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灵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想不到慕寒会揭破自己的招数,可现在确实露馅了,她觉得脸上很烧,根本无地自容,不敢看他。
“你不解释?”慕寒看着低头的她,淡淡道:“你可以说自己的苦衷。”
暇灵已经卑微到了尘土里,此刻羞愤欲死:“我,我无话可说了。大人你想要怎么惩罚我,就说吧。我悉听发落。”
“你要是给我个好理由,我便会给你一个机会。”慕寒说道。
“什么?”暇灵不懂他的意思。
慕寒目光微妙,低下了头,在她耳畔悄声说道:“你是不是很想做我的女人?”他的眉梢染上了妖气,让他俊美的脸顿时妖异了起来。
暇灵诧异的抬眼看他,恍惚觉得他的脸在变动,下一刻会撕破这个好皮囊变出让她不可想象的样子。
“大人……”她居然会有这样的错觉,在这一刻,暇灵觉得自己似乎还不够看清慕寒的面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了,我会怜悯你,同情你,便不会对你动手了。”慕寒收敛了眉眼,挺直了腰背,又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清冷模样。
“我……我是被江明月利用的,她那我父母的性命要挟我来对付夫人。”
“如何对付?”
“离间夫人跟大人的感情。因为有大人在夫人身边,她就不好下手加害夫人了。”
“她认为你能动摇我的感情?”慕寒问道。
“我,我没自信。可她让属下过来警告我今夜必须完成一件事,就给了我cuī • qíng药。”暇灵无奈道:“我知道大人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对夫人的感情。江明月却是急不可耐了,知道大人信任我就让我来破坏你们的关系。”
“她的属下能够闯入我的府宅。好大的本事。”慕寒笑道。
“是一个很厉害的女杀手。她是王室的暗卫,很有来头。”暇灵说道:“她身法高贵,却是名字不详。其实听了她的叙说,我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是谁?”
“她只有一个代号,叫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慕寒皱眉。
“她是太子的妹妹,是个公主。”
“公主?”
“是,江明月也要让她三分。要不是她手里有太子的腰牌,估计是号令不了一二三四去办事。”
“这样么?”慕寒目光一转:“那女刺客身法很快,要是不留心,容易被她暗算了。的确是个对手。”
“是,她很难对付。”
“那晚上你受伤,原因也是在她身上么?”
“大人怎么猜到的?”
“她用的是双刀,我自然是可以推断出的。”
“是,她说想要让大人对我有足够的关注,便伤我。”
“此女行事偏激,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真特别。”慕寒嗤笑道:“想不到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也会用苦肉计。”
“也有大人想不到的事么?”暇灵轻声道:“她的个性很古怪。”
“你起来吧。”慕寒正眼看她:“你既然对我全盘托出,说了实话,我会关照你的。”
“我现在只想要离开这里。”暇灵站了起来,抱歉道:“大人还能原谅我,这是我万分感激的事。”
“你要走?”慕寒皱眉:“你离开这里,办不成事很快就会遇害,而你的亲人也不能逃出一劫。”
“诶……是我们命不好,但好歹能够在九泉下团聚。”暇灵叹息道。
“为何要这样自我放弃?”慕寒淡淡道:“我并未想要你的命,也不是不给你活路。”
“大人留我下来,又想如何?”暇灵问道。
“她江明月如今依着地位,跟手上的势力,短时间内倒是可以与我旗鼓相当,要是我跟她硬碰硬怕是会落到两败俱伤的结果。”慕寒分析道:“若水城还未完全解除掉威胁,那窝逃散的土匪不曾剿灭,我终究是不能放心回京城。此刻我没心思去对付太子,所以只能稳住他们的脚步。”
“大人的事的确很多,既要操心民生大计,又得防范小人陷害,还要为府内的事而担忧。我实在是抱歉。”暇灵怜惜着慕寒,为自己的做法万分不齿。
“现在我只想拖着江明月。“慕寒说道:”所以要你相助。”
暇灵急忙道:“我自然会帮大人的忙,但我微薄之力能帮到什么呢?”
“你便将计就计,便当今晚上完成了江明月交待的事,让她得逞一回。”慕寒站了起来走到窗台前望着月夜:“从明天起,你便是如夫人。”
暇灵怔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捂着嘴:“什么?”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慕寒问道。
“大人,你……你真的决定了么?”暇灵问道:“你还相信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慕寒道:“如果不相信你,我便一早将你逐出了门,何必到了现在才揭穿你。”
这话可谓是毫不留情了。暇灵羞窘道:“大人早就识穿了我。”
“我等着你送上门。”慕寒回头看她,勾了唇角,竟然是露出了分轻松的笑容:“如我所料,你还真会送上来。”
“大人,我我是万般难做人。”暇灵要不是被逼急了,可不敢做这种事。
“我不会碰你,你依旧是清白的。”慕寒淡淡道:“只不过你要隐瞒住一个人。不可让她知道这件事。”
“谁?”
“我夫人。”慕寒说道。
“什么?大人,这样夫人会误会的。”暇灵紧张道。
“她若是不误会,江明月派你来的目的不是成不了了?你还要见你家人不是么?自然得把戏演下去,让她觉得计划顺利发展了下去。”
“可是大人,夫人要是误会了怎么办?”暇灵担忧道:“她会很难过。”
“她不会难过到离开我。”慕寒很冷定的说道。
“如此肯定么?”暇灵倒是有点摸不准了。
“她会对我死心塌地。”慕寒一字一句道:“矢志不渝。”
他的话带着郑重的语气,仿佛在对月起誓,在印证温情对他的感情。
暇灵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无法握住这个男人的,就凭他审时度势的本事跟犀利的判断便是无法企及的高峰,他们之间有鸿沟,有着云泥之别。
温情第二日还蒙着被子睡懒觉,倒是悠闲轻松,可没曾想小妹进屋给了一个爆炸的消息,让她顿时耳聋了。
“你说什么?”
“夫人,你真是带了条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回家!人家现在正睡在老爷的房间,鸠占鹊巢,霸占了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