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次打了,哥哥很生气,铁着脸说出了交通事故怎么办。”
“这个混蛋!”我搂了搂小三,骂了小康一句。
“当时打得很痛,我就哭了,晚饭也没吃,躺在床上生闷气。哥哥说打我是希望我快点学会,学会了,自己就可以做老板,自己做了老板,就没人打我了。”
“你才16岁,做什么老板,要哥哥送你读书,读完中学可以再学修理。”
“哥哥不让我读书,说我不是读书的料。”
“他不让,咱不花他的钱,涛子哥哥送你读。不会读也要把初中念完…。。”
那晚,我和小三一直聊着天,还迂回打听有关小康的情况。
小三说,小康基本每天都在外面跑,很少在家呆,就是在家,也是醉醺醺的,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又出去,饭也不吃一口,彩霞似乎不高兴。
小康并不喜欢彩霞,我想着。
是的,他本来就没喜欢过她,和彩霞结婚,只是感恩,我仍旧想着。
虽然,小康这么做,近乎残忍和不人道,但我编着一条足以原谅他的理由:他心理只有我,家庭的变故使他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分离结局,怕我伤心,才这么做。
这么想着,我开心了很多,甜甜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是被小三弄醒的。他和我亲着嘴,一只手还隔着内裤摸我的老二。
我动了动身子,他立刻停止了触摸。隔一会儿,见我没动,他又开始把手伸过来,一摸到我的老二,我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没说话,睁开眼睛,盯着小三看,死死盯着。
小三很好看,虽然大了,不怎么像小康了,但他虎头虎脑的,皮肤也很柔软,我见着就喜欢。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太龌龊,昨晚在县城我就非礼他了。
小三红着脸,闪过一丝尴尬。
很快,他调整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胸膛。我抚摸着他的后脑,摸着摸着,我感觉胸膛湿湿的,捧起小三的脸,原来是小三的泪水。
他哭了,眼圈闪着泪花,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
“小三,怎么啦?”
“小三想涛子哥哥。”
“涛子哥哥也想小三。”
“涛子哥哥不喜欢小三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涛子哥哥不抱小三,也不亲小三了。”
“谁说不抱了?”我张开手臂,把小三搂在怀里,嘴唇亲在他的脸上。小三伸出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和我对亲起来,他亲着我的鼻子,亲了一会,就开始和我嘴碰嘴了。当小三柔软的嘴唇与我的嘴唇对接一起,我感受到了小三那种青春年少的律动气息,这种气息很快刺激了我的xìng • yù,勾起我的欲望,令我无所顾忌起来,我伸出了舌尖,激烈与他对吻起来……
当小三又把手摸向了我的老二,尽情抚摸着时,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是小三,只是个16岁的男孩,我扯下了他蓬松的大裤头,压在了他的身上……
四十二
小康一直没回来。
我决定回W市。
回W市之前,我去了趟H市的监狱。探监是事先联系好的,通过张远光。
在狱所,我碰见了小康,他正探完监,从里面出来,与正要进去的我迎面相对。
这回他没戴墨镜。仍是未说半个字。见我,稍微一惊,很快镇定下来,低下头,擦肩而过,没留下半点云彩。
想转身,追,拉住他,再问他,却没做,里面鲍叔叔正等着我。
鲍叔叔瘦了,瘦得离奇,颚骨高高耸立,精神也不济。鉴于蓄意伤人后,主动自首,伤者未死,认罪态度还好,判了四年。
我安慰他,只剩两年,很快就到。家里非常好,小康有本事,开车,做生意,盖了大房子;小三乖,懂事,学修理上路快,已可独当一面;二妹更甚,学裁缝,要出师了,还找了个有钱的好人家,嫁过去,自己就可以开裁缝店单干了。
当然,我没提风秀婶,那是他心头永远的痛,我不想触及他的痛,老实的男人蹲了监狱,心是脆弱的。
鲍叔叔老泪纵横,说:要不是你们林家伸手帮忙,我这把老骨头早没有活头了。
一把泪过后,他心情似乎不错,许是受了鼓舞,有了种好好奔下去的信心,他竟然主动与我谈及他与风秀婶之间的一些真相。
“她长得好看,虽说有点风骚,平时也招男人喜欢,但我们感情始终很好。但,八年前的一次打猎,我受了伤,伤得很重,差点丢了性命。命没丢,却把男人的能力丢了……我知道,这一丢,肯定要出问题,但我没想到,问题会出在黑麻子身上。黑麻子老实,人也好,平时我们关系不错,我以为,除了黑麻子,问题可能出在全村任何一个喜欢她的男人身上,偏偏就出现在黑麻子身上,我心这滋味呀…。。”
我理解他的心情,自从男人能力丢失后,鲍叔叔变得自卑,几乎不和村里其他男人来往,唯一亲密来往的人就只有一个——黑麻子,一个外乡来的木匠。想当年,他和黑麻子之间的友情,一直被村人所津津乐道。被这样一个患难朋友所背叛,做出蓄意伤人之事,就不足为奇了。我还想起小时候,偷窥到鲍叔叔对风秀婶施暴的那一幕血腥场面,想必也和真相有关联。
是呀,有些事情,不好说。
如果风秀婶和黑麻子动了真感情,自己男人又失去了性能力,对自己还不好,作为一个风骚漂亮女人,出格事不做还倒不符常规。
这其实是注定的结局。
时间一到,我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焦虑左顾右盼,未见小康人影。加足马力,在泊油马路狂奔一百米,杳无人迹。
混帐,我捡起一块小石子,用力狠狠甩在了路面。小石子痛苦地叫了一声,滚到了路边的水沟。
我慢慢在泊油路上走着。
回W市吧,还抱什么希望呢?即便问的真相与自己想象的一样,又能怎么样呢?人家都和彩霞结婚了!
唉,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要挽救和小康的那份感情,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有些事情,想回头,难。
但我真得很想听到小康对我:我根本就没喜欢过小雪,也没喜欢过彩霞。我心只有你。我背叛你,是不得已——我要用各种方式和手段来拯救我的家庭。
如果小康这么说,我会不顾一切地原谅他的。今后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我都会默默为他祝福,闲暇之余,我会怀着美好的心情来回顾那段真挚的感情,回忆我们曾走过的点点滴滴。
可他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对我说,难道真连普通朋友也不想与我做了吗?想着想着,委屈而失望的泪水不由自主流出来。
离开前往监狱的泊油路,来到通往H市的水泥大道。我站在站点处,木然地等着车。
嘎——!
汽车的大喇叭响了。
我一惊,往外靠了靠。
嘎——
又响了一声。
我抬起头,一辆汽车停下来。探出一个脑袋,戴着墨镜,冲我叫了一声:上车吗?驾驶室的门打开了。
我先是迟疑了一下,认出那张脸,想也未想,跳了上去,心情万分激动。不用说,他是小康,鲍小康。
脸黑了,也胖了,梢显凌乱的头发,随意地搭着。眼睛是看不清,黑色墨镜挡着,这就已经够了,毕竟,我又看见了他,他就在我旁边坐着。
不得不承认,看见他,无论我的心死了多少次,死得有多严重,一下就会活过来。这个男人,唉!
他掏出一根烟,先是递给我,见我摇头,他自己点上,熟练而贪婪地吸了一口,超级享受般吐起了烟雾。
“你学会抽烟了?”我问。
“是呀,哪个开车的男人不抽烟。”
“抽得多吗?”
“也就三四包一天。”
“还是少抽点好。”我的心咯噔一下,关心的话语还是脱口而出。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很想看清他的眼神,揣测一下他看我的意思,可惜我看不见。
我对他说,要注意身体,别太玩命了,钱是好东西,但太为钱了不行。我还对他说,小三还小,修理读完初中可以再学,如果觉得紧,我林涛可以用零花钱供,做哥的不能耽误人家。
小康开着车,听着。
我正要转到下一个话题,把我心中云山雾海的疑问弄清楚时,小康说话了。
“涛子!”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恩。”我颤栗起来,是的,我的推想没错,他还是喜欢我的,我紧张了起来。
“你还一直喜欢我,是吧?”
“……”我沉默着,哦,我说什么好呢?我怎么回答呢?我乱了分寸。我当然一直喜欢他了,他总算明白过来,呜…我快激动而死。
“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你…。。走,我们去开房,好好快活快活,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啊?”我盯着他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想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再说,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做那事了…。。和你做总令我销魂,连女人也没这么舒服。”他吐了一口烟圈,长长嘘了一口气,像是在回味。
当然想了,我做梦都想和你干那事。我林涛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一把一把,再和你鲍小康上一次床又算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