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姓百名起字突厥,奉楚王之命参加裘皮革纳妾之宴。
这位将军三十出头,身材魁梧,身上荣誉无数。毕生效忠大夏,追随楚王,稳定北境内乱,平定长安兵变,出策养民以兵,处理各城鼠疫。
他的功绩数不胜数,只是长相吓人。脸上除了胡渣里的小眼睛,暗紫色的大厚唇和粗且直的短发凌乱洒在额前,你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但他有一个妹妹,佳人dú • lì于世,一笑倾国倾城。百起容颜上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就是和他妹妹一样的小巧玲珑的鼻子。
百起将军现在和沈思敬住在一个旅馆,有时候两个人就切磋一下武艺。
一个地方,
慕容将百渡抱进屋里,脚抵住小团子的身体,阻挡小团子的进入。
“小白要和娘亲一起睡!”他语气坚定。
“不行,这是我媳妇,你找你媳妇去。”
“这是我娘亲!”小白鼓着两腮,气冲冲地说。有点像怀里的小女人生气的样子。
回应小白的是男人“当”的关门声,小白不放弃,抓挠木门。
从一楼上来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和小白差不多高的男孩。女人衣着华贵,金簪首饰端庄高贵;小孩紫色华服,大大的眼睛像那个贵妇人。
“世子殿下?是您吗?”妇人看到这个缩小的慕添白,联想起来王爷走时候生气的话语
王爷说:“这小子什么都敢吃,抓回来后就锁上脚铐,戴上马口套。”
“张侧妃,你好。”
忘了,张若虚见过慕添白三岁时候的样子。
慕添白停止抓挠后,二楼变得格外安静,连针头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到,自然屋里也听到了。
“世子殿下安好。”张若虚微微向慕添白行礼。
“三哥好。”
慕添白前面已经有两个哥哥了,后面还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
“殿下,王爷在这吗?”
“不在,父亲把母亲送到屋里就找百起将军喝酒去了。”
慕添白这种撒谎不打草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习惯,无疑是和某只大男人学的。
“本世子也困了,要去和母亲一起睡觉了,晚安。”他长长身体,打个大哈欠。
刚才里面紧缩的大门在听到慕添白这句话后,立马打开了。
慕添白畏头畏脑地锁住门,像个小偷一样,他惊吓地转身:“娘亲,你醒了?”
“你爹爹呢?”女人揉揉迷糊的眼睛。
慕添白看着屏风后面给他打手势的男人,风水轮流转,慕容你也有今天啊!
“爹爹他——”小白停顿一下,百渡疑惑地看看后面,没有东西,“爹爹他出去找百将军喝酒了。娘亲,我们俩今天一起睡。”
慕添白抱住百渡的腿,把脸揉进膝盖。
“那得先洗洗澡。”
百渡抱起慕添白,走到门口,向楼下叫一声:“小二,上热水洗澡。”
“好咧,百先生。”
百渡向楼梯看了看,刚才是不是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孩,或许可以结交一下询问育儿经验。
外面的母子在慕添白进后就转身下楼。
张若虚听到这个百字,就浑身发颤。百起,大夏名将,卖子求财,杀母求官。长相丑陋,治小儿夜啼。
虽然是她夫君的得力助手,但大夏听到这个人没有不怕的。她也是见过百起shā • rén如麻的样子的。
男孩拉住他母亲的手,乖巧地问母亲,张若虚心疼地摸摸男孩的脸,有黑眼圈了。
“母亲,我们等父亲回来吧?”
“你先睡,我等一会儿再睡。”
“那警之跟母亲一起等。”他坐在张若虚的怀里,靠住她的手臂。
一楼灯火不是很亮,帘子后的母子二人不约而同看着门口进来的客人。
百渡和慕添白洗完澡,玩了一会象棋。男人从窗户里跳进来,带了冷风和酒气。他在角落里站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不是很冷了才走进下棋的母子。
慕容搂着百渡,时不时亲上一口。
“你离我远点。”百渡嫌弃地抹掉男人沾染酒气的薄唇,换面具了,这个面具只露出优美的唇形和有一条明显沟壑的下巴。
小白的下巴和这个男人很像,都有美人沟,但是小白的下巴像羊脂玉般细腻。
“慕添白,你跟我下棋的时候怎么不让着我点啊?”男人看着棋盘里明显的放水,忍不住抱怨道。
“你本来就比我厉害。”
“小白的意思是说娘亲是个菜包子吗?”
百渡确实不精于下棋。
“不是娘亲,小白是说娘亲可以与爹爹一博,挫挫爹爹的锐气。”
慕容坐到百渡对面,慕添白爬到百渡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观战。慕添白真是出了个好主意,把百渡和慕容分开。
“夫人,马怎么可以走目呢?”男人啧啧地叹息,提醒女人。
百渡并不知道自己下错了,小白坚定地说:“因为娘亲的马是千里马。”
“行,你们娘俩可以。继续。”慕容撸起袖子,接下来更是让他惊叹不已。
“兵怎么可以倒退走?”
“那是特种兵。”百渡对慕容的少见多怪做出回答。
“你的象还可以过河?”
“小飞象。”女人沉浸在象棋里无法自拔。
“你的炮可以隔三个棋打?”
“因为是高射炮。”这都不知道。
“你的车还可以拐弯?”
“车不能拐弯买车干嘛?”不会智商低到这种程度吧!
“夫人啊!你用我的士干掉我的将这怎么讲啊?”男人扶额苦笑,慕添白什么都没教她啊!
女人志得意满,看着自己吃的子,成就感爆棚。她和小白玩着手指:“这个啊?是我精心培养多年的间谍,特地派来做卧底的。小士,你辛苦了!”
慕容从怀里拿出一个淡紫色的香囊,看上面的刺绣应该不便宜。
他系到她的腰间:“我的夫人呐!以后和别人下象棋一定要带着这个香囊,有危险的时候就打开,看谁敢反驳。”
男人握住女人想要打开香囊的手:“只有遇到生命危险才可以打开。”
“是祈福得来的吗?”她是乐以晗的时候,萧君武也给过她一个类似的香囊。
“对,保佑我家夫人平平安安。”男人深情地看着女人,捂住儿子的眼睛,女人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唇。
“嗯,嗯,嗯,咳咳咳。”小白清清嗓子,照这样下去,一定会吻上的。
慕容停在她的面前,仅隔一个手掌。百渡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男人一幅笑意看着自己,顿时所有的血涌上脸庞,她像一只放大镜下的红蚂蚁。
“慕容。”百渡娇怒。
男人的眼睛笑着,只是两唇相碰,浅尝辄止,却让女子回味无穷。
“无聊。”
百渡抱起慕添白,回到床上睡觉。慕容笑看他们母子,时光真的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慕容走到窗户,向女人汇报。
“随你。”她翻身向里,耳朵像熟透的富士山红苹果。
窗外月色真的很好。
慕容翻身出去后关紧窗户,晚间夜色微凉。
从旅馆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衣,银蛟刺绣,气质清冷,棱角分明,丹凤眼狭长,高挺的鼻梁打出阴影。
店里没有睡觉的人在斗酒dǔ • bó,有些人认识这个凛冽的气场和这副刀削般的面孔。
“庶民拜见楚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呼声到达二楼,百渡听到这个名字,将怀里的小白抱得更紧了些。
“娘亲,小白透不过气了。”
她稍微松开小白,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睡吧!”
楼下阵势很大,呼声不小。被吵醒的客人要么以为自己在做梦继续睡,要么出去见楚王。
“夫君。”张若虚看到进来的男子,抱着睡着的警之走了过去。
萧君武接过孩子。
“日后住在府邸,别来客栈。”他言简意赅地交代。
“妾身听百将军说夫君在这里,所以来看看能不能见到夫君。”她把罪责推给了百起。
“以后别来就行。”萧君武还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好像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
“夫君,妾身在这里看到慎之世子,世子似乎找到了王妃。我们要不要先住在这里,等明天问问世子殿下。殿下天真,如果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张若虚也相信乐以晗没有死,当初头七之后如果不是被一个又瞎又瘸的乞丐劫走,乐以晗应该已经被焚化了。如果她再次出现,夫君一定会被她迷得断送生命,就像她活着的时候谋害夫君一样。
萧君武知道张若虚是一片好意,可听着这话他并不怎么开心。
“那就等到明天再走。”但是萧君武也想看看百明天见到他的反应,应该很有趣。
店小二眼尖,立马安排一间天字号房,好巧不巧,就在百渡隔壁。
萧君武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张若虚跟在后面。二楼房间里,百渡和慕添白母子俩听着隔壁的动静。
“娘亲,楚王是不是住到我们隔壁了?”
小白没有听错,确实。孽缘啊!
“小白,我们不等你爹爹了,明早鸡鸣就走。所以现在一定要要养精蓄锐,能做到吗?”
小白面容严肃地点点头。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第二天天色还未破晓,慕容一夜未归,母子俩收拾好行装就赶往武当山,可是出门的那一刻,一个男人露着上身在晨练。
他本来是穿着上衣的,但是太热,汗水浸透了才脱下来。
他转过身,还是那张有死鱼眼的脸:“百先生是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