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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浪漫随意,而且有些大材小用了。

夙容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凑到他耳边低低笑道:“这东西是母亲的嫁妆,怎么处理当然是由她说了算,她说要用来修建天鹅堡,父亲也只能由着她……想去外面看看它是什么样的吗?”

“呵,等上了飞行器,就不怕跑了?”唯一哼了哼鼻子。

“都答应不会走了,为什么不信?”夙容拿过床边的长袍给唯一披上,将半搂着抱起来一点,让他靠自己肩膀上穿鞋,“城堡里都铺了地毯,但是要出门还是要穿鞋的。”

唯一仔细看了看他给自己准备的这双鞋,外面是高级造皮革,染了白色,仿真的纹路做的很逼真,里子却加了双层棉质的材料,一看就是手工缝制,轻薄而贴脚,相当舒服。

接着,夙容的动作却差点吓的他从床上摔下去——

如果不知道夙容的身份他还能坦然一点,但他已经从拉达斯口里……

就见他亲手捏住自己的左脚脚腕,另一只手拿起左脚那只鞋,轻轻上抬往里面一送,随即拉起鞋跟固定好,温热的触感从脚底板蔓延出来,顺着血液往上奔涌。

唯一不记得小时候父母有没有给自己穿过鞋,但记忆中是没有的。但现,就眼前,就这一刻,夙容这般神色温柔而专注地给自己穿鞋,一句话也不说,安静自如地看着自己的脚……唯一陡然就觉着自己承受过再大的委屈也值得了,只为现这份从未想过能得到的温暖,他自愿臣服,抛却顾忌……算了,已经发生过的那些就都锁进记忆的抽屉里吧,现和将来才是更加重要的。

如果爱情真如某些所言是一场豪赌,那他也认了,就算赔付上一辈子又如何?

索性他这辈子也是赚来的,哪怕只偷得一日的幸福,他也该偷笑。

“唯一?”夙容看到他忽然发愣,低头抵住他的额头,“好了,可以走了。”

“哦,好……”乖乖伸手给他牵。

夙容高兴地抖动起眉梢,边牵手边唯一掌心里悄悄画圈,唯一憋了好一阵,知道他故意逗弄自己,还是禁不住笑出了声,“别挠了,好痒!”

“总算肯对笑了……”夙容果断把扯进怀里,不管不顾地贴上来吻住他的唇,直到唯一狠狠碾了他两脚才不舍地作罢。

两坐上飞行器后,夙容让唯一坐外侧,自己紧贴着他坐旁边,伸开手掌扶住她的腰,“待会米迦勒会把它的整个顶部打开,能清楚地看见天鹅堡的每一点美丽。”

唯一早已懒得理会他的这些小动作,一门心思把目光转向外面,等着看城堡奇景。

不一会儿,他的眼前当真显现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童话世界,让瞬间屏息——

蔚蓝色的天幕和金色的阳光下,一座蓝顶白墙的古老城堡宛如一位亭亭玉立的曼妙少女悬浮空中,其下是一片的翠浓的绿地,仿佛为她的魅力所折服,掀起层层波光粼粼的碧浪;其上是一圈圈宛如棉花糖般柔软可爱的白色云朵,为她的头顶编制出一个巨大的洁白花环。

天鹅堡的塔尖深入云霄,好似伸展开无数双半透明的翅膀。不难想象,若那雾气蒸腾的季节里,她俨然就是振翅欲飞的天鹅,让只可仰望今天,无法伸手触摸。

她是如此的纯净而优雅,瑰丽而圣洁……

没有哪一个词汇能贴切的全面地阐述她的美,她的存如梦如幻,似假似真。但悬浮空中的躯体也难免稍显孤寂清幽,散发出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夙容见唯一看的出神,缓声说起天鹅堡的来历:“母亲一辈子没有什么愿望,只这一座天鹅堡,却耗尽了她一生的心力。父亲一直不理解她什么要耗费这么大的力财力去修造这样一座浪漫有余却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城堡,他并不能理解母亲与生俱来的那种浪漫主义情怀,母亲解释了几次之后也不再解释了,依旧行素,倾尽自己的所拥有的全部,都要建成它……最终它建成了,她和父亲的婚姻却走到了尽头。最后她郁郁寡欢患病离世,多少也和她这种太过执着的个性有关……”

唯一暗自唏嘘,心底长叹一声,夙容的母亲一定是位和路德维希二世一样对于爱情偏执到了极点的美丽女,她孤芳自赏,清新脱俗,丈夫成就不了她的梦,她就只能拼了命成就她自己。

眼见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悲伤起来,唯一勾起嘴角,回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夙容的脸猛瞧。

“嗯?”夙容疑惑地问。

唯一瞪大了眼睛哼哼:“老实交代,把白雪公主藏哪里了?”

传说,路德维希二世就是按照格局中对于白雪公主居住城堡的描述,设计出了天鹅堡的蓝图。如今看到夙容母亲建造的天鹅堡,他猜想这位女士多半和他一样是穿越重生士,而且记忆力卓越,搞不好也是个迷恋各类古建筑的建筑师。再要不,她就是从那个时代的巴伐利亚穿越过来的某位公主?不过,洛可可风格流行的时候和天鹅堡建成的年代,是不是吻合的上啊,他有些不记得了……

“白雪公主?”夙容被唯一戏谑的小眼神看得一愣,片刻惊讶道:“也听过白雪公主的童话?”

“嗯,是啊。”唯一好笑地看着突然之间怔忪的夙容,“小时候一定听过很多次白雪公主的故事,是母亲讲的对吧?”

夙容诧然地点头,“没错,但一直以为这个故事……”是母亲自己编的。

“想知道原因吗?”唯一那点狡黠的小心思可算逮到了用武之地,干脆卖起了关子:“等们和好了,哪天看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再告诉……”

夙容苦笑着皱眉,心道小东西原来这儿等着自己呢,抬手把他拥进怀里,轻轻地啃起耳廓,“们还没和好……嗯?”

“当然,还没有……还没说原谅……了!”唯一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立即打断他道:“回房间吧,有个合约给签了,再考虑要不要原谅。”

“合约?”什么东西,夙容的嘴角抽了抽。

回到夙容富丽豪华的寝室,唯一打开自己的光脑把自己写好的合约呈现他面前,“就是这个,看完了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吧。”

夙容心里直犯嘀咕,但心想也不会是多么为难自己的事情,签就签呗,全当哄他高兴。

垂眸一看,却纠结地唇齿微张,一张脸哭笑不得……

“夙容与秦唯一约定:秦唯一成年之后,夙容必须主动贡献两次房事自主权,主动与被动,上还是下,必须听从伴侣秦唯一的号令,如果违约,不良后果一概自负。

另:秦唯一如果不满意,发现夙容有任何不心甘情愿配合的迹象,可重新行使房事自主权,直到他满意为止。”

这份合约其实包含了两层内容,其一,夙容唯一成年后必须给与他合法的伴侣身份;其二这个房事自主权嘛……整个琰穹帝国估计还没有哪家主君敢逼着自家男把这种事当做合约签订下来。

夙容对于要和唯一结婚这件事早就考虑过了,当然没有异议,可这后一点……他可是堂堂二皇子……

面色变幻地犹疑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掏出光笔。深想一下,他能够理解唯一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尽管就他的身份而言,似乎有些不好接受,却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临下笔,还是迟疑起来,“不过,为什么必须是两次?”

57、从今天开始心心相印

夙容一脸纠结迷惑的模样,让唯一不算明朗的心情忽然之间痛快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是两次?”

“嗯,为什么必须是两次?”在他看来,一次也就够了。两次……小东西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唯一想了想,给他举了个例子,“你想啊,如果有两个人好好地走在街上,突然,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跑过来打了我一拳头,我至少也该回敬你一拳头,然后多打你一下才能解气吧?”

夙容:……

唯一也知道自己的举例稍微有点不太贴切,但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而且,所谓一回生两次熟,第二次才有可能体验到……那什么快感之类吧……至少得两次啊!最低限度!老实说,一开始他随手一写地是二十次,但因为考虑到自己这副小身板,以及夙容的地位和身份,他觉着狮子大开口的结果有可能是一次也讨不到,那还不如降低点要求,那还比较容易实现。

夙容仰着脖子看向天花板。

“两次不行的话,那不如三次?”唯一看着他眼睛弯成一对新月。

“咳……这个……”夙容其实知道唯一是借此试探自己的真心,两次就两次吧,反正这种事旁人又不会知道,犹豫了片刻便用光笔签了名。

唯一眯着眼睛点点头,把伊利安叫出来道:“把你家主人签署的这份合约收好,任何时候都不能弄丢了,明白?”

伊利安认真道:“是的,阁下。”整个过程,看也没看合约上是什么内容。

眼看着自己妥协的证据已经落到了实处,夙容绕到唯一的背后,搂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原谅我了?”

说实在的,他很庆幸自己曾经翻看过母亲的笔记,不然帮唯一穿鞋子这种小事他是很难想到的。虽说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方式和不一样,但怀孕时的男女在心态上多少会有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帮忙穿鞋袜这类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平时做不做自然没所谓,伴侣不会在意,却很容易在怀孕人的眼里被放大成一件极其温馨和贴心的事。母亲当年就暗暗期望父亲为他穿一次鞋或袜,但父亲所接受的教育注定他不可能注意生活中的这种细节,所以一次没有做过。

唯一能这么快原谅自己,他想,自己这个举动肯定是加了分的。

唯一扭转头白了他一眼,泠泠道:“你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对我交待清楚吧?”

夙容稍稍一愣,不自觉把胳膊收紧了些,要说他这次也够走衰运的,明明准备好要坦白的两件事,现在全被唯一知道了。原本的主动一瞬间变成被动,只好把姿态再放低一些。

“我是琰穹帝国的二皇子。”说完,他轻叹了一口气。

过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提及这个身份时,心情竟然会如此忐忑难安。

“噢,二皇子啊……啧啧,身份真够尊贵的,差不多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吧。”唯一咂咂嘴巴,语调不高不低地笑道:“不过你还有个大哥哦,哎,作为皇子你平时不该住在皇宫里吗?天鹅堡难道就是你的宫殿?”

“天鹅堡是我母亲,也就是前皇后留给我一个人的遗产,不属于琰穹帝国其他的任何人。”夙容被唯一这种捎带嘲讽的声音给戳进了心窝子,把下巴搁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唯一。我从来没想过要用皇子的地位束缚你,也不打算让你仰视我,所以才一直瞒到现在。相反,我更担心你因为这层身份而故意疏远我……”

唯一的身子轻微一震,良久松动下来,点头:“如果你一开始就摆明身份,我确实不可能答应和你在一起。不过,我一日不问你就一日不说吗?我迟早会看出蛛丝马迹的。”

“我对你说想要接你到天鹅堡那天,就决定好要对你坦诚相告了,只是……没想到你的噩梦倒是先到一步,彻底打乱我整个计划。”夙容对此颇为无奈,“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

“堂堂二皇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唯一斜着眼瞅着他。

夙容满脸苦笑:“唯一,你可是我追求的第一个人……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唯一静静地凝视着他深蓝无垢的眼,没瞧出一丝杂质。

“那孩子的事呢……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的。”从拉达斯口中知道事实是一回事,听夙容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

“在我发现对你动心之后。”夙容扼住要点,小心着措辞,“如果不是拉达斯百分之百确定说孩子是你的,我大概……不会接受他。”

唯一有些吃惊,“你说什么?”

“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言不正名不顺,皇室接受他的可能很小。就算我勉强接受了他,皇室也承认了他的血统,他以后在皇室的日子也不会有多么好过。”夙容说起这些时,脸上浮现出那种专属于上位者的残酷和冷冽,“你或许会觉得皇室的做法冷酷,但这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实。所以,唯一……你不要怀疑我是因为孩子才顺便接纳了你,皇室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扶持一个他们想要扶持的后继者,但首先,这个孩子必须有扶持的价值。不管是孩子还是我将来的伴侣,除非我打从心底打算接纳和认可,一心维护,为他们争取权益,否则其他的一切因素都不能迫使我给予他们真正的合法身份。”

唯一骇然,一时之间感觉有股巨大的力量钳住了自己的喉咙。

夙容见他脸色突变,赶忙伸手掰过他的脸,沉声道:“所以,我绝不会仅仅因为血缘关系就接纳你和这个孩子……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不是对你动心,发现这件事的后果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让拉达斯逼着你打掉孩子,或者用某种方法让你和孩子永远隐姓埋名,终身不得在凯撒星球露面。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庆幸是在此之前遇到了你……这才没有酿成祸患,没让我没有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你……”唯一这才恍然明白,自己也是该庆幸的,夙容说的这种可能着实残酷,他几乎无法承受,然而现实正是如此,自己在整个皇室面前不过小小蝼蚁,若非自己幸运地和夙容提前相遇,孩子的事情暴露之后所引发的后果……根本不是他一己之力能够阻挡的。

而且,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