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真的照顾自己一夜。
慕云笙一步一步走进浴室。
温暖的热水洒在身上，仿佛冲去一切疲惫以及所有的戾气。
昨晚会梦见过去，就是在警醒自己不要心软。
只不过刚刚给顾庭昀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她昨天在办公室看到他居然会心软。
她怎么可以对那个渣男心软？
“慕云笙！慕云笙！”
门把手剧烈晃动，门外的人仿佛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她关上花洒，满目惊慌，生怕他真的闯进来，“干什么？”
门外的男人瞬间没了声，他不过以为她晕在里面了。
慕云笙穿上浴袍才出来，清亮的眸疑惑不解，“有事？”
他坐在窗边，抬手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迷着眼睛开口，“没事。”
他刚刚，是在紧张她？
呵。
怎么可能。
慕云笙还是礼貌的道，“昨完谢谢了。”
她看着他优雅自然的从裤兜里掏出茶手机点了几下，“照片发你了。”
她继续彬彬有礼，维持着疏淡，“谢谢。”
慕云笙点开图片，他把她拍的很美。
她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笑意，“我很喜欢。”
烟雾从男人的薄唇和鼻息间散开，他仿佛漫不经心，“嗯。”
慕云笙总觉得这男人有什么不对劲，可到底哪不对劲她一时间她也想不起来。
他弹了弹指间烟灰，声音漠然，“衣柜里有你的衣服。”
慕云笙还没开衣柜拿衣服，男人的嗓音跟着飘来，像是刻意的解释，“你别多想，都是爷爷的意思。”
她声线低低柔柔的，“我明白的。”
慕云笙换上衣服，离开房间。
待她走了，一直坐在窗前的男人终于动了。
手机相册里躺着的一张照片，指尖久久未落下始终没点击发送。
安静到死寂的房间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
他接起电话，那头声音传来，“老板，人查出来了。”
男人淡漠到只有一个字眼，“谁？”
“是，慕小姐。”
慕云笙？
冬日的太阳太调皮，投在男人的脸上的光明明灭灭，剪出神秘的阴影。
他唇角勾出邪佞的弧度，墨色的眸透出一层层寒凉。
***
慕云笙下楼梯时，就感受到来自楼下几道异样的目光。
江惜染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墨时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旁观者。
江老乐眯眯的，虽然他也经常这样看她，可这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那眼神仿佛她下一秒就能生出孩子般的激动。
江老太太则是在厌烦的态度后转而打量的姿态。
慕云笙还没踏下最后一节台阶，江惜染跑过去牵她，“昨晚睡得好吗？”
她眨眼，挠挠头发，“额…江暮深说我发烧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啊？”她笑容更加奸邪，“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记得就好了。”
江惜染转过头对着江老，“你说是不是，爷爷？”
慕云笙更茫然，她目光不解的看向江墨时。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开了口，“昨晚是暮深抱着你回来的。”
那又怎样？她病了啊，他占她那么多便宜，抱着自己回来也没什么吧？
“我去，笙笙，你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