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秋凝眸,苏染他必须救。
他将病房门锁上,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把断香,轻烟点燃,他瞬间屏息静气。
过了半个小时。
苏染猛地从梦里惊醒,她睁开眼,瞪圆的瞳孔里布满惊慌与恐惧。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转身看见傅世秋端坐在她的面前,面色苍白,额间的汗滴也是密密麻麻湿透了他两边垂落的发丝。
“啊,傅医生,我有没有想起来?”
想起来了,刚刚的梦境涌入她的脑内,自动回答了这些问题。
“嗯。”傅世秋起身,从桌上开了瓶矿泉水对准断香哗啦啦浇了下去,然后果断开窗散气,做完这些,他才长长舒了口气,仿佛活了过来。
苏染看着他,傅世秋知道她在困惑什么,走过去将桌上银色的铃铛递给苏染,“这是控制你的银铃怒的复制品,薛秦的确很厉害,他就怕有人就救你,一堆的复制品里也很难区分哪一个是真品。但多次尝试,估计真品没找到,你必定先彻底疯掉。”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还被催眠中?”苏染心揪,如果还在被催眠中,那么,秦柏聿有危险,苏安也会有危险,那么她就是不定时的炸弹...
“苏染,他小看我,你也小看我么。”傅世秋难得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烟雾燃起,他站在窗边,不让苏染闻到气味,“就算我们之前的交情不讲,就凭你刚才给我发的信息,为报你这恩,我也必须把你救回来。”
“好了,我要走了,有急事。”傅世秋将烟头捏碎扔进垃圾桶,不等苏染作答,大步走向门口。
苏染没有拦他,是啊,傅世秋是谁,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心理学教授,把她从抑郁症里救回来的医生,她怎么能不信他。
“哗啦”门一开,秦柏聿坐着轮椅就在门口,身旁是面无表情的苏安,身后是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梁乔,傻傻发笑的临安。
傅世秋挽唇笑了一下,摇摇头,这对夫妻哟,一步都不能离,真羡慕啊。
“看样子,傅医生解决了。”秦柏聿声音不高,但是他周身的气场一点都没有减弱。
“嗯,包括苏染的抑郁症,没有意外的话,不会再发了。如果有问题,再找我,全权负责售后。”
傅世秋一口气说完,他着急走,没时间看他们秀恩爱。
“他这么急干什么去,刚才来找苏染也是一副急死的模样,我还真没见过傅医生这个样子。”梁乔的表情立刻转变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jpg
秦柏聿已经被临安推进了办公室,苏安小跑到了苏染的身边,看见苏染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他的双眼有些湿润,“妈咪你没事了么。”
“嗯,妈咪没事了。”苏染摸摸孩子的头笑了笑,然后对梁乔道,“人家是终身大事,梁医生你可能不大懂。”
“是么,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梁乔摸了摸脑袋。
苏染冷笑了一下,“这就要分阶段了,有些时候的确挺有趣的,但有些时候吧,就很恐怖了。”
比如,现在。
她说着就起身走到秦柏聿的跟前,极冷地笑了一下,秦柏聿心中一咯噔,他还什么慰问的话都没说呢。临安的嗅觉一向敏锐,自动将轮椅后方推手的位置让给了苏染,闪现到门口。
果然,苏染握上轮椅的推手就报复似地将人转了回去,“安儿,一起回去吧,某些人啊不好好听话,看来是不希望看见我们了。”
苏安非常同情地看了眼尊贵无比、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身价过亿的他的亲爹,对方大气都不敢喘,直接赔笑,“我没有,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所以才会过来……”
……
薛秦篇
我叫薛秦,因为我的母亲姓薛,我的父亲姓秦。
我的母亲说,她这辈子只输给过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父亲。以前我不懂是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母亲是个三儿,她想抢我的父亲,但是还是输给了站在父亲身边的原配。
后来运气不错的是,我素未谋面的父亲和她那个原配,死在了一场车祸里。
我母亲非常高兴地带着我去给他送礼以后,她嫁给了我的继父,那个杀手联盟的王。
继父很爱我的母亲,爱屋及乌,他并不介意母亲不给他生孩子,只是在母亲做出选择后亲手掐死了她,并且认真教导我。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很守约的人,既然母亲在“跟他生孩子”和留下我之间,选择了后者,他就真的把我当成了母亲和他的孩子。
就这样,我成了杀手联盟的少御主,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却再没有出现在阳光下的人。
我十岁被送进了“训练营”,我的天赋很高,身体素质也出奇的好,我的智商用继父的话来说,过他而无有不及。
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不过第二天,他就把我送进了“人间炼狱”。
他对我说,“训练营”是基础筛选地,如果我没活着出来就算了。既然出来了,“人间炼狱”才是真正的战场。
“人间炼狱”简直不枉费这个恐怖的名字,我进去的第一天断了两根肋骨,还是被教练偷袭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弄死对方。
教练也不例外。
所以,他们发狠布置任务,我在第二天就被迫参加了他们的集训,那段时间真的是恨不得去死了才好。
不过,我还是撑了下来,可以说是我本身强大吧,或者是,我的智商真的很高。
催眠术,我把来教学的极品女人,干掉了。
杀了她以后,我渐渐有了名声这个东西,很多人都不敢再明目张胆挑衅我,不过暗地里,都拼了命对我捅刀子。
我根本不怕他们,因为,我的薛秦,我母亲说过我是她的骄傲,继父说过我是他的继承人,我,将会是这里所有人的领袖,只要我活着从“人间炼狱”走出去。
一百人的屠杀场,我是第一个走出圈,不仅刷新了历史记录,并且,我的手上一滴血都没有。
我想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因为我的继父笑得很开心,而其他的人,应该是长老一样的人物或者是股东的存在,看见我的表情就真的跟见了鬼了一样。
没人敢跟我对视,他们都怕我。
其实我想说,我没有那么恐怖,恐怖的是我手上的“银铃怒”,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哦对了,我的母亲其实是非常厉害的心理学家,也会催眠术。
我曾经一度认为,我的继父是被她催眠了,然后她成功利用他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并且留下了我。
当然,这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我可没有兴趣给自己找麻烦。
然而,偏偏有人就喜欢找我的麻烦,于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就遭到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