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说话,在台上滔滔不绝凭一张嘴逗乐观众的他们,此刻除了反复的那几句的安慰,找不出别的话说,甚至那几句安慰也都显得苍白无力。
“孟儿。”
张云雷声音沙哑的喊了孟鹤堂一声,他缓缓蹲下去,对上孟鹤堂猩红又无助的眼睛。
“没事的,糖糖命大的很,我们家人都命大,我不也好好的吗?”
孟鹤堂盯着张云雷看了一瞬,好像他的话刚传入大脑反应过来似的,他机械的点点头。
等了好久,时间滴滴答答缓慢的流逝,在手术室门口的他们清晰的听到指针走动的声音,一声一声在击溃他们脆弱的精神防线。
手术室门开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冲上去,急切的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声用悲悯又疲惫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呼出一口气,轻轻摇摇头。
沉默一瞬间之后,所有人都崩溃了。
“医生……我求求你,你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她才十八岁啊,我求求你啦。”
王惠抓着医生的手哭嚎,她曾捧在手心里的宝,她唯一的女儿,她倾注了所有的爱,她的女儿,你告诉她没了,她如何接受?
“她才十八岁啊,求求您救救她。”
“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王惠不死心的拉着医生的手慢慢滑落,郭德纲捂着嘴,不停的摸着他头上的桃,他没有哭,可是眼睛通红。
“医生,要不咱再试试?行吗?万一呢?万一可以活呢?求求您,您再试试。”
过完这句话看到医生的摇头,郭德纲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大喊。
“你不试你怎么知道?她才十八岁,她刚成年,她还有大好的年华,你为什么不试试?万一能活呢?”
“爸,爸别这样。”
郭麒麟拉着郭德纲,他知道自己这样没用,他知道医生尽力了,可是他控住不住,他看到医生摇头他控制不住,医生摇头就等于给姜糖判了死刑,那谁还能救她?
孟鹤堂跌坐在椅子上,他异常的平静,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先生。”
周九良轻轻的喊了他,他不理,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发现他在细微的颤抖,孟鹤堂的双手反复的交握,下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
“别这样,先生,想哭就哭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孟鹤堂摇摇头,抬头扫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了,他问他。
“你说,糖糖她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这个问题让周九良一哽,他捂住眼捂住那掉下来的眼泪,可是所有的悲伤都被这句话勾带的更加浓重。
“哥。”
孟鹤堂没有像得到周九良的答案。
几秒后他拿手挡住了脸,沉沉的哭声从掌缝见溢出。
“我说过……我要娶她,我说过的。”
他说过,要拿户口本娶她,他说过,要陪她堆雪人,他说过,要每年带她回家。。
以后再也不会又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在家里捣乱,再也听不到她甜丝丝的一遍遍喊他孟哥,再也不会有人让他给她吹头然后迷迷糊糊的表白,再也不会有个丫头死皮赖脸的要跟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