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美术馆里空无一人,说话都有回声,他横抱着她走近那副她心心念念想要看的画。从那间公寓到美术馆不知道要多远的距离,瞬间移动这里让莫洛有些惊讶,惊讶于他的能力的强大之余她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点。这么大的美术馆却一个人都没有?他究竟是什么人?
“能放我下来吗?”她紧张的手都在发抖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他的体温几乎要将她冻住。
他松手把她放下来,任由她随意走动。
她靠近那副画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些画能够放在这里就是对他最大的认可了。”
“可他当时并不知道他死后他的画会有这么大的价值。”她忍不住反驳。
“不,一个天才他会知道他自己的价值,这些画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认可了,天才不需要别人来认可。”他口气淡淡的,继续说道,“若是总是为了他人的认可而活着,那样太累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为了父亲满意不顾一切百般讨好却什么都得不到的女孩的身影。
或许自己就是做错了,因为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怎么讨好伊利亚德,都是无用,或许伊利亚德眼里从来都没有过自己。
他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为了自己活一次,别压抑自己太过。”
她再次沉默,勾起嘴角缓缓张口,“你说的没错。”
已经10天了,莫洛仍旧没有消息,在贫民区找到了莫洛丢失的血镜,所以直接能够联系上的途径就已经中断,贫民区已经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在传说消失了很久的圣器已经再度现世,加之最近希太人在人间活动越来越频繁,若是希太族复苏,就会打破三党长久以来的平衡。
男人放了几份报纸给她,卡玛利拉公报和撒霸特日报,可以看报纸,他们会给你送。
随手拿起来,她先拿的是撒霸特日报,封面是一张伊利亚德的照片。
——近日人界传出圣器骨琴再现的传言,魔党领袖伊利亚德·阿莱斯对这一传言进行了证实,并且在格斯坦亚广场对魔党的游行示威群众进行了安抚,保证阿莱斯会保护魔党人民的利益,不使其受到圣器的侵害。
甚至这份报道对十三圣器的传说进行了介绍,莫洛已经没法再看下去,的确没想到骨琴的威胁竟然这么大,自己果然还是闯祸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能力不够控制不了这传说中的东西。
男人看着她看到报纸后手指几乎不可见的轻微颤抖,开口说道,“你看起来有些不安。”恰到好处的问题,没有任何敏感。
“还好。”也是恰到好处的回答,也不透露半字。
“因为骨琴?”
“是。我的确没想到骨琴的威力会有这么大,因为我之前只认为这东西只攻击敌人,却没想到范围如此巨大。”
“确实不应该,传说中的东西,用过的人本就不多。”
“可……”她还想再说,眼睛却看到了下一张照片。
是关于魔党的贫民区的bào • dòng。
许是连日的游行鼓舞了士气,贫民区大面积响动,大量的贫民冲破了城界,但是已经被政府铁血镇压。
莫洛闭上眼睛,已经能够想象伊利亚德的震怒,后背好像又在隐隐作痛。自己回去少不了要挨鞭子,或者伊利亚德一怒之下把自己拖进血狱也说不定。
男人看她脸色不好,只是问道,“坐时间太长,有些累了我抱你回去?”
“不……没关系,我不累。”
“现在只是你养伤的时候,别的不要想。就算你担心魔党,你现在也回不去。”他轻描淡写的说着,犹豫一会又说,“或许这些事情并不是你的错。”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问句突然彼此打破的界限。
“没错。”没想到他这么坦白,“只是我想既然你不愿意说,知道又如何。”
“从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你之后。”
“比我想象的还要早。”她惊讶,以为至少是第三次他救了自己才发现的,“能告诉我怎么发现的吗?”
“你和你母亲实在太像。”
“所以你说你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我?可是相像的人有很多。”
“所以我告诉你是直觉。”他轻笑,“跳舞的时候你的舞步标准的不能再标准,如果你只是魔党一个杀手或者一个间谍似乎有些过分,以你的年纪拥有骨琴,还能拿到幻镜,实在是不可思议。如果这些都不能确定你是谁,直到那日我看到你的纹身和项链,如果我没记错鸢尾花是阿莱斯家族的族花,生而便有的鸢尾花胎记并且佩戴的也只有你,莫洛·阿莱斯小姐。”
“原来我的破绽这么多。”她自嘲一下。
“那为什么还要救我。”她放下报纸,“绑了我去密党,或者找伊利亚德作为交换不是非常划算?”
“没有必要。”他的身体突然凑近,“因为有你就是我最大的利益。”
她明白了他话中意思,却没有拒绝,过了半晌,她说,“既然你已经把我猜的如此透彻,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谁。”
他的吻已经落下来,与上次的不同他已经不是在试探已经是在占有,是在宣告他得到她的主权。
“觉得不公平?”他停下半秒,然后继续。
“什么?”
他的吻不停,声音低沉的有些喑哑,报出一个足以震动她的名字。
“洛伦佐·德切利。”
“足够了吧。”他在她耳边说到,然后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酥麻,心尖颤抖,在这种情况下她依旧快速的反应,密党王族梵卓族最出名的私生子,的确足够了。
他松开了她的耳垂,等待她反应,却不想她主动转过头已经开始有些生疏的轻吮他的嘴唇,他一愣旋即把她压在身下,“真的么?”
“如果遇见你是命中注定,那么这一次就当作是我自己选择,不压抑自己,为自己活着。”
他看着她的眼睛,如此清透的水蓝色,像是不染尘世铅华的水晶,那么纯净的颜色很难想象竟然出现在一个血族的脸上,他的吻一反常态的落在她的眉心,像是亲吻一件珍宝。
“你真的……准备好了?”
她垂眼不答,只是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我会轻一点。”
他的吻越来越激烈,衣料摩擦之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慢慢的回应他,修长的手指扣住他裸露的结实的脊背,看着他深色眼眸中已经浓郁的有些迷乱。那件合体白色衣裙被剥离离体,露出苍白的肌肤。他冰凉的呼吸呵在裸露的皮肤上有些酥麻又有些奇妙,她的心微微的开始颤抖,把头埋在他的颈间。他的吻向下轻柔而又热烈,她的手抱住他感受他结实紧致的属于男性的线条。
刺痛一点点涌上来,她咬住下唇,慢慢的适应这种奇妙的感觉。他的吻又一次落下来,撬开她的尖牙,“不许这样了。”
她的尖牙放开已经有些滴血的下唇,他的吻再一次落下来,舌尖轻挑她下唇上遗留的血迹,像是在品尝什么佳肴。然后他的吻一路向下在锁骨处停留轻轻咬着吮吸着她清晰流畅的锁骨,最后在颈间停留,咬破了她的肌肤,她感受到血液的流失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只觉灵魂升华。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咬我。”
她一如他一般咬破他的脖颈,带有他男性气息熟悉而又陌生的血液流进喉咙。
世界的喧闹和嘈杂在此刻静止,她小巧的足弓微微绷起,勾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