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贾震霆麻药过了劲,也悠悠转醒。贾颐和在他哥床边溜溜哒哒的走来走去。
贾震霆说:“你这猴子能不能坐下。转得我眼晕。”
乔礼杰向贾震霆道谢,感谢他照顾二哥。
贾震霆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在外面当然要守望相助。”
乔智才老脸一热,感觉贾老大在指桑骂槐。明明是他先向贾颐和报复挑起事端。他们也是是因为私斗才被赶下船的。不过贾震霆不提他更不可能向老三自曝其短。
贾颐和在一旁叫道:“乔博士,你怎么只感谢我大哥不感谢我,我也照顾你哥来着。”
乔家两兄弟无语的看了看他,心说你不拖后腿已经是超常发挥,还能照顾谁?
到了晚上用饭的时间,峰少爷来了。
峰少爷带着一群仆人,把贾震霆的病房装扮成了高级酒店。时值早春,他不知从哪找来了许多兰花。那盛开的各色蝴蝶兰悠悠散发着芳香。贾震霆面色苍白的坐在群花之中,眉目不善的扭曲着。仿佛恨不能把这些花都塞进峰少爷嘴里让他嚼嚼吃了。
峰少爷不但带来了花,还从九州大饭店搬运回许多美食。
乔智才吃不惯寿司和生鱼片,只好要了一大碗乌冬面。
贾颐和据案大嚼,要把峰少爷吃破产似的敞开了肚皮胡吃海塞。
乔礼杰联系了美国的调查团负责人。那位负责人受到将军的嘱托,对乔礼杰分外热情。答应顺便送他去上海。
贾震霆却遇上了麻烦。
他被峰少爷软禁起来了。
乔智才站在医院走廊里,就听到里面在中气十足的吵架。
贾震霆平时那样斯文和气的一个人气的像疯狗一般咆哮。“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下人。”
峰少爷叫的比他还声音大。“就是不让你走。你伤还没好呢。自然要留在这里等伤养好了再说。”
贾震霆继续狂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这样零碎折磨我不如杀了我。”
贾颐和背靠了走廊的墙壁。目光炯炯地望着病房。“里面不会又打起来吧?”贾颐和挽起衬衫袖子说:“我哥可是伤员得进去帮帮他。”
满走廊穿黑衣的保镖都对贾颐和怒目而视。
乔智才说道:“祖宗,您就别添乱了。”他踢皮球一样,一脚一脚的把贾颐和踢开。
平心而论,乔礼杰并不想管贾家兄弟的死活。除了二哥他谁也不关心。所以此时他站在走廊里,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包围着。也能够置身事外默默吸烟,既不好奇也不担心。
乔智才暗自发愁,他对弟弟使了个眼色。“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乔礼杰莫名其妙的说道:“二哥,萍水相逢咱们和他们又不熟,既然峰少爷如此好客,咱们还是先回上海吧。”
乔智才听了他这一番冰冷的言语,心说,我还当你转了性子,原来对旁人还是这般冷漠无情。他是最热心肠的一个人,又和贾家兄弟经历一番生死,感情自然不同。就有点不悦。
乔礼杰并不会看人脸色,但是敏锐的感觉到二哥不高兴。于是说道:“我去同那个峰少爷讲道理,他凭什么不让人走?”
乔智才一眼没看住,他就大踏步的跑到病房里去。
乔智才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深感全是猪队友,连忙跟了上去。
乔礼杰在病房里同峰少爷说话,可惜峰少爷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吵到最后他发现自己说不过乔礼杰,于是向外面大喊一声,那帮穿黑衣的保镖立即冲了进来,把乔礼杰四脚离地抬起来扔到另外一间病房去了。
乔礼杰受到这样一番突然袭击。说道:“这个人十分野蛮,恐怕讲不通道理。”
乔智才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贾震霆迟迟不肯求救。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乔礼杰气哼哼的说道:“明天我们就坐飞机回上海。二哥,这些人的事我看你管不了。”
乔智才暗自苦笑。“我这里还一团乱麻呢,哪里管得了别人闲事。”
谁知道第二天峰少爷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同意送贾家兄弟回天津。几个人便乘坐峰少爷的汽车前往机场。
峰少爷小心搀扶着贾震霆下了汽车。贾震霆面色还是不太好,然而气定神闲比之昨日疯狗样大相径庭。
峰少爷甜蜜的宣布,“我要和阿霆一起坐飞机去天津。”
乔智才思讨着贾震霆做出了多少让步牺牲。脸上简直不知作何反应,只好看住了他。
贾震霆一脸高深莫测,“智才老弟,你这里被咬了。”他摸了下乔智才耳朵,“这么冷的天,医院竟然还有蚊子?”
乔智才尽管皮糙肉厚,还是刷的红了脸抬手捂住耳朵。讪讪笑道:“可不是么!医院卫生也太差了。”
贾震霆目光掠过自家傻弟弟,又看看乔礼杰。
乔礼杰毫不掩饰对他皱起两道浓眉。
幸而贾震霆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乔智才倒是有些舍不得他。握住贾震霆的手摇了摇。“这次遇险多亏震霆兄。不然的话我就要埋骨异乡了。”
贾震霆说道:“智才老弟这一番历经磨难也许是因祸得福。咱们就要在此分别。以后如果有事可以到天津码头振兴工会找我。只要让人传个口信,我一定鼎力相助。”
贾颐和也说道:“是啊,我哥特别能干,一定能帮你。”
乔智才向他兄弟二人点了点头。几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乔礼杰一定要护送乔智才回上海。乔智才满心不愿意却又实在拗不过弟弟。他第一次坐小型飞机,坐立难安的偷偷观察礼杰连看风景也忘了。幸而一路上礼杰并未对他有什么动作。就好像那天的吻只是他的错觉。
两人坐上美方安排的军用飞机,这一路竟然顺风顺水不日就抵达了上海。
两兄弟怕吓到父母,商量好将这次亡命旅程轻描淡写几句翻过。只告诉了乔家老大。乔义英是个文弱的性子,听了乔智才的讲述,吓得面无人色,好似自己也被匪徒洗劫一次。
乔家三兄弟坐在宽敞华丽的客厅中吃蛋糕喝咖啡。窗外阳光明媚,乔智才劫后余生之际,感觉生命美好家人和善,家里也处处亲切简直美的像个天堂。
乔义英翘腿坐在沙发上点了枝卷烟,对老二说道:“外面真是太乱套,智才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要再让父母为你操心。”
乔智才心有余悸不住点头,他这次被连惊带吓折磨的够呛,决定老实呆在家中做一名称职的二世祖。决计不再冒着生命危险到处奔波了。
乔礼杰说道:“这次二哥遇到危险,完全是因为我。”
乔智才心虚的看了一眼老三。”是我自己贪玩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礼杰欲言又止,当着大哥的面很多话都无法出口。只好说:“总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二哥,才让他受了这么多苦。”
乔义英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宽慰道:“老三,这也不是你的过错,谁知道船只竟然会遭受轰炸袭击呢。你又不是神算子。”
乔智才见礼杰低头不语,连忙叉开话题,说起自己在波士顿的所见所闻。
乔礼杰终于回家,一颗心也能放在肚子里了。他倒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被单散发着皂角液的淡淡的香气。房间床头柜上还扔着瓶用过一半的雪花膏。
他刚刚洗过澡,皮肤红扑扑的透出一种粉嫩颜色。乔礼杰进来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抹雪花膏,头发也在滴滴嗒嗒的滴着水。
乔智才对着弟弟抱怨,“你看我这受的什么罪!好不容易吃起来点肉。都给糟践没了。”
乔礼杰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看二哥瘦的脸都要凹进去了。说道:“是不好看,你多吃点补回来。”
乔智才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怀疑自己丑的不能见人。他是最爱漂亮的,对礼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梳头,那头发长长的垂下来挡住了一只眼睛,显得他目光忽明忽暗。
乔智才说道:“明天去东交民巷让白俄理发匠给我剪个新发型。”他拍了一下乔礼杰,“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乔礼杰端端正正的坐在他身边,微笑着点了点头。
乔智才扫了一眼老三,感觉哪里不对。然而他实在太怜惜自己了,又诉苦道:“这趟出门真是累死。我要在家里好好的休息玩乐。”
乔礼杰欲言又止,乔智才扫他一眼。说道:“怎么不唠叨要我勤勉用功远离损友了?”
乔礼杰感觉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所以决定对他特例宽容一次。
何况分别在即,他也不想同二哥吵闹。
乔礼杰舔了舔嘴唇,直通通问道:“二哥,我能亲你么?”
乔智才一听这话立刻全身紧张,“当然不能!”他见礼杰有点失望,又说一句。“这是在家里。”
这句解释未免画蛇添足,乔礼杰推了下眼镜。“那不在家里就可以亲了!”
乔智才噎了一下,像个被登徒子觊觎的良家妇女般裹紧了睡袍。伸手示意乔礼杰赶紧滚蛋。
乔智才回到家中,立刻就在父母大哥的怜惜之下变做病号。他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要吃要喝。乔太太就在一边拿着帕子擦泪,小声叫仆从佣人流水般端上点心热茶。
乔智才得寸进尺的在乔太太怀里撒够了娇。又把家里一众人等折腾的人仰马翻,自己才筋疲力尽的睡了。
到了凌晨,乔智才忽然醒来。他莫名其妙的睁开眼,发现床前有个黑影。乔智才吓一跳差点要喊出来。
那人一把捂住他的嘴。“二哥,是我。”
乔智才在月光之下看清了礼杰都是样子,见他西装革履穿戴整齐。问:“这么早你去哪?”
乔礼杰摸了摸他蓬乱的头发,“二哥,我必须马上走,实验室还需要我。”
乔智才睡得浑身发软。迷迷糊糊的问道:“你还是要坐船吗?”
乔礼杰说:“教授的实验出了问题。将军已经派人来接我,我坐飞机回去。”他低下头。贴了贴乔治才热腾腾的面孔。“二哥,我都要走了,亲一下。”
乔智才感觉礼杰那温暖的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自己。他在半睡半醒之间搂住了礼杰的脖子。恋恋不舍的说道:“可我不想让你走。”
乔礼杰摘下眼镜,“二哥,你这样我可把持不住。”
乔智才搂着他不放手,呼吸沉重仿佛又要睡着了。
乔礼杰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这只瞌睡猫。”礼杰一只手伸进了他睡衣下摆抚上那柔软的腰肢。
乔智才舒适的哼了一声…
清晨的微风卷动了白色的纱帘。一点朝阳正照射在乔智才脸上,他眼睛被晃得睁不开只好偏过头。
房间里满是乔智才压抑的喘*息。
他被阳光照成琥珀色的眼眸满含泪水,正对上了乔礼杰火热的目光。
乔礼杰跪在他双腿之间,掏出手绢抹去嘴角污渍。
乔智才面色晕红,一只手搭在汗津津的额头长出一口气。他上身蓝色丝绸睡衣穿的整整齐齐,下面却光溜溜一丝*不挂。大腿根上还有被礼杰掐出的淤青。
乔礼杰擦干净嘴,推他一把。乔智才只好满心不甘愿的转身趴在了床上。
乔礼杰沉重的压了上来,咬住他纤细的脖颈。叫一声:“二哥……!”
乔智才皱眉忍耐,小声说:“你不准进去。别弄疼我……”
乔礼杰恶略的顶他一下。“这我没法保证!”
乔礼杰还是走了……
乔智才穿着睡衣在露台抽烟,沉着脸看向院门外那辆黑色汽车。
乔礼杰登上汽车之前回头看了露台一眼。这一眼很长,似乎要把二哥装进心里带走。
室内污浊的空气还带着礼杰的味道。
乔智才端着烟灰缸在乔礼杰的房间游荡一圈,发现自己太习惯于礼杰的存在了。
书桌上有一封信,向家人解释他何以急匆匆离开。
乔智才闷闷不乐的坐在自己床上,感觉重重挥出一拳落在空处。对手不但不接招,竟然还掉头逃走。那他这么久的心里建设,种种防备不都是白瞎了吗?
乔智才越想越气,恨不得把礼杰抓回来打一顿。
然而礼杰也是给他留了一封信的,就静静躺在他床头。
乔智才立志不去看这封信。
就让乔礼杰和他的感情都随风而去吧!自由自在在乔二少又回来了。
花园中一点迎春花在悄然绽放,春天到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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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剧组:“最近严打有些部分只能靠观众们脑补了……”
乔礼杰:“……………那我的性福怎么办?”
剧组:“导演会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的。”
乔礼杰:“这一箱美金是我的稿费。导演费心。”
剧组:“好勒!导演表示一定为你性福尽力。”
乔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