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让许多人都搞不透,却令她的养父着迷,没有邪念的那种。他时常会说,“你真是像极了她。”那个她估计就是夏无辛了。
萧慎之再一次强调:“娘亲,你可要挺住,无论听到什么。”
因为母亲看起来挺喜欢“慕容”的,所以慎之拉着她的手,给她鼓舞和力量。
“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父亲就是慕容。”
“你说什么?!”她的反应,不可言喻,因为平淡至极。
百渡偷看了几眼萧君武,有点不像。慕容风趣幽默,萧君武只会给她摆扑克脸和死鱼眼。好好一双丹凤三角眼怎么就白长在他的脸上了,还好慎之喜欢笑。
不过她向来眼拙,当初因为萧慎之和萧君武气场不同没有一眼就认出萧慎之,细细看来,萧慎之和萧君武长得一模一样,长开的模样更像,看来以后凭气质认人这一点该改了。
“我没有骗娘亲。”
“哦!不过那有什么惊奇的。”
“娘亲,你如果要打父亲出气,我帮你压着父亲。”萧慎之紧握着百渡的手,害怕她做出非理智行为。
百渡倒是释然,满脸笑容:“慎之那就不必了,只是以后我也不会怕你父亲了。你给你父亲传话,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娘亲,你真的没事吗?”
她当然没事,天知道有多少头马在她心里的草原上奔驰而过。
“当然没事。”
不生气,不生气,抬头,看天,很蓝,所以,平静。她一字一句让自己平息怒火。这一辈子所有的窘迫都在慕容面前丢过了,竟然又给她来这么一出?
“萧慎之,过来。”萧君武把他叫到身边,“你有两个选择,一我将你除名,以后再也不是乐以晗的儿子,想去哪去哪;二,现在回鹿山书院,向夫子道歉。”
如果事情涉及到神灵鬼怪一说,就不仅仅是朝廷和江湖那么简单,前面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等着想要知道真相的人。
“我要留在娘亲身边。”
萧君武揉揉眉头,张若虚看到后替他揉,温柔可人。萧君武直接靠在椅子上,享受。
“她不是你娘亲,你日后还是叫她渡姨吧。至于你娘,我估计她是不想进入这个躯壳,才会让别的灵魂有机可乘。”
百渡现在思想深度也像一个母亲了,慎之继续留在这里确实不方便,严重的话会危急生命,相比而言,鹿山书院安全的多。
“慎之,这次你得听你父亲的了,回鹿山去吧,等我办完老鬼的事就来接你。”她没把后面萧君武说的话放在心上,慎之想怎么叫都可以,他管的着吗?
慎之被最后一句话诱惑:“真的吗?娘亲你来接我?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拉勾勾,拉勾勾,谁反悔谁是小狗。”
百渡任由萧慎之勾起小指在空中摇晃。
她趴在慎之耳边,悄悄地说:“你父亲不在的时候,可以叫我娘亲。”
“娘亲,慎之知道。”他也已以同样的方式回应。
“父亲,我回鹿山书院,可是你不许为难娘亲,嗯,渡姨。你如果为难渡姨,我立刻就回来,搅乱你的后院,放一把大火,烧了你的美人阁。”
萧君武本来也想和萧慎之拉勾勾的,这件事自从萧慎之完全袭承读心术后,就再也没有拉过。但听到这小子的话后,火上三丈。
萧慎之看到萧君武微微翘起的小指,高傲地从他身边走过:“幼稚!”
“你就是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不教训你就越发没规矩了是吧!”
萧君武在一楼找到扫帚,正要向萧慎之打去,突然萧慎之跪下放大嗓门:“你当初接我回来的时候说给我找到母亲,现在我是没有母亲的人了,谁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打啊!我才不会说疼,看谁会说疼。”
张若虚夺过萧君武手里的扫帚:“王爷,小殿下顽皮了一些,但也用不着打啊!小殿下聪慧,训斥几句就立刻会意,你又何必动粗呢?”
她将手伸到慎之前面想拉慎之起来,可萧慎之看到停后就跑到百渡身旁撒娇。
百渡给他整理整理衣服:“你过了吧?”
“还没够呢,娘亲,你看我怎么给你报仇。”
“好了,一会儿去换一件衣服去鹿山书院,那的夫子和先生应该很防备你。”百渡猜测道,慎之是萧君武和清酒度娘的儿子,肯定更加顽皮。
“娘亲了解我。”
“顽皮。”
慎之转过身,鞠躬行礼:“谢张侧妃相拦。”
张若虚看着里凌空的手,无处安放。萧君武把她的手握近怀里,以解尴尬。
百渡没什么吃醋的感觉,萧慎之却是不高兴,拉着百渡向楼上张若虚的房间走:“娘亲给我选几件衣服,那个男人应该出来的时候带了几件。”
慎之生气的时候,对萧君武的称呼是那个男人。而萧君武所有的东西都和张若虚放在一起,慎之的暴怒达到极点,连百渡都有几分害怕。
只见一个小孩拉着一个女人向楼上大步走去,小孩踢开房门,让女人帮忙选衣服。
“萧慎之,你发疯就去别处。”
萧慎之从楼上向下喊,旅馆里的人谁也不敢掺和这对父子的争吵,一个是大夏摄政王,权利盛大;一个是鹿山闭门弟子,逻辑极强。他们这些人,不配劝阻和发声。
“萧君武,一次不忠,终生不用。是对主母的叮嘱,不是你。我娘亲万般不对,也都是你的错。”
萧慎之的话真的伤到萧君武,他所有的不满都在一刻爆发。
“我的错?我怎么对你娘的?你娘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告诉你萧慎之,当初如果不是我从战场赶回来,你现在和你娘一样,都在地狱。”
“你说谁该下地狱?该下地狱的人是你!”
两父子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萧慎之不敌萧君武,百渡暗暗在背后助力,结局不怎么好,小旅馆被拆了。
屋顶飞到九霄云外,四周裂开,所有人暴露在户外的清新阳光中。
百渡看这,玩大了,反正是萧君武赔偿,她松了一口气。
“你们父子俩,够了!”她站在中间,停止两人继续征战。
“母亲,这种人渣你也要护吗?”
她算是发现了,她认清现实后,慎之虽然一直叫她娘亲,可遇到决策的事情时会正式称呼她为母亲。
“没有,我就是。”
“娘亲,王府里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妾侍,我有一个大我两岁的哥哥,是这个人渣和别的女人生的。我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都是他的亲生子女,母亲还要阻止我吗?”
“不是,我没那意思。虽然你爹是挺渣的,但是——”天哪,有时候慎之真的不像是个七岁的小孩。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慎之不依不饶,还要继续和萧君武打斗。萧君武挺冷静,擒贼先擒王,剑抵住百渡没有受伤的那边脖子。
“劫持女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我娘跟我出去打!”
“我就是没本事。”萧君武的剑非常锋利,剑锋冰凉,与皮肤接触时,血液立刻流出。
“你们父子俩动气别伤及无辜是不是啊?”百渡推开剑锋,真凉,血流的也快。
萧君武眼神还是半睁,死鱼眼,他用可怜的眼神嘲笑她:“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无辜,唯独你,绝对有罪。”
“我有罪?罪名是偷了王爷的心吗?”
她是真的很想缓和气氛,自从见了慕容,她就想着以后不能让慕容见到自己的伤痛,所以就把痛穴用银针封住,任何时候都不会再露出痛苦地表情。
现在看来,男人满头黑线,适得其反。
她抬起头皱着眉尽量露出笑容,“嘻嘻。”萧君武和她的脸相对,仅剩一指的距离就可以吻上去。
“不是。”他松开百渡,走到张若虚身边,“快点让他回鹿山书院。”
“您是命令我吗?”百渡问道。
“是。”
“好,鄙人谨遵王爷的圣命。”
慎之看到百渡的眼神,拿走百渡手里最后提的那件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向门口跑去。
“娘亲,你不要忘了来接我。”
“知道了!”
萧君武并没有太靠近张若虚,站在树下看着萧慎之快速地跑出去,招招手让百起护送慎之回书院。
“夫君?”张若虚拿着手绢给萧君武擦脸上的灰,她轻生唤着萧君武。
萧君武下意识推开她,避开手绢。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才接过张若虚的手绢自己擦脸。他说怎么萧慎之跑得那么快,原来刚才在自己脸上洒灰了,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没事,你也收拾收拾和警之回去吧!顺便整顿妾侍,参与的人一律充当官妓。”萧君武说话的时候向四周看看,没有警之,等到百渡蹲下来抱警之的时候他才看到脸色红润的警之。
两个人好像在道别,什么时候他们的交情变得这么好了?
百渡感觉到这边的视线,对警之说:“警之小公子,你可别忘了许我的。”
“嗯,不会忘的,我会把这些玩物藏在小箱子里,偷偷埋在地下,等你来找我,我再挖出来,母亲不会发现,别人也不会发现。”警之说得神采奕奕。
“那就约定好了!”
“嗯,约定好了!”
张若虚看到警之这边的情况,挥手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