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这东西,云珞向来是不怕的,不过她的小伙伴好像有点胆小。
龙霸天三人出了鬼屋,那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没有消失,苍白的脸色反映了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吓死了,终于出来了。”
“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呼。”
有这么可怕吗?其实也还好吧。
当然这话云珞肯定是不错说出来,不然她的小伙伴肯定要炸毛了。
没办法,她的小伙伴就是这么可爱,时不时炸毛,还不经吓。
出口处。
云珞已经看到了在外面等着的熟悉背影了。
“真是麻烦呢。”
她从口袋拿出了门票看了一眼,第三枚印章到手了。
克莱对着三人轻轻一笑,犹如熟悉多年的老友一般。
“你们终于来了,等你们好久了。”
“也不知道是谁弄了个考验,见个面还要偷偷摸摸。”
被云珞的话一噎,他也没什么反应,就仿佛从来没听到过一般,很明显厚脸皮这个功夫一定练到了某个深度。
收获三双满含怨念的目光,克莱半点不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轻轻道:
“这也是为了我们接下来谈话的保密性,想来……你们应该想知道黄铁铁是怎么死的吧。”
云珞眯眯眼,没有吭声。
这个老狐狸,还挺精的啊,倒是要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之前的事情我还记得呢。
“黄铁铁死于它。”
“它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存在,也不可直呼其名,会被感应到的。”
“尸体附近的树叶就是它留下来的,有点类似藤类,但它的智商很高,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智极近妖。”
智极近妖?藤类?
究竟是什么?
云珞还没说出口,克莱就像是知道了她的念头一般,立刻蹦出了下一句。
“我也不确定会不会被发现,不过现在我们的谈话暂时是安全的,它的视线到处都是,这也是我偷偷摸摸请你们来的原因。”
“既然请我们来,你想必也有自己的目的吧。”
“不错。”
“我想知道上一批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个人的消息,他叫郝戴。”
克莱瞳孔微微一缩,身子紧绷了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找他干什么?上一批人……都死光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珞目光紧紧得盯着他,眼眸透出了一丝认真。
虽然这是任务,不过副本里的人有时候真的很真实,明明只是存在于记忆之中的。
该怎么说呢,就像她对于郝戴,没见过人,却是莫名抱有一种亲近之感,这想来是因为郝沐的这个身份吧。
真真假假,有时候会让人分不清呢。
云珞有时候甚至还会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重生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因为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落落姐,落落姐?”
“嗯?”
云珞被小胖子喊回了神,想到自己偏离的思绪,讪笑了一声。
她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看来是因为精神力虚弱,被郝沐这个身份同化了一部分。
副本之中有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叫做身份同化。
不过这里只局限于已经开发出精神力的玩家。
当玩家的精神力虚弱的时候,进入副本之中非常容易被自身扮演的身份同化,做出的行为举动,还有情感偏向,都容易受到影响。
云珞现在就已经受到了影响,不过比较小,她原本的精神力就偏强大,不过是暂时虚弱。
一些细微的同化,只要她多注意一点,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好意思,克莱先生你继续吧。”
克莱点点头,红色的眼眸之中似乎涌动着什么情绪,很复杂。
“我了解的也不多。”
“没事,都讲讲吧,听说上一批人和死亡印章有关系。”
克莱目光忽然一凝,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知道的?”
“黄铁铁说的。”
“确实如此。”
“上一批人和你们一样,本来最惨也不至于丢了命,不过当时欢乐谷里有一个家伙大开杀戒,没有人活下来,而那个人……逃出去了。”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要是再见到他,我一定会认出来。”
“你见过?”
“没有。”
克莱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差错,连忙摇摇头,脑海里闪过一道画面,他绝对不会忘记那个人双手沾满了血腥的笑容。
“你说上一批人死了,那我哥哥郝戴也……死了?”
“对。”
“那尸体?”
“早就被它吞噬了吧。”
“吞噬?”
“我每天做的一个工作就是把尸体都运到一个特定的地方,你的哥哥……郝戴,就是我亲手送他去的。”
是这样的吗?
云珞有些怀疑他的话,因为她并没有收到系统完成任务的消息。
这么看来郝戴极有可能还活着,说不上来为什么,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而且如果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吧。
“你真的确定吗?”
“确定。”
克莱一字一句地说着,猩红的双眸看着她,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情绪被堵着,复杂得让人难以辨别。
“你们该走了。”
这么快就赶人了?明明请人来的是你好吗?
云珞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还是礼貌地回答着:
“那多有打扰了,告辞。”
“多小心,它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多谢提醒。”
云珞带着三人正准备走了,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
“注意安全,有事……可以来找我。”
云珞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挺好的,让人有点想亲近。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没有来头的念头是怎么冒出来,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又突如其然。
克莱目送着四人慢慢地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收回了目光。
“你不告诉她吗?”
他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人影,摇摇头,呢喃了一句。
“死了得人,不必再提,何必多添伤感。”
这话很轻很轻,也不知道是在对他自己说,还是在回答那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