司徒叔叔你为什么跟我们一起去?”

司徒尘飞没听见。

小李子怒,包子脸越来越鼓。他爹说了,要好好看着他娘,要不他娘这么好,万一被人拐走了可咋办?他爹还说了,除了爹之外太靠近娘的人都不好!可是看啦看啦,司徒叔叔离他娘那么近呢,都要贴到他娘身上了!

叶乘凉一下子就些迷糊了,这孩子好好的嘟什么嘴巴?遂问:“怎么了小李子?”

小李子张开手臂,“要抱抱!”

叶乘凉一把把小儿子从大呆身上抱过来,“大呆身上不舒服吗?”

小李子却是偷偷用脚去蹬司徒尘飞,短胖的小腿时而能够着时而够不着,但是他一个劲向右使劲的举动还是很快被叶乘凉跟司徒尘飞发现了。

司徒尘飞狐疑转头,“小李子,你蹬叔叔干吗?!”

小李子认真而严肃地说:“司徒叔叔,不能离我娘太近!唔,太近,太近就不是好人!”

司徒尘飞:“???”

叶乘凉:“……”

张行知说:“爹说的,离我义父太近的人除了他都不是好东西。”

司徒尘飞闻言嘴角一抽,一把搂住叶乘凉,“阿凉,大壮才不是好东西呢,跟我走,以后我给你遮风挡雨。”

叶乘凉轻轻蹙眉,“就你这小身板儿?呵呵……能把自己淋成落汤鸡的笨蛋,你还不如说说你到底怎么了呢。”

司徒尘飞脸上有些挂不住,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跟叶乘凉说说。这家伙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不像其他人那么久,但是他们还挺臭味相投的,不失为一个知己。不过由于几个孩子在场,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就是,就是那个孙杰么,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他走的时候薅走我一根头发不说,还……还……”还在手指上绕啊绕的,看起来可、可色眯眯的了!

不过后面的司徒尘飞没好意思说。

叶乘凉“恩?”一声,“还有这事?”

司徒尘飞顿觉开启了吐槽的闸门!于是他涛涛不绝地说:“可不,简直是脑子有问题。他还赖在我家里吃饭!还抓着我的手说一定要想办法再回到安平县。反正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说他是不是考功名把脑子都考坏了?”

叶乘凉心下呵呵呵,脸上却不是这样的。他摆出一副你太不通人情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孙杰肯定是因为离开咱们红沙村所以不适应,也可能是因为为官压力太大,所以一时有些行事怪异了。这是病啊,你还不赶紧跟去黄平县好好瞧瞧?好歹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朋友,你不想着帮他好好看看,反倒说他病了,这也太不仗义了。”

司徒尘飞抚抚下巴,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但是阿凉说的也不像是都错的。他知道官场上是很黑暗,钩心斗角尔虞我诈太多,所以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可是孙杰也就九品吧……

叶乘凉又说:“你看你,人家朋友有难,立马提刀来砍,你这还得犹豫这么长时间。老实说,孙杰平日里挺不错的,你这么防备他干啥?”

司徒尘飞一时有些词穷,“我、我就是……我也不是防备他,是他太奇怪了么。”

叶乘凉心说是挺奇怪的,以前也没看出来孙杰喜欢司徒尘飞啊?不过他倒是记得孙杰应该是男女都行,因为这小子说过“可惜阿凉没有兄弟姐妹,不然我也说一个带回家当媳妇儿”这样的话。

孙杰这人很有担当,叶乘凉觉着要是司徒尘飞能跟孙杰在一起也挺好。孙杰虽然喜欢吃,但是人不懒,而且脑子着实聪明,跟这种人过日子轻松。

司徒尘飞过了许久才说:“我、我再想想吧。”

叶乘凉也没说什么,再说就太假了。

大呆带着自己的家人下河捉鱼去了,有几个小的还不会捉鱼,老是扑空,急得嗷嗷的,可即便如此大呆也不会去帮忙,它只是一次次的示范捉鱼的技巧。叶乘凉坐在河岸边看着这些,也不管司徒尘飞是不是还在纠结了。

小李子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跟支箭似的冲到了某个地方,待回来时手上已然多了一朵小雏菊。他把这雏菊送给了司徒尘飞,说:“娘说的,知错就改应该奖励。这个送给你啦司徒叔叔。”

已然离叶乘凉坐得比较远的司徒尘飞把花拿在手里,目光复杂地看着小李子,“……谢谢。”

这时,远处嗡嗡嗡飞过来一只蜜蜂,落在了菊花上头……

叶乘凉怎么看那只蜜蜂,它长得就好像孙杰。

好吧,其实他的节操已深埋地底,想捡也找不到了,还是儿子们要紧,于是他抬头问:“行知,大呆捉了多少条鱼了?”

张行知说:“七条了义父!大呆可真厉害!”

叶乘凉又问:“那二呆捉了多少条呢?”

张行知说:“四条!”

叶乘凉再问:“那一共是几条?”

张行知想都不想地说:“十一条!”

叶乘凉笑,“正确。”

张谦知马上夸:“二哥真厉害!还有大呆和二呆也真厉害!”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很棒,“啪!”的一下,大呆一挥爪就把一条肥美的大草鱼给拍到了岸上。叶乘凉看着那条直扑腾的鱼,赶紧折了柳枝,寻思给串起来带回家红烧!不过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把鱼留下来给大呆的孩子们吃了,因为这里有件事挺让人哭笑不得的。

自从开始带大呆它们到河边来捉鱼,他每次回去就不会空手了,家里就会加菜。他喜欢吃鱼么,所以就在桌上夸了大呆两句,结果张大壮晚上就跟抽疯了似的往死里折腾他!害他第二天差点直不起腰!

个蛮不讲理的熊货,吃醋都吃出花样来了。

用张大壮的话说,抢糖就罢了,抢媳妇儿他也忍了,如今连他向媳妇儿示好的方法都给剥夺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张大壮当时憋气的样儿,叶乘凉笑了,谁知还没来得及等司徒尘飞问他笑什么,不远处便有人喊起“救命!”来,那声音稍稍有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