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话不听话!”
云柯最受不了的就是卡诺维的这种盛气凌人的霸道作风,顿时又恼了,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你敢关我?饿我,还敢打我?!卡诺维,有本事你来啊,你敢拘禁我试试!”
卡诺维无奈,还是板着一张脸,但语气还是温柔道:“我说气话你也听不出来?”
“我就听不出来,怎样?!”云柯被舒服地放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发现卡诺维立刻递过来靠枕放在自己身后,刚才高涨的气焰又立时减弱了几分。
“好了,还有客人在,昨晚的问题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谈好不好。”卡诺维这算是妥协了,“我保证这次全都听你的,行不行?别气了……过来,靠着我舒服点,我给你揉揉腰。跟我打架,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云柯犹豫地看了看他的宽阔坚实的肩头,貌似……靠上去会比较省力哦!
于是,磨蹭了几分钟,还是靠了过去。
唯一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两人相处的方法,心说作为一个观众,他还是比较喜欢看打戏,嗯嗯……温情什么的,真心不适合这对的气场啊!
夙容见他们总算闹够了,搂着唯一坐在了对面,也不客套了,直接提起正事。
“你说想要石头啊,随便拿!以后也不用问我,想拿多少拿多少。”云柯大方地一挥手,对唯一道:“我也不是多喜欢石头,住在这里不过是图个清净,一般人想来骚扰我也不可能,因为地势够险峻……不过,你要自己排勘察机器人去找,我这里可没有那种机器人。”
“没问题舅舅,只要你答应就好,我带着机器人呢!”唯一笑眯眯,太好了,石头可以随便拿,果真不需要花钱。
卡诺维深深地看了依靠在自己肩头的云柯一眼。
看来,以后想拐走云柯去自己的宇宙战舰是不大可能,他显然更中意这里,这可怎么办?是个大难题啊。
偏巧,夙容这时送给了他一个好理由,凯瑟琳顿卡被困在特殊位面的事情一说,他立马就有了个好主意。
“这么说来,唯一原来是我们家的人?”卡诺维还是很意外的,又认真仔细地把唯一打量了一遍,点头道:“不说还不觉得,现在我倒是看出来了,你的眼睛眉毛和凯瑟琳姐姐长的的确有些相像。”
唯一眨眨眼,怔然,“那个……凯瑟琳是你的姐姐?”
“嗯,准确来说,凯瑟琳算是主家的堂姐,我出自于分家,在我成为元帅之前,在众多分家中也不算多么引人瞩目。我父亲结婚比较晚,我出生自然也比较晚……小时候好像见过她几面,她是个漂亮活跃的女人,也很聪明。”卡诺维不常夸赞一个人,对自己的人也是如此,能得到他这种评价,可见凯瑟琳在当初也应该也是深受家族长辈们的喜爱的。
“那我应该叫你……”唯一看看云柯又看看夙容,这辈分不会很乱么。
卡诺维没等云柯开口,轻描淡写道:“无所谓,等你和夙容举办婚礼后,就是皇室正式成员,当然应该依循夙容那边的称谓。平时叫我名字就好,顿卡家的人太多,排行相当麻烦,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不过等我和云柯结婚之后,你也直接叫舅舅好了。”
想了想,不管从哪边算,都是称呼舅舅的。
这位说的一板一眼,郑重其事的态度,让唯一暗暗咂舌,同时也感叹:真难得啊,云柯舅舅这次在旁边听着居然没吭声?!
殊不知,云柯是恨恨地咬牙忍着呢,卡诺维你个混蛋,竟然敢偷偷掐我的手,害我错失反驳的机会!
“好的好的,呵呵……”唯一笑着应下,“那特殊位面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凯瑟琳……也就是我母亲,我还是希望她能早日回来的。还有,当年那件事,我认为恐怕是存在误会的可能性更大。”
随即,他把凯瑟琳告之自己的那番话有选择性地说与卡诺维。
卡诺维对当年这件事没什么了解,只大致听说过,听闻此言也十分惊讶,“这不是小事,如果真是个误会,那对凯瑟琳的除名就应当收回,重新接纳她回到顿卡家。”
唯一对此倒不是很在乎,“能不能回家,也要看凯瑟琳能否从特殊位面离开再说。总之,我觉得现在也没必要把这件事让大家长们知道,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其他的不妨等凯瑟琳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云柯——舅舅,帮忙说点好话哎!
云柯只稍微抬头注视着卡诺维。
就见卡诺维颔首道:“没问题,你们把资料全部发送给我,我会找专家研究,一旦有任何进展了会通知你们。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唯一你是怎么和凯瑟琳联络上的?”
“这个,这个嘛呵呵……”唯一就怕他问这个,神色立刻瑟缩起来,交易器的事情不能暴露的,尤其对方还是个军方gāo • guān,如果觊觎上自己的交易器先从事军备物资的交易或者其他军事扩张事务怎么办?
夙容这时接过他的话,解释道:“他是无意中接收到了一个来自时空缝隙的空间漂流瓶……就是这么凑巧。”
空间漂流瓶?唯一心说孩子他爹忽悠人的功夫又见看涨,这种漂流瓶类似于不知名的超时空电磁波讯号包,收到收不到都完全依赖运气,无法考证其真实性的。
卡诺维沉默片刻,勾起一抹诡异的浅笑,“原来如此,那好吧,我帮这个忙。”虽然他们有所隐瞒,但凯瑟琳的事应当不会是假的,看在唯一刚才没有在他和云柯对峙时火上浇油,还分散了云柯的注意力,这个人情他卖了!
双方达成合作意向,周遭的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小安诺从唯一怀里扑腾着小胳膊要云柯抱,云柯也尤其喜欢他粘着自己的可爱样子,抱着他便不肯撒手了。可是他自己腰疼,力气不够,每次小安诺快从他膝盖上滑下去时,卡诺维都不得不在旁边兜上一把。
然而每次小安诺被他兜住屁股时,都会皱起眉头一脸苦相,扁扁嘴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云柯见了,伸手就给卡诺维一手肘,“你就不能轻点!安诺这么软,你力气那么大!”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问题是,小安诺每次都来这一套,害得最后云柯把卡诺维从沙发上赶了下去,“你,离远点!不是还有军务没处理吗?你那几个上尉还没把你的智脑给吵死?!”
卡诺维恨幽幽地瞪住小安诺——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小安诺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地回望他,这个目不转睛啊,还不带怯场的。
威风凛凛的帝国宇宙第一舰队元帅啊,在我们小王子面前也没招。
因为太喜欢小安诺,云柯非要留着他们从午饭吃到晚饭,直到夜幕降临才肯放夙容和唯一他们走。临走,唯一忽然想起来对卡诺维打听特雷斯的事,“我差点忘了问,你对特雷斯熟悉吗?”
“特雷斯?你说是主家三叔的那个孙子?”卡诺维拧起眉头。
唯一惊讶地瞪大眼,“三叔,是不是叫卡缪的那位三叔?我听凯瑟琳也说过他的,她怀疑就是他陷害了她和我亲生父亲……”特雷斯居然是他的孙子?
卡诺维慢悠悠地点头:“对,三叔卡缪子嗣不多,就一个儿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就是特雷斯。尽管我从小也眼高于顶,不过这个孩子嘛……我只能说,他智商很高,深藏不露,而且城府极深。但长辈们大多不太喜欢他,算不得上心,但别的孩子该有什么的他也有,不会短少。怎么说呢,这孩子从小就不像是个孩子,举止行为上,也有些太过……令人捉摸不透,总给人一种时刻会被他算计的古怪感觉。”
唯一霎时感觉背后脊梁骨发寒,城府极深,还算计家人?看来,自己仍然是低估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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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卡诺维没有给出唯一一个准确的答案,只告诉他说,目前顿卡家家主也就是尤里斯顿卡本人对于这个孩子还没有定论,采取的还是“放养”的政策,该提供给他的一切属于顿卡家族的便利不会少,但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优待和指点。对于特雷斯将来要从事的职业和前途,尤里斯也没有和特雷斯的父亲商量过,曾经只在家族会议上提过一两句,说让他们可以依着自己的意思来。
唯一忽然有点闹不明白顿卡家的教育风格了,“放养”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卡诺维意味深长地报以淡笑,道:“顿卡家会有意识地培养几个特殊人才,比如我这种很早就被确定要从军的,是没有自己规划职业的机会的。不过,放养的其实也多,特雷斯只是其中之一,他自认为自己不受宠,我倒觉得这话本身就有几分矫情。顿卡家的人如果想要得到家主的青睐,心眼不能没有,但倘若太过依靠心机和手段,那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哦?”唯一不是很明白,这好像也克里斯他们家的家风完全不同嘛。
既然唯一是他们顿卡家的人,凯瑟琳当年背叛家族的罪行也有可能是个误会,卡诺斯很自然已经将他看做了自己家的人,明确点明道:“我们家的家规之一,不得算计、欺骗、谄害自家人,否则将被视为家族的叛徒。”
唯一似乎有些了解了,有这种家规大约也是为了防止兄弟阋墙、家族内斗此类事情的发生,为了维护家族的整体利益。
“难道特雷斯做过什么欺骗或坑害家人的事情吗?”
夙容的视线不经意地停留在唯一脸上,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最近从唯一嘴里听到特雷斯这三个字的几率貌似很高?他什么时候对这个同族的哥哥如此感兴趣了?
卡诺斯想了想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有,也许没有。”
“哦,这样啊。”唯一还在琢磨,并没有完全打消之前的念头,但特雷斯显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他能否把握好这枚棋子,实在是个巨大的挑战。
夙容眼见唯一陷入了沉思,神色稍有不悦,忍不住插嘴道:“唯一,你有必要为他费神吗?就算他和你同样就读古建筑系,保持普通的同学关系即可。”
“嗯,我知道的。”唯一赶紧拉回自己思绪,但心里还有些纠结,就是特雷斯那次对他告白的事,要不要告诉给夙容知道,他还没拿定主意。
从云柯家里告辞回去时,小安诺已经甜甜美美地在唯一的怀里睡着了,舌尖时不时伸出来舔舔红润润的嘴唇,小脸向里侧着,紧紧贴着唯一的胸口。
飞行器上,夙容从他手里把小安诺接过去,唯一一脸的恍惚地没什么反应,夙容立时眉头高高挑起,腾出一只手来,在他的鼻尖上用力掐了一下。
“啊。”唯一吃痛轻呼,白了夙容一眼。
“唯一,这个特雷斯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吸引了你这么大的注意力?”夙容的脸色说不上愠怒,但相当不愉是有的。
唯一暗自吐了吐舌头,完了,这下不招都不行,只得支吾着老实说:“我那天本来没觉得是多大件事……再说我很彻底果断地拒绝他了,所以……好吧好吧,我说!特雷斯那天对我告白来着。”
半晌,夙容似笑非笑地眼角微扬,“对你告白?”
唯一心道这下糟糕,夙容这种表情表情说明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坦白的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吧,能不能……
他挪着屁股靠近过去一点点,勾住夙容空着的那只胳膊,主动把脸帖了过去,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下巴,“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对不起嘛……”
夙容这人不笑时,五官经常会给人以冷峭疏离的感觉。而一般不笑的情况有这么几种,生气、不耐烦、厌恶、不屑还有……嗯,现在应该再加上一种:吃醋。
唯一眼见自己撒娇还不管用,只好拿出杀手锏,弯起指尖在夙容手背上打圈圈,这算是两人相恋这么久以来形成的默契和暗号,“我知道错了,好吧,惩罚是逃不了的……但是,今晚上我能不能自己……选姿势。”
夙容的本意也不是责怪他,他知道唯一除了自己不可能看上别人,特雷斯算什么,小角色而已,他们又是有血缘关系的,这醋吃的其实有点莫名。不过——规矩不能乱,唯一在生孩子之前对自己还偶有试探,相处时还有些放不开,但最近却在自己面前也越来越放肆了,房事也敢大着胆子拒绝了,也敢提要求了,今天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维护自己一家之主地位的好时机啊。
“可以,第十页到第十五页,你任选一种。”夙容小算盘打得啪啦作响,面上还冷着。
唯一不甘心地偷偷撅了下嘴,这五页全是被他果断拒绝过的好吧!夙容这是报复,绝对的报复!但看夙容还在生气,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还面不改色,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知道了啦……”
于是这天晚上,小安诺没有能和爸爸、父亲睡在一间房里,拉达斯抱着他去了婴儿房,要不是白天玩的时间太长他实在太困,小家伙半夜一定会醒。
不过,这可苦了我们的帝国第一管家拉达斯,是谁说这面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啊,谁?等天一亮他就要找机器人过来重新喷一道隔音泡沫!被迫听了一晚上二殿下墙角的他很苦逼木有木,唯一呜咽shen • yin的声音太太太……直接可以让他这把老骨头酥碎掉了有木有!
关键问题是,第二天夙容好像发现了这件事,盯着拉达斯上上下下看了足足十来分钟,才放话说:“这两天安诺都交给你带吧。”算是放过了他。
至于唯一,他这两天请假没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