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座想要送你一样宝贝,不过希望你能记着星宿派对你的好处!”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瓷瓶,倒出了一枚褐色的弹丸,示意迟老头给李恩服下。
李恩有些惊疑,但迟老头接过了丹药迅速丢进了他嘴里,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丹药下腹,李恩登时感到全身如同被丢进热油锅里一样痛苦,他在地上打起了滚来,质问道:“你究竟给我服的是什么毒药?”
迟老头将他扶起,用手背在他后背按下,他感到一股内力输入了自己体内,驱散了疼痛,丁掌门道:“你小子服的是本门的绝世宝药万毒不侵丹,以后就不用惧怕任何毒虫了,不过这药也是有期限的,三年后就会失效,而副作用就是你的身体会特别软弱,即便被蚊子咬也会全身红肿。”
李恩就道:“丁掌门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丁掌门道:“至少现在不是,万毒不侵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让衣三昔带你前往洛阳去吧,但愿你不会让本座失望。”
李恩被迟老头带了下去,见到了邝安然,然后取出了一些银两,道:“这些银子是老朽的一点心意,李公子拿着到洛阳用。”
邝安然将一条五步蛇装入了竹篓,道:“李公子,衣师兄已经在等我们了!”
李恩匆匆收拾了行礼,跟着她来到星宿海出口,只见衣三昔坐在一辆马车内,邝安然翻身骑上了牦牛,他们离开星宿,进入了沙漠中。
有了坐骑,走的就快多了,途中他们遇到了大群的马贼,邝安然高兴的道:“师兄,我们没白带着李公子吧,碰碰运气怎么样?”
衣三昔从马车上跳下,拔出了双剑,道:“嗯,李公子在马车里不要下来。”
师兄妹二人提着武器就朝这群马贼杀去,这些马贼立刻挥舞了马刀向二人反击,不过很快他们就中了毒,从马背上跌下,临死前睁大了眼睛道:“你们用毒!”
邝安然迅速接过了剩下的马贼,取了他们的行囊一边清典一边道:“我们是星宿派的人,不用毒用什么,你们也太穷了吧,只有怎么点东西。”
李恩吓的不轻,悄悄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一只漏网之鱼骑着马逃跑,他忙抓着剑追去,就看到这人的坐骑一个趔趄,倒在了沙漠上,口吐白沫。
残余的这个马贼一翻身从地上跳起,挥舞了马刀就朝李恩砍来,他忙拔剑格挡,不过对方挑飞了他的长剑,正要挥刀砍下时,突然毒发身亡,倒在了地上。
李恩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拾回了长剑去查看,就见马贼的坐骑已经死亡,马贼也脸色发黑,不过腰间却有一只小布囊,他取下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只闪闪发光的铁牌。
正疑惑时,邝安然一把夺过,惊喜道:“黄宝石啊!怪不得没好东西,原来被你拣了。”
李恩道:“姑娘喜欢就拿去吧,我要这也没用。”
邝安然就道:“如此就多谢李公子了。”
他们乘了坐骑,继续赶路。李恩就询问身边的衣三昔道:“这些马贼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们?”
衣三昔道:“马贼,马贼,就是骑马的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况且杀了他们还有宝物可拿。”
李恩就疑问道:“可我们杀了马贼,抢了他们的东西不就跟马贼一样吗?”
衣三昔冷笑一声,道:“如果你单独遇上了马贼,要么死,要么成为他们的同伙,不过依你的体格和武功,死定了。”
他们穿过玉门关时,见到了这里的将领和兵士,衣三昔就介绍道:“出了玉门关往西北就是天山了,他们还有朝廷的将士为他们把守山门。”
李恩就道:“我有个朋友就是天山派的,名字叫查天阔。”
衣三昔继续赶着马车,邝安然跟在了马车后面。
“岁寒四友嘛,我知道,就是四个小辈,武功不高,却好名利,我们星宿派的人就不好这些蝇头小利,要做就做大事,朝西去啊,西域的宝贝多了去。”衣三昔洋洋得意的侃着。
李恩疑问道:“衣前辈的坐骑跟谷先生的一样。”
衣三昔道:“是吗?这要一万两白银呢,谷无用还挺有钱的。”
“一万两银子,只怕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李恩感叹道,衣三昔得意的道:“这是我去西域三年赚到的,如果你连一样像样的坐骑和宠物都没有,然后在江湖上立足?更不要提娶妻了,没人会看中你的。”
“可高小姐她,”李恩疑惑了,心里道:“难道高小姐也是因为这抛下我的?”
衣三昔见他不语,便道:“怎么又在想高小姐了?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吧,这在我们江湖上称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恩仔细想想,这倒也是,或许自己从头就是一厢情愿,自以为高小姐喜欢自己,其实高小姐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第四十九章敦煌夜月
雄关漫道真如铁,男儿壮志撒热血。
虽然走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但这里却是丝绸古道,驼铃声声,黄沙漫天,路上客商如云,李恩坐在衣三昔的双人马车里,看着身边经过的驼队,正发呆时,见到了一只白雕从天空飞过,然后降低了高度,对着后面骑牦牛的邝安然吹了口哨。
邝安然并不生气,象征性的拱手回礼,李恩见状,忙也拱手行礼,衣三昔却不屑一顾的道:“神奇什么,不就是骑着白雕吗?不过一刺客耳!”
这个骑在白雕背上的紫衣男子看到了马车里的李恩,略迟疑了片刻,虽然他纱巾遮面,但从他的双眼中,李恩惹出此人便是在庐山道上借自己云雕的宵辟野,忙开口行礼道:“宵前辈!”
宵辟野点头回应,然后又迅速骑雕前行,超过了他们的马车,也是往东方飞去。
衣三昔快马加鞭,追了去,向李恩询问道:“你认识?”
李恩点头应了道:“晚生在庐山上所遇到的前辈,有幸骑着他的云雕前往东林寺拜见高前辈和谷先生,而九大门派的长老也都在。”
衣三昔就追问道:“那他们是怎么评价我们星宿派的?只会用毒的歪门邪道?”
李恩忙解释道:“他们说你们跟朝廷有来往。”
衣三昔再次挥舞了马鞭,道:“狗毛,他们跟朝廷没有来往吗?如果九大门派跟朝廷没有关系,甚至跟朝廷对着干,朝廷早就灭了其他八大门派,任凭你们武功再高,朝廷的大炮可不管这些!”
李恩就疑问道:“可你们丁掌门?”
衣三昔随口道:“我们掌门只是一个可怜虫,原本雄心壮志,但运气不好,被中原的高手接二连三的挫败,现在蜷缩在沙漠深处,都不敢见人。不过我们星宿派弟子并不妄自菲薄,别人可以看不起自己,但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
李恩正想要言谢,对方却淡淡的道:“看,从这里往北就是敦煌莫高窟,那里有无穷无尽的宝藏,当然也有前去寻找宝藏的人,不过那里很适合你这样低等级的人去探索。”
伴随着黄沙的呼啸声,马车很快就来到了阳关,身着红衣的大宋将领在把守,衣三昔向一个将领点头致敬,然后对李恩道:“这位就是大宋名将杨文广。”
这位将领来到马车前询问道:“衣侠士,你可曾遇到一个叫李恩的后生?”
衣三昔指了身边的同伴道:“他就是,杨将军认识他?”
杨文广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然后将一封书信交给了李恩,道:“这是高雄侠士的千金托末将转交给你的,我以为没机会交给你了!”
李恩不想收,但还是收下了,向他致谢,衣三昔挥别了将军,继续驾驶马车穿过阳关,然后向李恩道:“我率弟子在你被遗弃的地方寻找了两天两夜,根本就没有高小姐的踪迹,没想到高小姐居然来到了阳关。”
李恩道:“她们一定有苦衷的。”
“狗毛!舍弃同伴不顾的算什么江湖侠士?”衣三昔愤愤的道:“我忘了,她是千金小姐,根本就不是江湖儿女!”
李恩拆开了信,信是阿青写的,意思是高小姐是迫不得已才抛下了他,如果他能侥幸活下来,并且来到阳关,就到洛阳来福客栈去找她。
衣三昔回头对师妹道:“赶快走了,我们尽快在天黑前赶到黄河渡口,在那里乘船!”但后面没人回应,他忙勒住了马车,李恩不防被他诳了一下,手里的信纸脱手而出,被狂风带走。
李恩正要质问他时,衣三昔已经从马车上跳下,向后面望去,却已经不见了师妹,就惊讶的道:“安安不见了!”李恩从马车上跳下道:“刚刚过阳关时我还见邝姑娘的啊?怎么眨眼快就不见了?”
衣三昔返回马车,一把将李恩也抓回了马车内,道:“我知道安安去哪里了?一定是去那个地方了?”
在李恩的询问中,衣三昔调转马车车头,就朝南边奔去,天渐渐黑了,夜风吹来,远处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李恩吓的忙握紧了佩剑。
马车飞速穿过沙丘,在一片湖泊旁停下,衣三昔从马车上跳下,肯定的道:“就是这里,师妹应该就在附近。”
李恩也从马车上跳下,看到了泉水,就取出水囊来到湖泊边打水。
衣三昔对他道:“小心这里的沙坡狼,跟紧我!”
李恩取了水,自己先饮了个饱,然后将皮囊递给了衣三昔,二人沿着湖岸寻去,风沙渐渐变大,有些迷人眼睛。
恍惚中,李恩抬头看到了一弯钩月,一个女子的歌声从远处传来,仔细听,却不是汉人的语言。衣三昔也听到了歌声,回头对他道:“不要被这歌声迷惑了,这不过是一段声音,而歌唱者早已经被黄沙淹没。”
他们看到了牦牛,忙赶了过去,见到了在湖边流泪的邝安然,李恩忙将水囊递了过去。
邝安然摆了手,道:“每次路过阳关,我都忍不住要来这里一趟!”
李恩就疑问道:“为什么啊?”
衣三昔道:“逝者且已矣,生者当自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我刚刚又遇到她了,她还是那么年轻美丽,眼神中充满了哀怨。”
衣三昔拉着他二人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坐下,拣了些枯枝生堆篝火,邝安然取出了葫芦,打开痛饮,李恩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已经过了阳关,就快到黄河渡口了!”
“这事说来话长,都是不堪的往事。”衣三昔接过师妹手里的葫芦,自己也痛饮了一口,将往事娓娓道来。
邝安然本是洛阳人,父亲是一个大商人,一次带着她以及大量的货物跟一群胡商搭伴前往西域,这群人之中还有一位回鹘公主,所以他们还肩负这秘密护送公主回国的重任,不过驼队行至这里,见到了这湾月牙泉,就停下歇息,半夜时一队骑兵将他们包围,杀死了所有人,师妹年幼,装死逃过一劫,第二日,我路径这里时,见到了频临死亡的她,将她救下,带回了星宿海。
邝安然道:“所以我每次路过这里都要来拜祭一下我父亲,还有那位公主,后来我才知道杀死我父亲和驼队的人就是这位公主的仇敌,公主冤死这里,魂魄久久不散,而仇人就是。”
衣三昔阻止了她,道:“不要说出来,否则对谁都不利。”
第五十章黄河行
对于曾经背叛和抛弃自己的朋友,我能原谅他吗?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只怕无法释怀,如果我是一个伟人,我就要原谅他。
李恩是一个普通人,但思想却跟普通人不同,常常为可怜之人伤感,憎恶恶人,却又无能为力,所以他也希望自己变得强大,那样就可以锄强扶弱,主持正义。
因为邝安然的突然离队,他们不得不在月牙泉附近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赶往黄河渡口,搭上了一艘大货船,顺流而下。
很快就能够见到高前辈和谷先生了,李恩心里充满了期待。
黄河从荒凉的西北高原穿过,船只随着河面漂流,这弯弯曲曲的河道,九曲十八弯的水路,颠簸的船只令李恩负载船舷边吐的胆汁都出来了,邝安然拍着他的背,道:“李公子是第一次乘船走黄河吧?”
终于过了落差大的壶口瀑布,船只行驶在了平坦的河套走廊,李恩背靠着船舷,调整了呼吸,对邝安然道:“其实我以前也乘过船的,本来打算要乘船前往京城参加朝廷举办的科考,但在江城外出了事,耽误了。”
邝安然就询问道:“公子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恩就将自己的遭遇跟她讲了,邝安然有些惊讶,道:“想不到李公子还有这样的遭遇,你历经千辛万苦,冲破千难万险到峨眉去找高小姐,她却将你遗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