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逆光行走的少年

言云飞吃痛的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站了起来,“雪浮你先松手,耳朵都被你给拧掉了”

雪浮这才松开了手,踢了言云飞一脚,不过言云飞灵敏的躲开了。

“你还知道痛呀,我还以为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了,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云飞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耳朵,笑着说,“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不是怕没有我的辅导,你一个人在那边学习,成绩跟不上,最后连大学都考不上吗,到时候你可别哭着鼻子来求我”

雪浮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也太小瞧老子了,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呀?我看你这嘴呀,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欠扁了”

言云飞刚要接话,嗤的一声,一张车停在了路边。

司机从车窗里面探出了一个油腻的大圆脸,“帅哥,要去哪?”

雪浮立马拉着行李箱过去了。

等到雪浮坐上车之后,言云飞朝着他挥了挥手,“到家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雪浮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看着那张载这雪浮的蓝色车辆离开后,言云飞转身对着巷子口,一个人呆呆的伫立了好久。

“时如逝水,光影如梭,这天上的太阳,难道真的不会有一霎那的停留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言云飞一个人走进了巷子,那步伐坚定,沉重,可是背影却是如此的孤单,微薄。

这个假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言云飞没有去找过雪浮,雪浮也没有再联系过言云飞。

仿佛这毕业季真的就是一个奇妙的时光机,它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那些原本形影不离的人,把那些至交和知己,死党和闺蜜变成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就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大家尚未相遇的那一刻。

只是这一次,未来的轨迹不会再沿着之前的那条路再走一遍。

银炙杏飞的家里,一个中年男人西装笔挺的站在客厅的中央,指着银炙杏飞头,破口大骂,“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问都没有问一句就自己决定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银炙杏飞抬起手捏住了那根指着自己额头的手指,“呵,笑话,我从小到大,你关心过我吗?你从小教给我的东西,就是什么事情都要依靠自己,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拿主意。您,没有权利干涉”

银炙古奇腿都气得发抖,“你,你!”

银炙古奇满腔怒火,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银炙杏飞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左转一下,又转一下,直到确保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完美无瑕疵的,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银炙杏飞转身就走开了,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出去了。我屋子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眼看着银炙古奇又要骂人,银炙杏飞赶紧抢着说道,“慢走不送”

然后银炙杏飞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了客厅的大门之后,一张黑色的车早就已经停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银炙杏飞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走吧”。

那个司机犹豫了几秒,担忧的看了一眼从屋子里面追出来,此刻黑着脸的银炙古奇。

“银炙少爷,这?”

银炙杏飞此刻也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尽量说的云淡风轻,用威胁的口吻说道,“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别忘了谁才是你的雇主”

司机点了点头,“是,是小的一时糊涂,希望少爷不要误会”

银炙杏飞也没有在说什么,冷冰冰的说了句,“走吧”

银炙古奇就这样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亲生儿子,此刻不过是17岁的年纪就已经忤逆自己到如此程度,心里面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银炙古奇擦了擦嘴角的血,“哼,花若莲,这是我的儿子,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银炙古奇没有再逗留片刻,走到一旁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眼睛里面满是仇恨。

“庄月楼亭,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此时银炙杏飞的姥姥就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看着银炙古奇负气离开,她叹了一口气,“哎,终究是冤孽呀!这种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不知道以后还会惹出多大祸事”

两个月之后,竹笛影和简褚絮旅游回来了。

刚回到家的简褚絮疲惫到不行,把行李箱往沙发旁边一放,就睡倒在了沙发上。

竹笛影进屋的时候没有看到雪浮,于是就问莹妈,“莹妈,雪浮呢?”

莹妈没有出来,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要抓紧时间准备。

莹妈大声的回答道,“应该是在房间里面”

“好吧,那你先忙,我上去看看”

竹笛影走上了楼梯,来到了雪浮的房间门口。竹笛影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也没有反应。

“奇怪,难道没在?”,竹笛影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应。

竹笛影隐隐觉得这个小兔崽子保不定又是去哪里鬼混了。

竹笛影刚想离开,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竹笛影握着门把手一拧,门就开了。

竹笛影走了进去,发现雪浮一个人躺在床上面睡着了,睡得很香。

竹笛影看了一遍屋子,果然又是乱作一团。

竹笛影叹了一口气,“还好莹妈每天都让人过来帮你打扫房间,不然你这都快变成狗窝了”

竹笛影将给儿子的礼物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弯腰去拾那些散乱在地上的脏衣服。

竹笛影将脏衣服丢到盆里之后,又替雪浮整理了一下书桌,将电脑关了。

把房间收拾好之后,竹笛影坐了下来,看着雪浮有些蜷缩的身子,笑了笑,“冷了也不知道盖被子”

竹笛影将被子轻轻地盖在了雪浮的身上,然后拿过了一旁装着礼物的盒子,将它门放在了雪浮的旁边。

竹笛影想儿子要是睁眼就看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礼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竹笛影刚从床上站起来,雪浮突然一下子叫了起来,“别打我,我又不是故意考这么差的”

竹笛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惊,也许是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太严格了。

“雪浮,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轻重,爸只不过是想让你少受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