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飓风平地而起,清酒百渡处于漩涡之中,由一股莫名的力量把她接住,平稳地放到地面。
她保持着平躺的动作,看着镂空的圆形舞台。这个合欢楼不知是由哪位名家设计,承袭前卫的思想,设计成木制镂空阁楼。位于立体几何圆柱形大楼中心点,有一个半径十米的圆,圆呈透明水晶形悬于空中,方才那个壮汉就是在这里面跳的舞。
水晶反射蜡烛的红光折到她的眼里,照得她葡萄般的大眼中鳞光闪闪,泪水汪汪却忍着不流下。
老鸨为了跑得更快,踮起裙摆从门口一溜烟跪到她身边,恭敬地扶她起来。
“姑娘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百渡大甩胳膊乱踢腿,当众耍起了泼皮无赖,旁人才明白这只是个小孩子。
“来人,送姑娘回去。”老鸨已经收了她那一厚大叠银票,是个知足的人,吩咐小厮送她回家。
清酒百渡任姑娘们扶她起来,躲着许长秦防备的眼光靠在罗刹肩上,环顾围观看戏的局外人,没有那个青衣公子刘讳。
“如若本姑娘今日没有跟一个男子睡,就会非常非常不高兴。”她感觉自己说的头头是道,“那位壮汉是不敢肖想了,但姐姐你如果不给我个娇嫩风流点的,我就只能麻烦楚王殿下划一下地契了!”
合欢楼的地私有,但朝廷有权收回。他根本就不会向着她,但能用他的名义狐假虎威,她一直窃窃欢喜。
“哦?”刚才与她抢男人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问,“你和楚王殿下很熟吗?”
这个声音有点逗弄她。
“自然。楚王殿下因我有功,特许我观游。”她眼睛半瞌,不停地抬起沉睡的头,拍拍自己的脸保持清醒,“姐姐,你把刘讳叫来,我带他回去玩一个晚上就送回来。”
三楼转朱笔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悠闲地打哈欠,搂着青衣男子下楼去,“在我这。”
她闻声看去,那个男人戴着木制的笑脸面具,一身黑衣,头发散乱披在背后不做打理。
“齐月?”清酒百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她的遗憾,如果能让他还生,她愿意献出自由。
“你说的是第二十七任殿主,齐月大人。”那个男人搂着刘讳,好心提醒她,“不巧,二十八任昨日去世,我是第二十九任。”
她知道,不可能有关于他的奇迹。女子忽然拔剑起舞,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舞,豪放,洒脱,悲痛,断绝。所有的矛盾集中于一个人身上时,就又说不出的痛楚。她心中就像是被塞了一个疙瘩,形成千千结。
一舞完毕,看得懂的都默不作声;看不懂得叫好声连连。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心者谓我何求?
“慢着,本姑娘改变主意了,坚持不到最后的就不是好汉。”她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姑娘,你就放心地看,最后一个我打包票,肯定是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一个大腹便便的窝瓜走出来,他带着满身的酒气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