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也不知是几时,值夜的调皮月儿不知藏到哪一片乌云后,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男人头痛欲裂,他惺忪着掀开眸,陡然坐起来。
昨晚他……
身子再真实不过的感知提醒着他昨日的疯狂行为。
他按着太阳穴,目光倏然定在身旁已然熟睡的女人脸上,她的脸上眼尾都散布着清晰可见的泪痕。
他到底做了什么混蛋事?
江暮深捏着眉心,头更加疼了。
他能想起来的只有她帮他上药,他好像把她推倒,后面的事,无非就是睡了她。
江暮深从床上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睡她,想必她多半恼极自己。
明天醒来他该怎么面对她?
佯装不知?可那样做太不男人。
道歉的话,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江暮深颇为懊恼,他烦躁地去掏烟,可他正要点燃时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女人。
如果给她熏醒怎么办?
算了算了。
他穿上衣服,拿起手机走出房间。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为凌晨三点。
江暮深看到屏幕上提示的三个未接来电,黑眸眯着,宋省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为宋挽之求情?
薄唇掠过轻嘲,他似乎忘记此时的时间为半夜,他点击回拨,那头过去很长时间才接听。
青烟袅袅从他鼻息中飘出,低沉的嗓音懒懒的,“宋叔,您找我有事?”
宋省刚想骂街可一听到是江暮深的声音困意瞬间消散,“暮深啊,宋叔想跟你求个情。”
他唇角淡淡的,勾起支微末梢的嘲讽,“您说。”
“你跟挽之谈那么长时间的恋爱姑且不说,我知道你们江家看不上我们宋家,但挽之对你的真心你是知道的,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可到底挽之她是最委屈的…”
“宋叔。”
江暮深弹开烟灰,青白的烟雾在他周身徐徐散开,为他整个人平添一股的深沉阴郁的气息,“我为什么对挽之好,原因你不知道吗?”
宋省凝滞,半晌才接话,“可到底我如今只剩下挽之这一个女儿了,如果她再出意外,我……”
“呵。”
江暮深的语气陡然凉薄,“只剩下她这一个女儿?你的另外一个女儿你承认过吗?她直到死恐怕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她就不委屈不可怜吗?”
“是,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电话里似乎传出他的哭腔,“我只求江总看在挽之是她妹妹的份上,再去看看挽之…”
江暮深直接将电话挂断,他捏着太阳穴,冷峻的侧脸阴沉的仿佛能渗出寒水,就连空气都被染的阴霾深重。
***
第二天早上。
慕云笙醒来时身侧早已空荡荡,连床褥的温度都是冷冰冰的。
仿佛被机车压过的下半身沉重酸疲,唇角扬起的笑容皆是冷薄的讽刺。
她找到手机,率先入目的先是两条短信。
〖公司有急事,我先回榕城,你回来时我去接你。〗
另外一条则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她看到嘴角瞬间浮现出冷笑。
〖对不起〗
对不起?
虽然她并没有抱着和他一起回去的心态,但对他食言她到底是觉得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