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堂大门洞开,但是门口却戒备着十几个惩戒堂弟子。
秦风刚一上前,立刻便有两名凶神恶煞的壮汉上前来将他拦住:“站住!”
“瞎了眼么?盘龙殿重点,闲杂人等远离。”
“再往前一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风淡然地扫了他们一眼,一句废话都懒得说,直接踏步上前。
两名壮汉皱眉上前,刚要伸手,便感觉肩膀仿佛被一辆汽车撞上来一般,人直接就飞了出去。
“啊!”
惨叫声中,秦风旁若无人地继续往里走。
其余的子弟见状,也纷纷上前来阻拦。
“竟敢擅闯盘龙殿,你有几个脑袋!”
“弄他!”
十几人一拥而上,意图将秦风拿下。
可是没想到秦风连手都懒得伸,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往里走。
他每踏出一步,就有人惨叫着飞出去。
直到秦风踏入了内院,都未曾伸出过一根之手,就这么直接撞进来,却没有一人能拦得住。
内院连接着大厅,一入内院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厅之中的情况。
视野中,大厅门口左右各自摆着一只青铜香鼎,造型都是一只丹顶鹤,鹤嘴张开,里面有檀香袅袅。
内院四周都有身穿短打劲装的弟子守着,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条长棍,面无表情。
让整个内院显得庄严肃穆。
只不过这份肃穆之中,还有了一丝血腥。
秦风抬眸,视野内首先看到的便是大厅冰冷的地板上跪着的几个人。
跪在排头的,自然就是王冬厢和魏家忻了,后面都是他们二人的心腹。
一帮人全都咬紧了牙关,膝盖下洒着玻璃渣,男的上衣全部脱光,女的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两名精壮弟子,手中拿着粗硬的藤条边打着他们的后背。
魏家忻赤裸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看不见一块好肉了。
而王冬厢的后背也是一片血腥,被血浸透的衣服都被抽得破破烂烂。
现在一轮似乎刚结束,负责鞭打的人将藤条拿到了一旁的盐水之中清晰血迹。
两旁,各自坐着几名男女,有的面露不忍,有的一脸漠然,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再往上,主位之上,则坐着一个腰肥肚圆的老者。
三白眼,鹰钩鼻,嘴角微微下垂。
明明上了年纪,还在盘龙殿这样武道昌隆的地方,他却长得油头粉面,膀大腰圆。
一身短款唐装,袖口和胸前都有金线手工绣上的图案。
手里端着一盏茶,正翘着腿悠哉悠哉地细品着。
偶尔瞥了一眼下方,一脸轻蔑,高高在上。
不必说,他就是韩南星了。
韩南星的两侧,还站着几名年轻漂亮的女弟子。
不像周边的男弟子那么严肃,要么抱着胳膊,要么斜眼侧身,站成一堆满脸戏谑地看着魏家忻他们。
自从盘龙殿隐世,惩戒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王家和惩戒堂一直不和,不过因为当初的盘龙殿长老们商量出来的规矩,只要王家没有做出有损盘龙殿声誉的事情,惩戒堂也管不着他们。
至于魏家就更不用说了,魏家家主也是盘龙殿的执法长老。
不过因为韩南星身份特殊,所以韩家在惩戒堂的地位是高于魏家的,不过两家处得一直面和心不和。
现在两边都跪在
王冬厢原本是不想来的,不仅不想,甚至还想和韩南星拼命。
毕竟她父亲的死,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因为没有证据,韩南星又搬出了盘龙殿执法长老的身份来。
只要她不想叛出盘龙殿,她都不得不来。
韩南星喝了一口茶,悠哉悠哉地放到了手边:“如何,你们二人可知错了?”
别看王冬厢是一介女子,但挨了家法之后,她仍旧一声不吭,面色冷毅:“不知!”
魏家忻忍着疼,也是满脑袋的汗水,却不松口:“韩长老,哪怕我们犯了什么错,也应该由惩戒堂三位长老共同表决要不要惩处。”
“您一句话就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不由分说就开打,是不是太不尊重盘龙殿的规矩了?”
“呵呵,你在和我谈规矩?”
韩南星嘴角勾了勾,十分不屑:“那我就和你好好说说规矩。”
他瞧着一条腿,三白眼扫了一眼旁边的魏家家主和另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长老,嗤笑道:“当初这惩戒堂,是我和老龙主一同创立的,当时老龙主就说了,一般事物,由三位长老共同抉择。”
“可若是有人犯下了滔天大错,不可饶恕之罪,那么我一人足以定论。”
“而你们,罔顾盘龙殿几十年声誉,在外面胡乱认主,还随便得罪了南陵武盟,给盘龙殿结仇。”
“如此大罪,难道我不能罚你们么?”
站在他身边的一帮女弟子十分傲然地挺起胸膛,蔑视着下方的王冬厢和魏家忻。
真是两个蠢货,什么人都敢随便认他当龙主。
谁不知道十年之期一到,盘龙殿的龙主就会姓韩么?
王冬厢咬紧牙关,怒视着韩南星:“韩长老,你说我们随便认主,敢问可有取证过?你怎么知道我们认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新任龙主?”
韩南星笑着,摆了摆脑袋:“我不需要取证。”
“前段时间就从川中传出来,有人伪造老龙主手令,假冒新任龙主。”
“为了保险起见,我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难道不对么?”
“倒是你们,被小人所骗,毁了我盘龙殿百年声誉,如今我只让你们受点皮肉之苦,没有直接杀了你们,已经是我看在你们父辈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怎么,你们还不知足?”
——啪!
他说着说着,原本一张笑脸骤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指着要逼我杀了你们不成吗!”
“今天我就告诉你们,新龙主继位,不是什么狗头嘴脸的人来两片嘴皮子一碰就可以。”
“他想当龙主,得先问我韩南星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