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们也该出去了,泡太久可是会晕的。”
第一个起身的是希尔,随后便是拉缇尔她们,而在离开之际,拉缇丝与伊莉雅皆是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小假山,然后两个女孩相视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跟着拉缇尔她们离开了温泉室。
在小假山后的贝伦也是听到了她们离开的声音,他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只不过全身都是有些乏力,也是泡的有够久的了。
头晕,胸闷。
贝伦摇了摇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走上了岸将衣服穿起,还好他进来的时候把筐子放下面了,要不然就给发现了。
拿起了筐子里的衣物开门走了出去,那清凉的感觉也是让大脑清醒了许多,他长舒一口气,现在要回房间准备睡个大觉了。
贝伦回到房间连灯也不开,直接躺上了那个软绵绵的大床,他的目光望向了外面的星空,一时间脑袋空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不知道该想什么,也没有胡思乱想。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合上了双眸睡去。
深夜时,房间里的男人躺在床上睡着了,就连被褥都没有盖在身上,呼吸平缓,似乎已经是深睡状态了,显然他今天也是累坏了。
而在这时,玻璃窗外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空中,过了片刻后便是化作了一道灰色的流光穿过了窗户来到了贝伦所在的房间,从阴暗之处走出了一道被黑袍包裹的身影,隐约可以看到那从黑袍中散落下来的灰色发丝。
那道身影走近了已经睡着的贝伦身边,这黑袍人的身形暴露在了月亮的光线之下,黑袍下那双黑色的瞳孔中有着奇异的五芒星光纹。
黑袍人伸出了手,手背白皙无暇光滑如玉,柔弱无骨,手指修长如青葱一般,显然这黑袍下是一位女子。
她伸手触摸了下贝伦那半白的头发,黑袍下传出了一道平淡轻柔的声音:“我不是神,没办法救你,或许,连神也没办法救你。”
“不过这样也不错,和我有点像了呢。”
她的声音很轻,并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就在黑袍人准备将手从贝伦的头发上收回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刻,两道视线交汇。
“你是什么人?”
当贝伦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浑身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无法动弹分毫,而这个时候,黑袍人的手腕已经脱离了贝伦的束缚。
“不是你的敌人。”
听到这句话贝伦微微皱眉,因为对方的声音似乎经过了魔力的调动所以变得有些古怪,分不清是男是女。
在刚刚视线碰撞的那一刻,贝伦能看到对方黑瞳中那道五芒星光纹,是一双很美丽的眼睛,但是他从未见过。
“不是敌人的话,就放开我。”贝伦这般说道,就算对方这么说,但他同样不敢放松警惕,如果对方忽然发动攻击,他只能拼命抵抗了。
可是贝伦就在运转魔力的时候却发现魔力回路居然仿佛被什么阻滞了一般,下一刻他立刻就知道是谁做的了,眸子凝望着黑袍人。
“别费力气了,凭你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反抗我。”
“你知道我?”
从对方的话中,贝伦立刻就判断出来对方知道自己,甚至有可能认识自己,否则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黑袍人却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用那古怪的声音继续说道:“路过这里,正好看到了你于是来打个招呼。”
“我们认识?”
贝伦凝望着眼前这个已经看不见容貌的黑袍人,对于后者,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他似乎认识对方。
虽然对方的声音似乎是故意掩饰起来的,但刚刚自己在抓住对方的手时却能够判断的出来一件事,这个黑袍下,是一个女人。
“可能认识吧。”
“我说,能不能把这奇怪的声音收起来,我知道你是女生。”
如果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那或许贝伦就能判断对方是谁了,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尽管是身形全部被遮掩也依旧若隐若现。
“那么,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贝伦答应了下来。
只见那黑袍人微微侧过身,一只带着五芒星光纹的眸子显露出来,她说道:“你是做我的敌人,还是朋友。”
“什么?”
贝伦愣住了,然后回过神来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这个神秘的黑袍人,这个问题他没法回复。
见到男子沉默不语,黑袍人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平静的转过身,然后化作一抹灰色的流光穿透出了玻璃,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在那黑袍人离开之后,贝伦也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有些费劲的起身,然后望向玻璃窗外的深夜天空,黑眸中似有光芒闪烁。
真的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是凑巧路过这的吗?
这里是一位大公爵的府邸领土,他们虽然进来并没有发现任何防护措施,但那也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见识而已,而那个黑袍人竟然就这样来去自如。
再则,之前自己抓住对方的手时,对方是想抽手而去的,显然在自己察觉到之前,对方已经触碰过他了。
尽管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感知能力也是大大削减,但无论怎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近身到这种程度的啊。
不是简单的角色呢。
那个人还认识他,而他也同样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无论怎样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于是他重新倒回了床上。
算了,不想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黑袍人是谁,但根据刚刚的情况与对话来看,对方或许真的与自己认识,并且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于是,贝伦这一次在睡前,先扯过了被褥盖在身上之后闭上了双眸,一下子就沉沉睡去了,大半夜被忽然这么刺激一下可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虽然很惊心动魄,估计要是换做别人大概这一晚上是想睡的念头都没了。
但贝伦不一样,他现在超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