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旁边的这些不懂行的人在诋毁她,忍不住瞪了他几眼,却见这人穿着天青药馆的制服,名牌上还是个中级药师,眼含鄙夷,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考上的。
那中级药师正是最开始接待洛九璃的那个,本着嘲讽,却看到老者似乎正看着他,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但凡是药师都认得这位老者,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但心里还是很不爽的冒嘀咕。
片刻之后,洛九璃左手贴在灵泉上,微微释放了些灵力,只见银针上开始沁出黑色的鬼气,右手则在他丹田上方三指的穴位上轻轻一按,这二当家立刻吐出一大口的黑血。
青灰的肤色逐渐开始消退,慢慢恢复黄色皮肤,那狰狞的青筋也恢复正常,人开始有了清醒的痕迹。
杜三雪见竟真有效,扑上前拿出手帕替他擦去嘴角的黑血激动道:“二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杜棋祥此时依旧虚弱,睁开眼睛只是勉强的笑了一下,安慰她道:“二哥没事,还活着。”感激的对洛九璃道:“谢谢。”
想要抬手作揖,后背上的银针还没撤掉,不敢乱动。
杜三雪见他虽然青筋慢慢退下去了,但眼睛依旧是血一般的颜色,着急的问道:“小医师,我哥的眼睛为什么还是这样。”
洛九璃看了看他如今的精神状态,手一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所有银针同一时间被拔了出来,她把银针再次消了一遍毒淡淡道:“不用这么早谢我,毒还没有完全清除,余毒需要等你清醒才能完全清干净,否则就算人救活了,也废了。”
杜三雪急忙的让出一个位置道:“好,医师您请。”
洛九璃点点头,她给银针消毒同时道:“接下来可能会很痛,请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可以喊出来,别憋着。”
杜棋祥点了点头,关于为什么是个学生女孩救治他,他清楚的很,虽然一直呈昏迷状态,但这周围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有劳了。”杜棋祥坐直了身子道。
洛九璃拿起银针,见他似乎准备好了,手中那一百零八根银针,瞬间铺满了他整个后背,速度太快,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本身这个针法并不会有多痛,但杜棋祥的症状却是不一样,这一下就算是硬汉也会失声尖叫。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一声不响,忍耐力相当可怕。
药老曾告诉她,凡间自古有人以鬼炼药,喂活人,中毒者会相继出现死相,伴有恶鬼般的青面红眼之相,中毒者一般活不过一天,一旦死去,时至午夜十二时,直接起尸,生人难控,除非把尸体烧了,不然就会到处害人。
药是薛清宏给的,现在人不知道哪去了。
但据说这种炼药的法子早已失传百年,这人究竟是谁,做出这种鬼东西干嘛。
看来得查一查了。
洛九璃用的是药老不传秘法——九绝针法,不同于一般中规中矩的施针手法,此针手法可以说是看着花里胡哨,但效果却极佳,针法下手刁钻诡变,若不是效果极佳,几乎要让人以为这个病人跟她有什么仇,竟然这样折磨人家。
“好了。”
洛九璃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此时杜祺祥的身体以及眼睛已经完全恢复。
转身拿起一边病房办公台上的纸笔写下一副药方,交给杜三雪道:“已无大碍,现在就是失血过多,多吃点补血菜肴,然后再按照这个药方调理,每天两次,用餐后半小时后服用,连续一个礼拜即可痊愈。”
她说罢,便把消毒好的银针交还给那白发老者。
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淡然的催促药师把她要的药材打包好,付款走人。
天青药堂的人没想到她真的把人救回来了,愣住了,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打包好,递交给洛九璃,才深深松了口气。
杜三雪搀扶着杜棋祥从内堂走了过来,见她要走赶忙出声喊住她道:“小医师您且慢。”
洛九璃停住脚步看着他们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杜三雪淡淡笑道:“我们兄妹二人还未好好谢谢您,我叫杜三雪,这是我二哥杜祺祥,是陵川市真武堂现任当家的,想请问一下小医师尊姓大名。”
“我叫洛九璃,是一名高中生。”洛九璃微微笑道。
杜祺祥掩着嘴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声音道:“杨医师这一身本领实在是高,不知是师从哪家。”
洛九璃笑道:“我师父退隐不愿意让人提及他老人家,还请见谅。”
杜棋祥微微摇摇头:“不妨事,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救命大恩不言谢,今后如果您有难处,只要拿这个虎头牌去我真武堂寻我,不论什么,我们杜家都会尽全力帮助您。”
他从衣袋中拿出一块刻着虎头闪电纹的银牌递交给她。
洛九璃也不客气,直接接过,虎头牌两面都是带有闪电暗纹的虎头银牌,一头雕刻着白虎,一头雕刻了一个武字。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她说完,拿着药材走出了天青药馆。
只是听说,在此fēng • bō过后不久,陵川市所有的天青医馆的店面都关了门,天青药业集团宣布破产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来是发生几起医疗事故,后来据说是得罪了什么人,然而这些且是后话。
洛九璃刚走出不远,站在路边等车,一个老者匆匆从天青医馆小跑了出来,见人还没有走掉,赶紧跟了上来。
老者鬓角白发一丝不苟的倒梳在脑后,右手握着一根雕花拐杖,年纪已过花甲,腿脚却相当利索,那一身装束一眼便能看出是非富即贵。
刚刚那一幕,他仿佛找到了年轻时追逐的梦想,沉浸其中如痴如醉,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还有幸看到失传神技,九绝针法,可等他回过神来,那人早已离开了,所以他这才急急忙忙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