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惟几的石碾战术起作用了,相比上次进攻长沙日军的推进速度要快得多。
在日军看来,如果分开用兵那么各支部队也只是小小的甲虫撞到众多中**队组成的蛛网上,虽然把那蛛网撞得直晃,但终究后继乏力。
而现在把这些甲虫合了起来那便是一头怪兽,用自己的重量直接砸开了蛛网穿透而过直达目标。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捞刀河从未有过如此的繁忙,浮桥之上尽是过河的日军。
神田寿夫和他的同伴刚从浮桥下来便吆喝着座下的战马向西南方向跑去,他们只能驱马跑在那除了坑便是沟的路边,所以他俩虽然骑着战马但那速度也比步兵快得有限。
原本那路的中间也是不好走的,但终究还是被过河的日军修得可以勉强通行马车了,神田寿夫他俩虽然着急却也不能和行走在路中间的大部队争路。
他们两个是日军第11军军部的通信兵,受命去联系已经过河的第四师团。
本来这样的事根本是不需他们骑马去的,日军大队以上都是有电台的。
只是他们军部给那第四师团那个发了好几回电文却什么回音都没有,而事情又比较紧急,于是就命令他们两个直接过去问情况。
神田寿夫真的不喜欢这趟差使,只因为他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第四师团那些“商贩”的。
由于在军部,总是能看到11军的最高统帅阿南惟己将军,他就搞不明白为什么阿南惟己将军会让第四师团担任长沙城的主攻任务。
在他们士兵内部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叫大日本皇军是无敌的而第四师团则是无伤的。
这里是有一个典故的。
那就是前年当时驻中国东北的关东军与苏联红军发生了诺门坎战争。
当时隶属于关东军的第二、四师团接到前去增援的任务,只是到了战争结束,第二、四师团回来的时候却是让所有关东军的人都大跌眼镜了。
第二师团是被苏联红军打得伤兵满营回来的,而人家第四师团却是兵强马壮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至于原因嘛,众所周知。
先是第四师团一看要打仗了“病号”呈几何数字激增,气得联队长坐在医务室亲自参加诊断。
好不容易整队出发了,可是从下级军官到士兵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让那行军速度快不起来。
第二师团走了四天,而他们却走了八天。
等他们赶到战场的当天,苏联红军与大日本皇军却宣布战争结束了,于是人家第四师团就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这事情就放在那里,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可偏偏人家第四师团的人在回来的路上一个个还满怀遗憾地说,真是太不巧了,竟然没有赶上为天皇尽忠的机会!
他们也算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吗?他们的表现让所有的帝**队所不耻,甚至都说有他们在能打赢的仗都得打输了!
他们如此的表现让关东军的新闻官都看不下眼了,提笔就把报上来审查的那天报纸的上那则新闻的题目《我无敌皇军第四师团威势归来》改了一个字,改的结果是《我无伤皇军第四师团威势归来》!
对于这个被称作第一窝囊废师团的人,大日本皇军里自然是没有人待见的。
而以为天皇开疆扩土为己任的神田寿夫对这些窝囊废更是不屑,奈何给他们送信是命令,否则他实在是懒得见那些吃的白胖嘴里说得比谁都好听见到战斗就溜边的家伙。
随着马蹄的蹬踏,神田寿夫和他的同伴已是离捞刀河越来越远,只是那道路也是越发难行。
他在心里诅咒着那些破坏道路的支那人而同时眼睛也是在向前方瞭望着。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神田寿夫忽然看到前方道路是一个很大的弯道。
那道路之所以拐弯,是因为那里有一片面积很大的水洼,水洼后面还有一片树林,树林的尽头可以看到仍是在那道路上正艰难行军的帝**队。
眼见有青草在那水洼之中探出头来,神田寿夫不由得心中一动。
他勒住缰绳,驱马走向了那个水洼,他后面的同伴也跟了上来。
神田寿夫放眼望去,见那水还算清澈,而那青草也不高。
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无疑是在征询自己同伴的意思。
他那个同伴也看过了那片长达几百米的水洼却是冲他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两个就抖动缰绳驱动战马进入了那水洼之中。
他们两个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让战马趟过这片水洼过了那片树林再上公路,这样可以为完成任务节省一点时间。
神田寿夫先让战马慢走了几步,当他确定这片水洼是实地而没有淤泥之时便用力一抖自己的缰绳,让战马小跑了起来。
于是马蹄飞扬,水花四溅,两匹战马便酣畅地奔跑起来。
在此时的神田寿夫和他的同伴看来,这片水洼却是他俩过了捞刀河后走的最好的一段“路”了!
只是,可惜这条“路”太短了,战马四蹄生风很快便冲过了水洼,开始收拢缰绳时他们两个离那树林也只有十来米了。
他俩的想法自然是贴着那树林边缘便可以到公路上了。
只是这时那树林已是把他们两个和公路上的人遮挡住了,这段距离又能有多长呢,也只不过是那战马几个跳跃的功夫,可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神田寿夫是贴近树林一侧的,他的战马突然悲鸣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猝不及防的谷田寿夫一头就从马上栽了下去,而在栽落马下的瞬间,他看到有一道乌光从树林里射出,然后自己同伴的战马也倒了下去!
事情太突然了,神田寿夫的头狠狠地扎进了那长着青草的水洼之中。
还没等他拔出头来本能地喊叫,他就感觉后脑受到了重重一击,然后就晕了过去。
……
当神田寿夫醒来之际先是感觉自己脑后痛得厉害,他shen • yin着用手抚摸了下那痛处,后脑勺起了一个鸭蛋大的包!
他睁眼起身,耳边却是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日语的说话:“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看到几个和自己装束一样的大日本帝国的士兵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神田寿夫问道。
“你被偷袭了,恰好我们路过把你救了下来。”一名腰间挂着武士刀的年轻军官对他说道。
他这时才忆起自己是被人偷袭了,谁偷袭了自己还用问吗,肯定是该死的支那人!
神田寿夫注意到这名军官的那把武士刀的刀鞘做工很是考究,镶金嵌玉显得极是不凡。
“说说吧,你是什么情况,你是哪个师团的,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那个年轻军官带着武士的倨傲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