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店员在柜台后摸索出了好几张黑色的卡片，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持有这张贵宾卡的，就是这里的贵客了。今后可以随意在‘乱之华’旗下的居酒屋吃喝消费，不用出钱。原本来说，这些卡片都只是赠送给各个番队队长和副队长的，不过既然大老板发话了……”
店员一边说着，一边将卡片递到众人手里，到日番谷冬狮郎面前时，他明显愣了一下，犹豫半晌，还是把卡片递给了这位小屁孩。
叶云森看着那店员恭谨中隐隐很是肉痛的样子暗自笑了笑，心道这大前田希千代倒是好眼力，这边几位除开他自己之外，哪一个不是日后队长级和副队长级别的人物？
于是他说：“既然大前田副队长发话，你们收下就是了，别让眼前这兄弟难做。”
几个人本来拿着卡还是犹豫不决，这才安然收下。雏森桃眨了眨眼，又好奇地问了起来：“叶大哥，你跟那位大前田副队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你们那个赌约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来话长，坐下来慢慢聊吧。”叶云森理了理头发，大咧咧当先坐下来。
第六十五章爱的告白
叶云森和大前田希千代的那个赌约，还得追溯到两个月前。那也是叶云森刚刚向真央灵术学院行政办递交了“提前毕业申请书”的第三天。
申请书是递交上去了，但叶云森倒没当一回事。以学院里那些活了百十年的老头老太们，指望他们在宝贵的暑假时间去搞工作，那是痴心妄想。
所以当传令兵出现在叶云森面前的时候，他有些懵逼。他刚刚起床，衣服还没穿到一半呢，黑衣黑裤蒙面的忍者造型的传令兵就突然出现在宿舍里了，吓得他下意识冒出“来人啊非礼啊抓sè • láng啊”的一通大叫。
传令兵就一头黑线地亮出身份证明来，那是一块具有极高密度灵子含量的特制木牌，证明着传令兵隶属于隐秘机动第五分队“里廷队”。
这“里廷队”在静灵廷中的声望不比隐秘机动第一分队“刑军”好到哪儿去，他们专职于传达命令，队里全是瞬步天赋顶级的速度型人才，执行传令任务甚至比地狱蝶更加快速准确，而且传达的命令几乎都是一级严令——比如刺杀某某贵族、对某某队长执行刑罚、向某某组织发动战争一类……可以说，但凡“里廷队”出马，准没有什么好事。
所以叶云森就很郁闷了，什么事情对他需要用到“里廷队”？
结果传令兵只是说：“护庭十三番队已经收到你的提前毕业入队申请，请你立即到二番队队舍接受考核。”说完人就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瞬间在叶云森的脑海中就闪过很多种纷乱的想法来。最强烈的想法无外乎二番队跟朽木家或是蓝染沆瀣一气，准备把自己这未来的天才扼杀在萌芽阶段。最无聊的想法便是难道碎蜂那丫头看上他了，不惜动用里廷队把他骗去，让他到二番队当副队长？！
不过既然是“里廷队”亲自下达命令，即便是各番队的队长也没有违抗的理由。叶云森也不相信有人为了对付自己会那么大动干戈，去是一定要去的。
等着他磨磨蹭蹭梳洗打扮好，再悠悠哒哒晃到二番队队舍的时候，老远就听到碎蜂正在发火。这位二番队队长因为长期过量训练导致声音带点儿低沉甚至暗哑，但并不失柔媚好听，反倒因而极具辨识度，让人听过之后就很难忘记。
所以叶云森一下子就听出来，她的怒吼正从二番队队舍会议室里传出来：“那个姓叶的小子呢？老娘三两拉面都吃下肚了，他怎么还没来？里廷队是怎么做事的！？”
哟，想不到这小丫头也会有自称“老娘”的一天。叶云森笑了笑，推门走进会议室：“哈哈，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吗？碎蜂大人，好久不见呀。”
叶云森当然知道碎蜂是在故意做样子。他一路走来未加刻意隐藏掩饰，以队长级别的感知敏锐度，肯定早就已经发现他了。
果然，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远超队长级的强大灵压，压迫得叶云森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放眼望去，才发现面前好大的阵仗。
偌大个会议室里，碎蜂穿戴整齐、披着白色羽织，端坐在正中的队长宝座上。一个挂着副队长臂章的大胖子靠左坐在她的下首稍许方位。左右两边紧贴着墙壁各摆放了九个蒲团，一共十八人端正跪坐在蒲团上，使整个屋子显得满满当当。
叶云森一盘算，敢情今天是二番队的二十名席官都到齐了呀。
所谓死神席官，是区别于一般正式死神的称呼。具有一定灵压的人加入护庭十三番队后，只能称之为队士，而特别优秀的队士才有可能被选拔为死神席官。
而席官作为“官”数量自然有限，每个番队不多不少，仅仅二十个席位，一席是番队队长，二席是番队副队长，依次类推，第三席到第二十席，官大一级压死人。越是番号靠前的上位席官，手中权力相应也越大，一般而言实力也是越强。
现在二番队的二十名席官齐聚，那是极其重大的番队会议才能够看到的场景了。而所有席官估计全都得到了碎蜂的授意，叶云森一跨进门就齐齐施放出灵压来。
从碎蜂到二番队第二十席，每一个都不是弱手，这些灵压又全都是针对叶云森而来，也难怪以他如今的水准也迫得透不过气，一张脸憋得紫胀不堪。
“碎……这是……什么意思？”叶云森咬着牙，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话。
碎蜂就暂时收敛了灵压，这股主力一散，四周压迫感顿时消散许多。只听她冷哼道：“听说你申请提前毕业进入护庭十三番队？山老头让各个番队依次对你进行考核……太弱了！在二番队不过是炮灰水准……”
叶云森翻了个白眼。这还炮灰水准？就刚才那灵压强度，别的不说，这间屋子里十席以下的恐怕已经被压瘫了，十五席以下的那几个人恐怕一瞬间七窍流血而死也说不定。
只听碎蜂话锋一转，皱着眉头表情变得更加严肃，甚至可以说有些狰狞：“现在征求你的意见，你是愿意留在二番队当炮灰队士呢，还是去别的……”
“我愿意！我愿意留在二番队做队士！”
碎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然后她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嘿嘿，想吓唬我？叶云森眼珠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什么提前毕业需要挨个去各个番队参加考核，哪儿有这样的规矩？只怕是山老头准备把他安排到二番队，碎蜂不肯要，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出：先给他个下马威，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到时候就是叶云森自己出于个人意愿不想留在二番队，算不得碎蜂抗令了。
想到这，叶云森嘴角勾出欢畅的笑容，眼睛里仿佛蹦出了桃心来。一旦想要整蛊别人，他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他在在座二十名席官四十双凌冽目光的注视下，大声喊出了爱的告白：
“我愿意留在二番队！只要能天天看到美丽的碎蜂大人，让我做炮灰也无所谓，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第六十六章贴身男秘
寂静，宛如某种迅速传染的病毒。
向来以严谨肃穆的风气著称于静灵廷的二番队队舍会议室，突然弥漫开一种诡秘的气氛。
有人望着叶云森，这位面对二十位席官强大威压的天才学生，始终凛然不惧地昂首挺立着，一脸都是严肃和认真，怎么看都像是个纯真痴情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刚才那句话是货真价实的真情流露一样——要不是这些个席官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叶云森公然告白朽木露琪亚、宣称要做朽木家女婿的事情，他们说不定真相信了。
这种到处惹是生非的胆魄和精神，只能让他们说一个字：服！
也有人不知所措地看着碎蜂，在心里嘀咕难道自家这位队长跟最近声名鼎沸的天才少年真的有一腿？否则，她为何那么大费周章地要赶叶云森走呢？——说叶云森只是炮灰队士水准，那不是笑话？那可是“天才学生”叶云森来着，打败了朽木家二少爷朽木天河的叶云森来着。别看在场席官众多，除了队长副队长外，有谁敢说稳赢朽木天河的？
这种诡异的氛围下，两位最直接的当事人也是沉默不语。叶云森说话点到即止，牌已经打出去了，现在就笑眯眯等着对方出牌回应了。而碎蜂呢……
屋里的人诧异地发现，碎蜂脸涨红了。
其实正如叶云森所料，碎蜂是接到了山本总队长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命令，说那个大家都抢着想要的叶云森自己主动申请要提前毕业加入番队了，考虑到隐秘机动职能重要、人手缺乏，现在准备将叶云森分配到二番队来，这也是对二番队劳苦功高的嘉奖和关怀，不用太过感激……感激个屁咧！看着山本老头一脸和善正直“我很关心你哦”的表情，碎蜂恨不得直接瞬步从一番队茅厕里掏一坨粪按在那张老脸上。
从隐秘机动的职责也好，从个人的性子也好，她向来喜欢干脆利落、最讨厌多管闲事。而那个叶云森短短时间，已经惹了多少事情出来？这种人就应该丢去十一番队跟那些无脑肌肉男待在一堆，跑二番队来干什么，到时候还不得把整个番队的气氛给带坏了？
所以碎蜂迅速琢磨出一个下马威的办法，然后现在就完全傻眼了：不都说叶云森是个心高气傲、非得副队长职位才能留住的人才吗？怎么到了二番队这儿就死皮赖脸当炮灰都要留下？
而且她怎么也没料到，面对堂堂队长，这叶云森还敢如此口无遮拦。碎蜂想：老娘才不像朽木白哉那种把贵族礼仪规矩看得无比重要的人，他就不怕被直接斩杀了？不行，眼下还真没法把这小子宰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继续惊愕地看着碎蜂长长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脸上的红霞给掩饰下去。接着就听她语气生硬地说道：“你觉得队长很闲吗？你就算留在二番队，也不会天天看到……”
说到这里，碎蜂突然想起叶云森刚才的话。“……只要能天天看到美丽的碎蜂大人……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碎蜂的心里忽然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她，是美丽的吧？自小以来，她从不乏人们的夸赞，父母长辈夸她聪颖伶俐，番队前辈夸她刻苦……人们只看到了她的强势，有谁这么当面夸赞过她的美丽吗？
有吧，曾经有个慵懒如猫的女人也这么夸赞过她。那女人亲手帮她扎了两条漂亮的小麻花辫，坏笑着夸奖说：“好美丽呢，小梢绫……”
是了，那女人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混蛋。从小就喜欢惹是生非，行事高调、恶名远扬，完全不像是隐秘机动队伍里出来的，可她却曾是实力强劲的堂堂二番队队长……渐渐的，碎蜂惊讶甚至是惊恐地发现，眼前的叶云森竟和那个女人的形象有了某种程度的重合。
她的心不为人知地，有一丝动摇了。也许，把叶云森留在二番队，甚至给他个好职位，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你没机会看到我的。”心里虽然动摇，碎蜂还是将嘴上说了一半的话补充完整了。
如预料中，脸皮厚似城墙倒拐的叶云森并没有沮丧的意思，反倒摸摸头继续争取道：“那个……队士里有专职秘书岗位吗？你缺贴身男秘书吗？”
“没有。不缺！”虽然不很明白“贴身男秘书”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语，碎蜂回答得也斩钉截铁。
“那你可就亏大发了，你看八番队那个春水老爷爷，旁边不都长期跟着个漂亮女秘书嘛……不如增设一个秘书岗位？”叶云森话里好像很替碎蜂惋惜。
“七绪是八番队副队长……你不怕她杀了你？”
碎蜂话出口后就发现说错了。叶云森当然不怕，敢鼓吹是朽木家女婿的人，敢在她面前口花花的人，敢称京乐春水是老爷爷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只怕让他去扯山本老头的长眉毛都不是什么难事。
不由自禁联想到叶云森骑在山本元柳斎重国身上扯眉毛拔胡子的画面，碎蜂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碎蜂竟然也会笑？一屋子人都惊诧住了。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叶云森也是呆呆地望着面前那少女的笑靥，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情愫。
好像是阳光照进封冻千年的冰河，反射出星空般的满目璀璨。
“那……那我就做副队长！”一句话脱口而出。
满屋子又是惊诧，一些席官看着叶云森的目光变成鄙夷——原来这学生少年绕来绕去，还是想做副队长啊。区区一介新人，能够进入番队做队士已经是了不得，如此好高骛远的，可真是……
坐在碎蜂下首的大胖子，原本两只小眼眯缝在一起看起来快睡着了，此刻就陡然圆睁开来。
“嚯？就凭你……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大胖子吼着，那粗豪的嗓音宛如狮子咆哮。
“哦，土豪世家的少爷大前田希千代嘛，当然知道。”叶云森看过死神动漫，自然明白眼前这位其貌不扬、堪称丑陋的大胖子副队长。
“那就好，给你两万贯，放弃吧。”
“呃……”
第六十七章赌约由来
“五万贯？”
“……”
“十万贯！别逼俺砸钱，俺有的是钱淹死你。”大前田见叶云森半天没有反应，好奇地一挥手，第二次增加筹码。
叶云森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