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现在虽然心情烦躁,根本无心回答问题,也不想照顾其他人的感受,但毕竟是温情的父亲,自己的岳父,最起码的尊重和礼仪他不会少。
“嗯……”慕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勉强的笑着嗯了一声。
郁父看着慕寒现在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这个女婿在人前风风光光,年纪轻轻就功绩颇高,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能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慕寒,看中的是他对郁微的一片真心。
如今郁微生死未卜,慕寒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在情理之中,只是他看在眼里,却对这一对儿苦命鸳鸯心疼更甚。
知道慕寒现在无心应付他们,郁父也不在多说,叹息着拍了拍慕寒的肩膀,随后转身示意加索带来的朋友进去。
“郁微现在身体虚,其他人就不要进去打扰她的休息了,还请见谅。这几位医生朋友请跟我来。”说完,郁父领头进了郁微的病房。
一旁的加索因为不会看病,所以留在了外边,看到刚才郁父、慕寒两人的互动,又看了看此时此刻慕寒的状态,加索的眼神同样复杂。
从加索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到现在,慕寒的腰杆儿就没有像之前那样挺直过,眼神里那种光芒也不见了。
他认识慕寒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他的印象里,慕寒的形象只有两种,要么就是工作中的傲气逼人,勇敢果断,要么就是私下里的那种儒雅神秘……
对于这样一个办事总是胸有成竹的人,加索何曾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
其实加索心里是崇拜慕寒的,因为他为官不贪,更因为他十分的硬汉,所以加索不认为这样的男人可以被轻松击垮。
早在加索教温情画画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慕寒对温情细致入微的体贴和关心,比如慕寒叮嘱他留意温情的状态,比如佣人们恰到好处的照顾,再比如温情出事时的随叫随到……
可能是因为加索还没遇到过这样一个让他上心的女人的缘故,所以他并不懂慕寒所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今看来,两人之间的这份爱早已经强大到足以拖垮这只曾经威风凛凛、骄傲无比的狮子。
同样杵在一旁,准备伺机而上的郁雪看到一大批人都进去了,走廊里只剩下她,加索和慕寒,觉得是时候上去表演一番了。
“姐夫,你就别伤心了,姐姐会没事的,再说了,就算她真不幸……啊!”
郁雪像一条无骨蛇一样倚靠在慕寒身上,就差双腿缠上慕寒的腰了,正当她在为慕寒的气息陶醉的时候,突然被慕寒大力推了出去,刚刚好跌坐在了一旁的排椅上。
“姐夫,你怎么突然推我?疼死我了!”郁雪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有些懵,但还是不忘冲着慕寒撒娇,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说道。
“郁雪,我劝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让你给她陪葬!”慕寒此刻紧紧的攥着拳头,因为太过愤怒,两颗瞪得鼓鼓的眼珠子已经涨得血红,看起来很是骇人。
郁雪从来没见到过这个样子的慕寒,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动作,就那样僵坐在排椅上。
病房里的郁父听到外边的声响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的便是慕寒对着郁雪恼怒的场面。
郁父了解两人,看到眼前的场景也就将刚才的事情猜了个大概,上前将郁雪扶起来说道:“小雪,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给你姐夫添乱了,赶紧去看看你母亲那边怎么样了!”
明眼人都知道,郁父这样说已经给了郁雪很大一个台阶下,如果郁雪顺阶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慕寒也不能当着父亲的面儿为难女儿。
可是郁雪偏偏就看懂眼色,非但不领情,还扭捏着要同郁父说些什么,这就让站在一旁的加索看不过去了。
加索上前一步,礼貌却又疏远的说道:“郁小姐,少帅刚才该说的都说了,你的听力应该没有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加索跟郁雪虽然没有交集,但是之前给温情上课的时候,温情多多少少跟他谈到过她这个妹妹。
虽然没见过面,可是郁雪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对慕寒这个做姐夫的又有什么目的,加索也略知一二。
之前听温情讲的时候加索还以为是温情加入了个人感情,所以她口中的郁雪才会那么出格儿。
可是今天这一见,确实让加索颠覆了以往的认知:这个叫郁雪的女人真的不是哪儿的好鸟。
刚才他站在这里看了整个过程,他觉得郁雪比温情描述的还要过分,心里对郁雪更是没有什么好感可言。
姐姐还在里边躺着,当着外人的面就敢花名正大的勾引自己的姐夫,真是恶心至极!
“哼!你算哪根葱,本小姐用得着你来说教?”郁雪有气没地儿撒,正好拿加索当炮灰。
加索好歹也是云游多方的人,虽然搞艺术的他性子温和,但不代表他不会说狠话。
而且对郁雪这种不本分的女人,加索从来都不会讲什么情面,故而不客气的说道:“我不算哪根葱,可是我至少不会咒我的兄弟死。”
“你……”郁雪被堵的没有话说。也不知道她今天造了什么孽,怎么事事都不顺心!
饶是如此,郁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郁父在这里,如果再这样吵下去,郁父知道了她刚才说的话,一定饶不了她。
郁雪气恼的跺了跺脚,委屈巴巴的撇着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对着郁父说道:“那爸,我就先去母亲那里了,如果有事情就让人去叫我。我先走了。”
郁雪想着自己还有事情要问,故而调整了一下气息这才推开郁母的门,却看到床上的郁母已经醒了过来。
郁雪表现出一脸心疼的样子,进了病房,反手关上房门,坐在郁母床边的凳子上。
“您醒了?还要保重身体才是啊。”郁雪看到郁母,皱眉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