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某人牵起了一边唇角,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睡觉!”
这几天睡得不早醒的却早的日子可把他给坑苦了,一定要狠狠补回来才行!
“好吧。”贺宁州笑着,他也挺想好好睡上一觉的。
晚上他们班的男生们组织了一次聚餐,为了庆祝军训结束,班长还说过几天要组织全班同学到一个旅游度假区去玩,那地方景色优美还有KTV和烧烤,他们可以待上一天。
等到菜品上齐又加上一箱啤酒,班长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沈星河吃菜吃得很开心,他不是挑食的人,桌上的一大半菜肴都是他喜欢吃的。
不知不觉他又喝掉了一杯酒,正拿了瓶新的过来准备开盖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阻住他,贺宁州到现在也只喝了最开始那杯,一直注意着身边这个人,他喝酒倒也不是不要命的牛饮,而是一边吃菜一边喝,就像在喝水,只是自己并不知道这位少爷的酒量,但无论如何喝得太多总是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我说你少喝点。”贺宁州压着声音说。
“嗨,你放心吧,”沈星河拿开他的手,满不在意地开了瓶为自己倒上,“我喝三瓶都啥事没有的。”
贺宁州牵牵唇角,倒是很有兴趣地问道:“哦?那超过三瓶呢?”
“不知道,”某人摊摊手,“我妈看我喝三瓶都没事就跟我说,以后无论在哪喝酒都只能喝三瓶,这样既不多又不会失礼,也不会伤害身体。”
贺宁州心底升起敬佩之情,这位阿姨才是真正的“良母”啊。
“哎,我看你好像就喝一杯啊,”某人一脸嫌弃地看看他的杯子,“你该不会就这一杯的量吧?”
“当然不是,”贺宁州笑着拿过他那瓶酒给自己倒满,“我从来没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但三瓶肯定没问题,我这次就陪你和三瓶吧。”
“好啊,来,”某人说着昂昂头,端起自己的杯子,“我敬你。”
贺宁州的杯子和他轻碰一下,仰头喝下一大口,清凉的酒液滑入胃中带来一阵凉爽。
两人就这样一杯一杯慢慢喝着,贺宁州时不时给大少爷夹上一点菜,等到三瓶酒喝完又给他盛了一碗饭,某人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还是听话地吃光了饭,心里忍不住想着这位室友的行事怎么那么像他老妈呢……
席间陆陆续续有同学离开,两个人吃饱喝足又聊了会天也告辞离去,路上沈星河伸伸手臂,说:“回去找个电影看看吧,我都很长时间没看了,你要和我一起么?”然后眨着星星眼看向身边的人。
贺宁州伸手扶扶额头,心道自己还有选择么……
要是不陪他看,结果就是时不时听他尖叫一声,弄得自己想干什么都干不成,那还不如一开始就陪着他,最多,自己的手时不时会被夹棍夹一下吧……
事实证明贺宁州现在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这次看的片子开头就是几个人在玩招鬼游戏,后来真的把鬼引了出来开始大开杀戒,贺宁州正想好好看看那个shā • rén的过程,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吓得他差点大喊一声!
结果还没等他喊出声来已经有一个男生呐喊的声音进入耳中,他这才反应过来眼下发生了什么,身边这个人这次不握他的手了,直接扑过来抱住了他,一边抱一边还喊了一嗓子??
贺宁州深吸几口气,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电影,在心里说服自己都能忍受和他“牵手”了那再加一个拥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少爷看电影时的毛病就是这样,从他做出一个动作开始就会一直维持直到电影结束,就像上次自己的手被他握了足足八十分钟,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并且这人的动作还不是静态的jpg格式,而是动态的gif,随时都会收紧或放松,视当前画面的惊悚程度而定。
于是贺宁州这次的感受就不是上夹棍,而是被一根弹簧绳绑了起来,时不时就会勒得自己无法呼吸,本来看的电影已经很恐怖了,再被这么一闹简直要将自己的心脏病都吓出来。
好不容易忍到电影结束,“弹簧绳”也像没电了一样自动松开,贺宁州终于得到喘息之机,站起来重重咳了几声。
他现在开始后悔接下陪某人看电影这一苦差事了,要不以后他再看时自己就找个借口躲到别处去?虽然寄人篱下不太好也总比丢了性命强啊!
某人还没有一点快要变成shā • rén犯的自觉,反而对着电影评头论足起来,“我觉得吧,这个片子虽然……但是……”
“……”贺宁州拿过自己的杯子,喝点水压压惊去也。
今天晚上他们回到寝室的时间本来就晚,又看了一部电影已经将近十二点钟,随便洗洗就都上了床,沈星河双臂垫在脑后对贺宁州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叔叔阿姨啊?明天么?还是后天?”
“你想什么时候去?”后者反问他。
“那就明天吧,”沈星河想了想,“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先去给叔叔阿姨买礼物,然后就去你家,要是阿姨实在想让你在家里住你就留下,我一个人回来也行。”
贺宁州笑笑,“好,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两人九点钟就出了门,先去了市里的一家补品店。按沈星河的说法,要给长辈们送礼,补品绝对是最佳的选择。之后便乘车到了贺宁州家,这里到他们学校的距离比较远,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路上贺宁州说:“其实我老妈之前就和我说要我每个星期六回家睡一晚的,星期天晚上再回来,正好白天不上课。”
“哦。”沈星河点点头,“我老妈和我说的是节假日最好回家去,从这到我家坐动车也就三个多小时,不算远。不过我十一是没打算回去,我觉得就不见这一个多月她也不至于太想我,再说我们天天都会找时间视个频,没准她比我都清楚我长得什么样。”
贺宁州不禁笑了起来。
不久到了贺宁州家所在的小区,两人下了车,一路走到楼门口,贺宁州带人上了四楼,拿出钥匙开了门。
“是小夜回来了么?”客厅立刻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紧接着便是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士出现在面前。
“阿姨好,”沈星河赶忙道,“我是恒夜的同学,这次是特意来看望您和叔叔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说着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礼品盒。
“哎呦孩子你可太客气了,到家里来还带什么东西啊,快进来快进来。”温妈妈走过来握着沈星河的手,带他进了客厅,“看这小伙子长得多帅!”
贺宁州关上门跟了过去,从听到那位少爷说“官方语言”开始就一直觉得好笑,只怕自己的这种情绪还会持续很久呢。
今天是周日,父上和母上都在家,此时老爸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于是那三人就在客厅聊了起来,贺宁州一个人百无聊赖开始吃水果,顺便把电视机调成静音,挑了个喜欢的综艺节目来看。
三人聊天的内容传入耳中,贺宁州家里以前也经常会有同学朋友过来,他发现老爹老妈和这些第一次过来的客人聊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问自己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填什么麻烦之类的,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一点新花样。
就这样聊了一个多小时,老妈便说自己要去准备午饭了,让老爹再去给客人买点好菜,让贺宁州带着客人到他房间里休息一会。
已经吃够了水果也看够了电视的贺宁州乐于从命,带人回了自己卧室,关上门便同情地对那个人说:“怎么样?我老爹老妈是不是都特别啰嗦?”
沈星河笑了,“其实还好,我以前去别的同学家里他们的父母差不过也是这么聊天的,我自己的爹妈也属于能说的类型,我早就习惯了。”
贺宁州让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某人顺便看看这屋子的摆设,房间的整体颜色以淡色为主,家具不多但都整洁大方,书桌也整理得井然有序,没有一丝乱丢乱放的现象。
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他母上给他收拾的,不过这人在他们寝室就是一副干净整齐的作风,姑且就认为这是他自己的杰作吧。某人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自己以后真的可以将寝室卫生都交给他负责了。
除了一些正常的摆设之外沈星河还看到一架钢琴,三角样式的,同样被擦拭得纤尘不染,便问那个人:“你会弹钢琴么?”
“会啊,我还有六级证书呢,”贺宁州在他身边坐下,“我妈也会,她比我厉害得多,已经是九级了。嗯,其实我们家有两架钢琴,另外一个在书房,但我上了大学之后我妈就经常来弹我屋这个,她说是为了思念我。”
沈星河:“……”这让我说啥好呢……“啊,我家也有钢琴,是我妈妈的,她会的乐器很多,经常没事就去演奏一曲。但我就一个都不会,懒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