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你要把我逼到这条路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黎烟见他那样一副毫不在意，似乎拿捏一切的表情，心里就很不爽。
诉讼离婚确实麻烦，所以她不想走那一步。
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为了摆脱慕寒川，去走这一步。
“是你在逼我，我没有逼过你。”
慕寒川眼神紧紧的盯着黎烟，语气十分耐人寻味。
“反正我跟你之间是再也不可能了，我不会跟一个不干净的男人继续在一起。”
黎烟伸手扯住离婚协议书，不准备再跟他继续掰扯下去。
转身就准备离开，她知道今天慕寒川肯定不会签了。
“等一下，不准走！”
慕寒川听见这些话，顿时眉头紧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黎烟却没理他，直接就要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黎烟原本径直离开的脚步也顿在了原地。
她转身看了过去，就见慕寒川十分慌乱的立刻接通了电话。
黎烟眼看着他静静的听着电话，表情越变越难看。
“我现在就来找你。”
几秒钟之后，慕寒川回应了对面，整个人显得很着急。
他立刻站起身来，也不看黎烟了，抬步就想要离开。
“去哪？”
黎烟见状，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
慕寒川低头看向她，眼底有着焦急和几分很显然的掩盖之色。
“有什么事。”
“急事，你先让我出去，我们俩之间的事情，等有时间了再慢慢的聊，好吗？”
慕寒川显然很急，他不住的往门口那边看了好几下。
“是事急还是人急？”
黎烟无情的揭穿了他，“电话是宋卿雪打过来的吧？”
面对黎烟的质问，慕寒川没有否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得出来有一点紧张。
“看来是了。”
语气中满满的肯定，黎烟知道他这副样子，那就是承认了。
慕寒川还是没说话，他也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烟从他整个肢体动作中能看出来，他现在已经想要出去了。
“既然这么急，那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不签这个离婚协议书的话，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黎烟觉得慕寒川很可笑，刚刚还在那里假装深情，说什么解释给她听。
现在看来，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解释他们俩在床上做了些什么吗？解释他们两个有多么的深爱对方？让她可以知难而退，早点滚蛋？
慕寒川愣了愣，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神，看出来了她的坚定和执着。
他也知道黎烟是什么脾气，既然说了这话，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拦着他去。
于是他只能放软几分语气，哄着黎烟。
“事情有点急，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们两个再慢慢聊…”
“我不想跟你慢慢聊，甚至我都不想再跟你聊，你不知道我现在很烦你吗？我不想跟你说话。”
黎烟直接打断了他，根本就不听他的哄。
她不想再搅和这两个恶心的人之间的事情了，只想早点脱身。
“黎烟！”
慕寒川真的生气了，他不明白，黎烟为什么能把话说到这么伤人的地步。
“慕寒川！”
黎烟也学着他那语气，抬高了音量。
“吼人谁不会，我也会，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们两个分道扬镳，我不想跟你再说那么多。”
黎烟将离婚协议书翻好，然后又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支笔。
然后冷冷的看向慕寒川，将笔和离婚协议书同时拍在他的身上。
“签了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她这么着急的样子，以及整个人全身透出的那种冷漠之色。
深深的刺痛了慕寒川，让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
他下意识的接住了离婚协议书和笔，但心中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刺痛，十分难受。
他看得出来，黎烟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做了那么多事情，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签这一份离婚协议书罢了。
那他还继续纠缠什么呢？倒不如直接成全她好了。
他苦笑了一下，薄唇被牵扯起来，笑得很不好看。
“行，签就签！”
慕寒川居然真的应下了。
他果断的说出这话，却不知道黎烟此刻心中咯噔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失神。
“签吧。”
嘴唇有些颤抖，黎烟却强装镇定，又说了一声。
这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试探。
她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慕寒川的手，果然见他将笔拿了起来，然后把合同放在桌上。
十分迅速的在合同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一分一秒的停留，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当脑中一热消散了之后，慕寒川看着自己签下的名字。
他愣了一秒钟，但又不愿意拉下脸来，毕竟签都已经签了。
只能黑着一张脸，将离婚协议书塞到了黎烟的手中。
“如你所愿。”
语气沉下去，声音中带着几分发哑。
黎烟强行稳住晃动的身子，然后将离婚协议书捏在了手里。
慕寒川看着她的表情，非要从里面看出几分别的东西来。
但手机又在此刻响了起来，他没有时间再思考。
“快去吧，今天签了离婚协议书，你们俩之间就名正言顺了，不是成了你的意？”
黎烟嘲讽似的看向他，慕寒川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多说，而是直接擦肩而过。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只剩下黎烟一个人。
她不知为何，心中突然间空了一大块。
此刻的屋子，安静到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她后知后觉的，将离婚协议书又拿起来看了看。
看着上面那熟悉的签名，之前她还觉得很好看的。
慕寒川的字体十分的流畅，流畅之中，又不乏几分锐气，有骨有肉，字写的像他这个人一样，都很漂亮。
但是现在这个签名，在离婚协议书上却显得这么的醒目又可笑。
“字写的可真丑。”
黎烟摇了摇头，将离婚协议书好好的放好，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但是一路上，她都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明明是她主动要求慕寒川签这一份离婚协议书的。
可慕寒川现在真的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她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在想，当时是不是真的应该听听慕寒川解释？
至少听了之后，心里不至于继续这样堵着发慌。
心头冒出的这个想法，又很快被她给摁灭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都已经把你扔下去找宋卿雪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吧？”
黎烟冷笑着小声劝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