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卷 第29节

我摸了摸,滑滑的,拿起手电筒照了照,看见那层黏糊糊的东西,才突地想起,是jīng • yè,刘大丰曾告诉我说,这就是jīng • yè。

那是19xx年的夏天。刚好,我16岁,平生第一次shè • jīng。而之前,我连梦遗都未曾发生过。

小康也she精,他射完精后,把我搂得更紧,妄图把我与他糅合成一个连体人,还咬着我的耳垂,一个劲呢喃:涛子,别离开我。

那晚,我和小康都she四次精。

第二次,我有了shè • jīng意识,我在有意识地体会那种shè • jīng的快乐,我喘着粗气,搂着小康的脖子,激烈地吻着他,然后运动加快,直至又是不由自主的一声“小康”,我猛烈打个颤,抖抖意犹未尽的身子,摊在了小康身上,我知道,我又shè • jīng了,摸了摸,果真又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第二次shè • jīng没多久,我们又轰轰烈烈干了起来,接着又有了第三次shè • jīng。

第四次shè • jīng,我是和小康同时进行的。在我们都she三次精后,我们就这样紧紧拥抱一起,嘴唇相互贴着,说着话,迷迷糊糊,我们都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小康醒了,我也醒了——我们是同时醒来的。

一醒来,我们又加大了拥抱和接吻的力度,相互用彼此的“弟弟”激情碰撞对方,力道越来越大,火焰越来越炽热,我们燃烧起来了,烧呀烧,彼此的臀部突然同时离开了床架子,在空中稍停留,我们就同时喊了声对方的名字:

涛子!

小康!

一颤,又一颤,还一颤。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们同时she。

射完后,就这样抱着,也不擦身子,姿势一成不变的相拥着。

在这沉寂的乡村的夜,瓜棚里,我和小康紧紧相拥,有种相依相偎的生死感。我们试着分开,但不成功。在我感觉热时,轻轻推了推他,想腾个空间擦把汗,他先是挪了挪身子,可不到两秒又迅速靠过来,把我抱住。当他感觉热时,他也轻轻推了推我,我也只稍微侧了侧身子,可又迫不及待靠过去,抱紧他。就像两只彼此依赖对方生存的动物,一刻也不能容忍对方离开。

天亮后,醒来,我用舌头舔着小康唇边细小的胡子,说:“下次放假我还和你回云泉,我们还睡瓜棚。”

“好。”小康咬了咬我的鼻子。

“只要你回云泉,咱就住瓜棚。”

走在云泉的马路上,我把右手搭在小康肩上,小康弯曲左手,紧紧拽住我右手的两根手指,我们一直保持这种既表达了亲热,又显得无可非议的相触方式,一直到家。

虽然精神头不错,彼此也很开心,但掩饰不了倦意。而许是上次给他送了瓶壮骨酒,鲍叔叔心理很是过意不去,他心疼地说:涛子,要你在家歇着,你不听,非要去住什么瓜棚。瞧,眼圈都黑了,没睡好吧。”

“没关系,住瓜棚挺有意思的。”我赶忙说。

“是呀。”小康洗着脸,凑过来帮腔,“不让涛子住瓜棚,他还不乐意跟我回来呢。”说完,他还故意冲向我来了句:“我说的没错吧,涛子?

呵呵,风秀婶笑了,嘿嘿,二妹笑了,哈哈小三也跟着笑。我也只能跟着笑,傻笑、无声笑,有点脸红、有点尴尬。我假装生气地偷偷瞪了小康一眼,心却乐滋滋骂:臭小子,回龙溪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想我确实该收拾收拾小康了。

笑完后,我低头刷着牙,还不时瞟了瞟小康,他在屏障的后面整理着什么东西。

“不吃早饭?”鲍叔叔问。

“吃就得迟到。”小康说。

他们说得很小声,我还是听见了。

“迟什么到?”我纳闷地走过去问。

“哦,没…没什么。”小康一惊,赶紧回答,有点慌乱,还有点不知所措,“涛子,你累的话,吃过早饭回屋睡一会儿,中午王叔叔上龙溪买化肥,坐他的拖拉机,我和他打过招呼了。”

“好!”

我伸了伸懒腰,别说,还真有点累。

早饭的餐桌上,大家都到齐了,惟独差小康。这小子,上个厕所也这么久,是不是太累,没力气,掉进粪坑里了。

吃了快一半,小康还没回来,我放下筷子,想去厕所叫他,小三拉住了我的手,傻呼呼地说:哥哥,他…他上学去了。

我闪电般跑去厅堂,自行车还在。

“哥哥是走路去的。”

说小三傻就是傻。

我发疯般跳上了自行车,狠狠蹬了一下踏板,自行车如一匹受伤后脱缰的野马在云泉坑坑洼洼的马路上咆哮起来。

在三里开外的地方,我追上了小康,这小子,运动了一晚上,还能走这么快,早知如此,我就把他折腾得起不来。

“你不是说放假一天吗?”

小康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一眼。我知道,小康骗了我,呵,我的小康竟然会骗人。

“不放假为什么还骗我?”我抓了抓头发。

“你天天来龙溪中学找我。”他还是低着头,声音细如蜂语。

“所以你就骗我?”我想我是疯了,对小康大喊大叫起来。

“我天天找你,是因为我天天想见你,既然你那么讨厌见我,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了,我绝不跨进龙溪中学半步。”

“不是的,涛子。”小康发出了无辜的声音。

“我做梦都想见到你,我渴望见到你,又怕见到你,你来找我,我兴奋地看不进书,只想和你出去兜风,出去痛痛快快玩…。。你一离开我,我就萎靡不振,问自己,你下次找我会是什么时候,然后傻傻地等呀等。”

“傻瓜,这些话你咋不直说?我理解你,只要你想见我,我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岂不很好吗?”

我抱紧了小康,声音轻柔了起来,唉,真是个傻得可爱的人。

“我是可以和你直说,也可以要求你不要总来找我。可我不想让你失望,我喜欢你,喜欢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咋办,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抑制自己不来找我,更不想你误以为我不想见你,所以我……”

“所以你就带我回云泉,然后在瓜棚住一个晚上?”

“这样,最起码你不会天天想见我,也不会以为我不喜欢你,我呢,也不会看不进书,整天萎靡不振地傻傻盼着你来找我。”

原来是这样,

难怪,小康准备好了毛毯和众多遮瓜棚的编织袋,表现还如此顺从,而不是以前那种主动疯狂的进攻,说什么就是被你咬死了,掐死了,我也不吭一声,甚至还吩咐我撕,痛快地撕,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而且,他准备了一个大西瓜,当我激动、喘着粗气,他竟然鼓励我吃西瓜,说什么吃饱了有力气,好继续。更为可笑的是,他甚至还准备了一把超亮的三节手电筒,说什么只要我想看,就把手电筒打亮,我可以尽情无所顾忌地看。当我把他的衣服、裤子撕得支零破碎,第二天起来,他仍能穿得完完全全走在云泉的马路上。

原来这一切,他早就精心安排好了。

是的,我是舒服了,我也过足了瘾,像他说的可以不天天去找他。我虽然年轻,但我不是神,我是人,一个晚上she四次精后,我需要休息,休息了当然就顾不上去找他。可我毕竟不需要补课,我有大把的时间来休息,休息好了,精力旺盛了,我照样可以去找他,对他说,啊,亲爱的,我又想你了,然后借机骚扰他。我还不用考虑学习、担心升学。我衣食无忧,不用考虑生活方面的细节琐事,一切有人为我打理。我更不用担心被人折腾了一个晚上,自己she四次精,第二早上还要空腹走路,赶去十里外的学堂上课。

可是,这些可怕的事情却发生在我的小康身上。在真爱的世界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凭什么只能让我的小康为爱付出与牺牲呢?

“那你也用不着这么急赶回去上课呀,你看你,一夜没睡好,眼圈都黑了,还要饿着肚子走路,自行车也不骑,你这样,怎么听得进老师讲什么?”我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泪哗啦就流出来,我的泪,这辈子注定为小康奔流。

“没事,我能应付。”小康没哭,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补课期间讲新课,我不想拉下。”

“你学习这么好,拉一天没事。”我还是无比担心小康。

“我不想拉,我怕。”

“怕什么?”

“怕考不上重点高中?”

“你要考重点高中?”

“恩。”

“不考中师?”

“你考中师?”

“我不考。”

“我也不考。”

“我要考大学。”

“我也要考大学,考北京的大学。”

“你为什么要考北京的大学呢?”

“想和你登长城、住皇宫呀!”小康轻轻一笑:“傻瓜,这么快就忘了,我可一直记在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考北京的大学。”

“你学习这么好,还那么喜欢北京、喜欢长城。”

才想起,刚从县城回龙溪时,三姐又在拿小康教导我。“你呀,虽然头脑聪明,但你得向小康学习,对自己提出一个明确学习目标,再为这个目标踏实努力。”

“目标?他有什么目标?”我随口问了一句。

“考重点高中是他第一目标,考北京的大学是他第二目标。”

“你怎么知道?”

“他英语作文里写的。”

难怪他如此疯狂地学习,还要不顾一切地赶去学校上课,想见我又怕见我,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和我长久地在一起,我深刻感觉到,拥有小康,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