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初被怀疑

饶是温雄城府极深,听了温情的话,脸色也是克制不住的变了。

温情撇了撇茶沫子,轻轻啜了一口飘香的茶水,低低的问道:“怎么?父亲大人不乐意吗?”

温雄生生从凶狠到遮挡不住的戾气中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来,看的贺兰白和温情甚是别扭,温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把自己身上克制不住的戾气收了起来,缓缓的跪在地上,叩首道:“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然而他低下头的同时,眼里的凶光毕露,温雄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然而,他那城府哪里是温情和贺兰白的对手,温情失笑,不过如此。

温雄就着那个姿势保持了好久,久到他的胳膊都有些酸了。

看到这,温情才有些满意,不经心的摆摆手:“起来吧。”

一把年纪的温雄这才敢起身,他看着上座的两人,深觉自己今天备受屈辱。

等着吧,总有一天,这个天下都是我的。

温雄野心勃勃的想。

可温情要做的远不止此,她能感受到原身的不甘、害怕。

在原身受欺负的时候,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站出来,哪怕给自己做一回主,然而没有,从来没有。

温雄只会纵容这些下人作践他眼中没用的女儿。

想到自己多日来的遭遇,温情眼底浮上一丝阴霾:这些远远不够。

“起来吧。”贺兰白在一旁看着这一出好戏,神色莫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兰白发话了,温情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温雄跪了半天,他那身躯有些年没有遭这么大的罪了,当时站都站不稳了,但嘴里还得谢恩:“谢皇上,谢皇后。”

温情冷笑,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咣当!”清脆的声音响起,贺兰白和温雄看去,原来是温情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但贺兰白看的分明,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温情到底在干什么?

“父亲大人,我的杯子掉了,可我昨日操劳,这腰不甚好,不如由您为女儿代劳吧。”温情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然而话里话外的内容却让温雄恨不得立刻掐死她,温雄的脸都黑了,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如果不是宫内戒备森严,温雄很想此刻拿着把刀将温情斩了的。

就连贺兰白,乍一听到温情的话,心里也是一愣,继而他又有趣的打量着发号施令的温情,觉得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你!”温雄气的嘴都紫了,他颤抖着骂道:“皇后娘娘,您好歹也是温家的一份子,做人何必做绝了呢?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自己当年就不该生这个孽障出来!温雄悔不当初。如果当真答应了温情,那自己堂堂相国的脸面何存?

可现在形势是贺兰白貌似站在温情那一边,温雄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温情根本不受他摆布了,有贺兰白当她的后台,他聪明一世,没想到现在却要受这种羞辱。

温雄看了看杯子,瓷白的杯子正在温情脚边打着圈。

看来自己是要到

“爹……”温暖怯怯的声音穿来,她看起来比刚刚好一点,可还是很吓人。

“你闭嘴!”温雄呵斥道,现在是说多错多,罢了罢了,为了温暖……

想到这里,温雄一咬牙,倍感屈辱的捡起了杯子,双手颤抖着,但他还是恭敬的呈上去给温情。

温情很是愉快的顺手接过杯子就放在一旁的桌上了,看都没多看一眼。

她夸奖道:“温相可真是一心为国,忠肝义胆,我怎么承受的了?”

温雄受此奇耻大辱,脑海里早就想者回去之后怎么报复回来了,所以也皮笑肉不笑:“皇后娘娘,您言重了,为主子劳心劳力是我们当下人的本分。”

“嗯。”温情赞许的点头,吩咐驾着温情的小太监道:“那你们先下去吧,相国大人都这么求情了,我再不答应,有点不合情理。”

温暖刚一被放开,立刻躲到了温雄身后,生怕温情反悔。

目的达到,温雄再也不想在这里跟温情多呆一刻。

于是,在温情下了逐客令的时候,两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温情看着两人落魄的背影,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心思复杂。

殊不知,她在看着温家父女二人的时候,贺兰白也在悄悄观察着她。

贺兰白是真的困惑了,他一直在观察着温情,思忖着这会不会是温家父女做下的局?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打消了他的疑虑。

可温情为什么要对温家人这么狠?她毕竟也是姓温。

温情难得的心情好了些,回过头,就看到贺兰白用探寻的眼神看着她。温情吓了一跳,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忘记了还有这个家伙在一边。

然而贺兰白很快转过头去,继续喝他的茶,一言不发。

思索了半天,她还是率先出声了:“皇上,您看天色已晚,不知道您今晚准备宿在哪一宫啊?”

反正也不可能是她这里。

温情不以为然的想。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贺兰白开口就是:“皇后这是在下逐客令?”

温情被恶寒到了:“皇上您多虑了。”

贺兰白似笑非笑:“皇后,你是有什么在瞒着我的?”

惊得温情的手都差点哆嗦了,不过多年来的本能让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镇定。温情捏捏手,心里想着难道是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暴露了?

但很快,贺兰白就继续问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温雄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呢?老实说,我还是头一回见你们这种模式相处的父女。要我说,比起父女,你俩还是更像仇人多一点。“

“我怎么了?”温情反问道,听到贺兰白的问题,温情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她暴露了,而是她现在性情大变,引得贺兰白起疑了。

“就像刚才那样,温情,换做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贺兰白形容着。

“那又怎样呢?像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温情不想跟贺兰白说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