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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便信了一些,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把倒在地上的绑匪翻过来,在他身上摸了摸,把自个儿的钱袋子拿了回来。里头钱虽然不算多,但是回去的路上肯定还是用得到的。做完这些他想起还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便问:“对了,你叫?”

“张赫知,显赫的赫,知了的知。”张赫知说完嘻嘻笑,“我知道娘您叫叶乘凉。”

“叫爹,我又不是女的叫什么娘?”叶乘凉数了数发现银子并没有少多少,便把口子束好系到了腰带上,“要么叫义父也行。”

“那就义父吧。”张赫知觉得其实他更想叫娘,但是叶乘凉眉头一皱,给人特别严厉的感觉。他倒不是怕这感觉,只是……总觉着好像不照着做会有麻烦。

“这绑匪……?”叶乘凉在绑匪身上不轻不重踢了两脚,那人却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遂问。

“让他继续在这儿睡吧,一会儿自会有人来收拾。”张赫知说得十分肯定。

叶乘凉点头,出了破庙才知道这里周围全是荒地,这要不是有人来接他都不知道得往哪个方向走了,“对了,你刚才是怎么把那个绑匪弄倒的?”他一直很好奇这件事,不声不响的就晕了,但是他没在空气中闻到什么药物的味道,而且如果真是药粉之类的话,没道理绑匪晕了他没事,毕竟他们当时离得可挺近的。

“用石子打晕的啊。”张赫知弯腰随便捡了个小石子就往某处一抛,咻一声,石子连个弯都没来得及转就在眼前消失了!

叶乘凉张大嘴巴看得眼睛都直了!暗器功夫!

张赫知不无得意地说:“我这功夫还不到家,爹才厉害呢。”

叶乘凉:“……”

张赫知见叶乘凉不语,想了想说:“不过我知道爹最厉害的还是种地!他种的庄稼长得都可好了!”

叶乘凉:“…………”

叶乘凉心说那你一定不知道你爹其实连种子都洒不出来。

张赫知很能说,叶乘凉一路上暗暗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小子性格十分开朗,而且看起来跟张大壮应该感情不错,连带着好像对他好奇心也特别多,至少这会儿看着是真心实意把他当成另一个亲人,然后巴啦巴啦那嘴里就跟倒豆子似的说得没完没了了,恨不得就在这一路上把自己的老底儿全交待出来。

叶乘凉对这些自然是喜闻乐见,自己不发一语就能把十分有可能成为自家人的人身上所有秘密都弄清楚,何乐而不为?而且说老实话他这一折腾落下了三顿饭确实是快饿死了,好在张赫知一直在说,不然他这五脏庙里的抗义声只怕早已曝光。

“义父,您怎么不说话啊?先前明您明明很能说的,我最喜欢有人陪我说话了,可是爹他不太喜欢说话,总是扳着个脸跟活棺材似的。”张赫知显然也有些说累了,关键他们身上没带水,而且说起来他这一路上为了不把人跟丢也没正经吃过饭呢。

“跟那绑匪说得嘴巴都干了,等喝上水再说吧。”叶乘凉说罢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用手扇了扇风。这里荒山野岭的,张赫知走起来好像很轻松可是他走了几里地就觉得又累又晕了,今天太阳又特别毒,可真是把人坑得不轻。想到这儿,叶乘凉问:“对了赫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嘿,是偷听张大力跟那李二毛说话,李二毛就是那绑匪。不过张大力说的是让李二毛绑了义父您去要挟爹,可不知那李二毛如何作想,把您给弄这儿来了。”张赫知说着扶了叶乘凉一把,心说这爹好看是好看,嘴巴也是够厉害,可是身子骨看来不大好,才走了不过三五里地就脸红气喘,满头大汗了。

“那李二毛……算了,这事还是由张大力引起的,回头找张大力一起算。”

“爹说了让我盯着他,要我断他官路来着。”张赫知说这件事说得跟要喝碗水一样,语气里是蛮不在乎,“现下日子还早,待他到日子参加秋闱时看我不让他好看!”

“……”叶乘凉记着,张大壮说过张大力一辈子只能是个秀才,他当时还在想这事怎么能有准?现在看来,张大壮只怕跟他想到一起去了,约莫是准备让张赫知到时候把人劫了,让张大力根本就没办法参加考试,这样一来别说功名,只要再做些手脚以后的前程都能毁了。不过那种人渣,考上功名也是为祸一方,还不如把这机会留给别人。

“义父,您喜欢我爹什么呀?”张赫知突然贼兮兮地问。

“喜欢他虎背熊……”叶乘凉猛的一顿,嘴边勾起的一丝邪笑收敛起来,四下瞅着问:“赫知,听没听见你爹的声音?”

“我爹?”张赫知正觉这“娘”有点像小流氓,痞里痞气的,但又给人感觉特别率真,不由让人心生好感,就被这么一问,马上也跟着四下瞅起来,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是我听差了?”叶乘凉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确实听到张大壮在叫他。但这可能吗?

“阿凉!!!”张大壮用力吼了一声,紧接着怀里抱两只狗仔子就飞奔开了。开始的时候由于实在离得太远,他也不确定了,但是这会儿是真的肯定,跟他那熊儿子在一起的就是孩儿他娘!

“大壮!”叶乘凉也看见了,那膀大腰圆怀里抱俩什么东西往他们儿这儿箭步如飞的,不正是家里那头熊吗?!

张大壮见着叶乘凉没事儿高兴坏了,但是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完整的笑容便见媳妇儿和孩子身后有一奇装异服的人张弓搭箭,正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瞄准,他于是下意识地大声喊:“快趴下!!!”

“什么?”叶乘凉没听清!

“趴下!”张赫知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过来了,但由于他先前快了些想去迎一迎他爹,这会儿便也只来得及堪堪扶住他“娘”倒下去的身体。

“阿凉!!!”张大壮丢下黑头跟灰灰,生平头一次跑这般快,可抱住叶乘凉的时候,手上还是沾了一手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乘凉(眼角含泪):大壮,我快要不行了,你、你要好好把咱们的儿子扶养成人啊……

张大壮(眼里布满血丝):他有了娘这还没高兴过一天呢,你,你咋能舍得把他扔下?

叶乘凉(咳咳):那、那我再挺一挺吧,可是,可是你总得给我打点鸡血啊……

张大壮(疑惑):鸡血?!什么鸡血?

叶乘凉(眼珠一转):比如,比如你到底有多少银子没告诉我……

张大壮(心一横):我有几十万两!!!!

叶乘凉蹭地窜起来:他娘的!早你咋不说?害我装得累死了,把几十万两拿出来!

张大壮(抖):我、我说的咱院子里的黑土,少说也有几十万两。

叶乘凉一歪,虚弱无比:大壮,永别了……

张大壮:==|||

☆、第52章

凶手似乎并不在意叶乘凉伤得到底如何,射完一箭之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如鬼魅般的动作甚至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张大壮也只来得及记下了他的穿着而已。张赫知想要去追,却被张大壮拦住了,一个媳妇儿受伤已叫他够担心,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去冒险,尽管这孩子不是亲生的,他却还是很看重。

张赫知也知这时候还是“娘”重要,所以也没有坚持,不过他吹了一阵旋律十分诡异的口哨,听得叶乘凉头直晕,大叫:“大、大壮,别别别!”

“别个屁!你快给我看看!”张大壮啪一下挥开叶乘凉拦着他看伤的手,作势要扯叶乘凉裤子,因为这箭没在背上没在肩上,它就在叶乘凉的屁股上!

“#W$^#%$!”叶乘凉现在总算明白了,他就是个穿越的逗比。以前他一个朋友说过,英雄的箭伤不在肩上就在胸前,全都是正面!只有喜剧片里的逗比才会被一箭射在屁股上!

“义父,您就让爹看看么,免了他担心我也惦记,我转过去不会偷看的。”张赫知说罢转过身去轻咳一声,还怕叶乘凉尴尬所以向前多走了几步。虽然这样有些不厚道,可是知道他“娘”的箭伤在屁股上之后,他老是忍不住想笑!

“就是,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大夫都找不着,你不让我看看我怎么能放心。”张大壮说完不容叶乘凉质疑,强硬地把叶乘凉翻转过来,让他像被扒了裤子准备屁股挨打的孩子一样靠在腿上,然后看了看箭头插-入皮肉里的深度,说:“忍着点儿。”

“你、你要干吗?!”

“我要把箭拔出来,而且……”张大壮皱紧了眉头,握着箭杆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叶乘凉这伤虽然不是涉及要害之处,却也不容乐观,因为观伤口处溢出的血色,这箭上分明是淬了毒。

“啊!!!”叶乘凉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一阵撕扯皮肉的感觉弄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转头就骂,“张大壮!你他娘的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行么!”

“箭上有毒。”张大壮看着叶乘凉还挺中气十足,突然一把把叶乘凉的裤子扯下来,低下头狠狠吸在那伤口处,把叶乘凉吸得倒抽一口气,当时就没声儿了,心里一万头草泥玛在跳广场舞!又一想这有毒啊!便赶紧挣扎着意图阻止张大壮。无奈张大壮把他抓得太狠了,他挣了几下都没成功,反倒是让张大壮吸他屁股上的肉吸得更起劲!一时间,“嗞——呸!嗞——呸!”的声音在一片荒地中像某种嘲弄的声音响个不停。

叶乘凉被吸了一会儿脸就红了,他本来就热,再加上没有补充水份,这时感觉全身都跟要烧着了似的,难受得不行。

张大壮吸了一会儿也查觉出不对劲。明明先前只是碍于不放心叶乘凉而不能追凶手导致气闷多些,可是这会儿却觉得有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就好像,就好像心里装着一头欲求不满的野兽!

叶乘凉感觉受了伤的地方像被X光照到一样,而那光就是张大壮的视线,让他说不出的囧,便用胳膊肘捅了捅张大壮说:“快放我下来!”

张大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自个儿身上扯下一块衣料子把叶乘凉的伤口包扎起来给他提上裤子,随后一把将他横抱在怀里,叫上张赫知抱上狼崽子便迅速离开原地。

叶乘凉本来想说他还能走,结果一看这速度,他下来走只能是拖后腿,便就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了,同样闭上的还有眼睛,随后就听“咚咚咚咚……”而边全是张大壮有力的心跳声,那一刻他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小时候生病往屁股上扎安痛定的情形,真是又疼又紧张的感觉,扎过一次恨不能记一辈子。

张大壮不知发现了什么异状,突然在原地停了下来,而随他这个动作,一滴液体就滴落到了叶乘凉的身上!叶乘凉心说这是流汗了还是流泪了?结果睁眼一看,居然是张大壮的鼻血!!!

“爹!”张赫知赶紧过来紧张地望着张大壮,“您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张大壮瞪着腥红的眼看了叶乘凉一眼,“阿凉,还撑得住不?”

“恩。”叶乘凉话不多,但是额头上布满的汗珠还是出卖了他。他这会儿热啊,难受啊,全身都跟有蚂蚁在爬一样,恨不得脱光了衣服在沙地上滚几圈!可若说到最痛苦的,却还是那挠不着的地方最痒!他真怀疑张大壮说的中毒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中毒,而是中了春-药,还是那种专门在零身上用的。这齐晟国男男情事不少见,只不定真就有这种东西。

“爹,再走一会儿就要进城了,咱们要在这儿落……爹?”张赫知吓得张大嘴巴,望着一脸要吃人表情的养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爹本来生的厚道相,可如今瞅着却犹如地府来的锁命鬼!

“不,爹在城外等你,你去雇一辆马车来,咱们趁天亮赶回去,要见你司徒叔叔。”张大壮说罢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下来,怀里抱着叶乘凉,再不二话。

张赫知先前听到他爹帮人吸血的声音了,也隐约听到他爹说他“娘”中了毒,那不是应该赶紧找大夫先看看再说什么?怎么还要急着回红沙村找司徒大夫?不过他深知他爹这么说自有道理,便不再较劲了,因为他爹的面容委实吓人。只是他跑了没多远黑头跟灰灰就叫起来了,于是他只得把黑头跟灰灰放下一个人进城。

黑头跟灰灰先前带路也累懵了,这会儿走路直打晃,但是它们不能离开主人太远,所以一前一后走几步摔一个跟头地凑到了叶乘凉跟张大壮身边。

张大壮额上的青筋都崩起来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把叶乘凉拆吃入腹该多好,这样他就会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叶乘凉这时候也是难受出了一个新高度,觉着再不把注意力分散一下吼咙里就会有奇怪的动静跑出来。先前明明还好一些,可这会儿坐在张大壮怀里,明显感觉有东西硌着他屁股!他受伤的是左半边,现在不敢坐实,所以着力点都是集中在右半边,而右半边好死不死的下面就是张大壮的那玩意儿,现在硬得跟石头似的!

其实老子不坐他怀里就好了么?

叶乘凉想完就去看张大壮,却发现张大壮这时也在看他,这一刻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被对方眼里的一簇火苗快要烧着的自己。

张大壮的喘息声早以不如原来一般平稳,他死死地盯着叶乘凉,恨恨地问:“你说,你是不是妖精?”

叶乘凉抹了一把汗从张大壮身上爬起来站到一边,“我要是妖精,那你就是个鳖精。”说完四下一瞅,一瘸一拐地往西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