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程钰尴尬地笑了笑，捧着脸继续犯花痴，“阳阳啊，我留了名片，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呀？”
顾梓阳将鞋子摆放整齐，“苏黎？至于吗，姑奶奶，魔怔了你。”
“你们很熟吗？到底怎么认识的呀？”程钰凑近了好奇地问。
顾梓阳弯腰倒了杯热水，手握着杯身热流一下传递到心里，吹了吹杯口热气，心里正算着这个月的开销，不想回答。
忽然，程钰发出了一声惊叫，“快看，快看！”她猛地拽了把顾梓阳手臂，女人手一抖，半杯水沿着领口洒落，白色丝质的衬衫被水一淋湿变成了贴身透明，她的黑色内衣也看得分明。
“干什么呀？一惊一乍的。”顾梓阳抽出柜台上的面纸擦拭着胸口。
程钰没在意，她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兴奋地露出一整排牙齿，压低了声音也掩饰不住激动，“看外面，看外面，来找我了，来找我了…”
“谁呀？”顾梓阳拿起桌上眼镜架在鼻梁上。
“苏黎啊，往这走了，肯定来找我的。”
男子的身后跟着两名美女，一位妍姿娇艳，婀娜多姿，隔着玻璃橱窗都感觉到身上散发着满满的骄傲。另一位，长相乖巧，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唉，阳阳。”程钰失落道：“可能不是来找我的，不然带两个女人来干嘛呀，你看那卷发的女人身材好好呀，不会是他女朋友吧？我刚刚还以为他没有女朋友呢，打脸来的真快。”
“别这么说，不一定是女朋友哦。”
程钰眼里泛着光，看向她。
顾梓阳偷偷一笑，“也许是老婆呢。”
程钰撅着嘴，“呜呜，我的男神结婚了？不会吧？不过我看那女人有些眼熟，前几天挽着一个老头的手逛街的，弄不好骗钱呢。”
“天天商场那么多人，你记错了吧。”
“不会的，那女人那么惹眼，我记得可清楚了。不过啊，我跟苏黎挺有缘的，一天中偶遇了两次，真是天赐的缘分。”
“咦，你的衣服怎么了？怎么湿了？”
“唉，他在看我…他走过来了…”程钰结结巴巴，兴奋不已。
顾梓阳扶额，无奈地看了这姑奶奶一眼。
店外，苏黎正向她们走来，“我去收拾下，你先…”
“得嘞！”程钰早就迫不及待挺直了腰杆，踩着风火轮，又携了腔热情卷土重来。
“苏先生。”她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认识你？”苏黎眼角一扬。
程钰一滞，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刚与她面对面喝咖啡的是这货吧，她的存在感就那么低？
她退后一步，恭敬道：“先生说笑了，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为你服务。”
说话间她眼神往苏黎身侧的卷发女子看去，浓妆艳抹，美则美已，不过太千篇一律。
林舒桐也在打量她，她想不通为什么苏黎非要来这家店，但凭直觉，面前这女人认识苏黎，并想勾引他。
哼，转身就会忘记的容貌，就这长相也配？她心中怒火更胜，有意为难她，“给我把你们这儿，今年的新款都拿过来。”
“女士，这一排货架上都是今年的新款，不如你先挑选，有合适的我给你去拿。”
林舒桐微低下头睨视着她，她本身个子就高，穿着十厘米高跟更显得盛气凌人。
程钰后退了一小步，微微变了脸色。
林舒桐嘲讽一笑，她踩着新款的古驰鞋子，挎着爱马仕包包趾高气昂地向长凳那走去。
“姐姐，麻烦你啦。”黑发小姑娘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程钰心中一暖，驱散了心中些许阴霾。
梗在咽喉的脏话也咽了回去，心里默默吐槽着奢靡之风同时又羡慕着，这一身行头她要不吃不喝十年吧，幽幽叹了口气，认命般去拿鞋。
“女士，你穿多少码的鞋子？”
林舒桐没搭话，反而嫌弃道：“凳子擦一下啊，那么脏，平时都没人光顾的吗？”
我忍，我忍，程钰在心里默默念了一百遍不要跟狗计较，狗咬你了难道要回咬过去吗？她小跑着到柜台拿了湿巾。
林舒雅伸手接了过来，“我来擦吧，我姐姐穿38码。”
“哦。”程钰心里骂道，事真多，真是个三八。
鞋子一一摆在地上时，林舒桐翘起了腿，看着程钰，意思一目了然：喂，小店员，还不单膝跪下给老娘穿鞋？
程钰脸上的笑意扭曲起来，见过矫情的没见过这么矫情的，一个月2000多元的工资，还要她怎么样伺候这位高傲的小姐？
气氛僵持了半刻，黑发小姑娘弯下腰，“姐姐，喜欢哪双？我帮你试吧。”
林舒桐推开她，“要你动手？她们这就是干这个的。”
“那劳烦这位姐姐了。”黑发小姑娘显得不太好意思。
程钰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不是亲姐妹吧，论德行不可能是从一个妈肚子里生出来的！简直就是天使与恶魔的翻版。
“快一点啊，墨迹什么？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林舒桐伸出脚在她面前晃了晃，又说道：“你们这商场的总经理我可认识，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全滚回老家去种田！”
程钰被现实狠狠甩了一巴掌，咬着牙蹲下身帮她穿鞋。
“这鞋底也太硬了，硌脚。”“这颜色衬的我脚好黑啊。”“这是新款吗？样式真土。”“哟，这边上脱胶了吧。”“拿走拿走，太丑了。”
林舒桐又踢飞了一双，连续试了十几双，挑三拣四，每双都有理由，还把鞋子踢的到处都是！
程钰早已失了耐心，怒气从脚底一下冲上脑门，心底的火腾腾烧着，“小姐，若本店没有你喜欢的样式，我这边建议您呐，去其他店看看。”言下之意就是请你滚蛋吧，慢走不送。
“你这什么态度啊？”林舒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她，“别搞错了，顾客是上帝。”
程钰气得恨不得送她去见上帝，狠狠地将手上的一双鞋砸在地板上，哐嘡一声响，“爱谁谁，姑奶奶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