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间伸着手在被子里忍者痛用意念将县录招出来后,就赶紧收回了体内,也算是放了心。
他还真怕这一病真是因为自己有违天条,所以被录夺了神职的位子,
以后再也不能为神了,既然县录还在自己体内,那就说明起码自己还是位神。
住了三天院,第四天回到家中休养,
直到第六天,他才终于彻底的恢复了健康,意念间也能够和县录做出正常的交流了。
当然,他还是喜欢在无人的时候手捧县录进行对话交流或者查看一番想要知道的慈县属地的事情。
仅仅是因为个人喜好的缘故吧。
他高烧这几天,那位曾经口出狂言肆无忌惮的蒋世清,也终于摆脱了连着几日的痛苦梦魇:
天天晚上都有鬼魂陪伴在身边,无论是睡在家里。
行走在大街上,还是在阳的包厢里,抑或是上厕所的时候,都有鬼魂相伴跟随跟他唠嗫,真真是不寂莫啊!
所以,可怜的蒋世清吓坏了老婆,也就进了精神病院。
进了精神病院还天天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还不算完,还被护理人员用绷带捆在床上动弹不得,
为了防止他因为过度的惊恐和精神紧张而咬伤自己,连嘴巴都用胶带给粘住了。
看到鬼魂听到鬼魂与他谈话,却连逃跑躲闪的自由都被束缚,
叫不出声,喊不出来,这等于是想要用大喊大叫来泄心头恐惧的能力都没了。
于是蒋世清在一次次的昏迷,醒来,再昏迷,再醒来的折磨中...习惯了。
原来这些鬼魂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啊!
当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后,鬼魂竟然像是明白吓不住他了似的那天晚上,鬼魂再没有出现,
蒋世清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有了些得意,不过如此而已嘛。
当然,他也清楚的知道,再不能对人说自己遇鬼被鬼纠缠的事了,
不然的话,还得天天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好家伙,天天经受鬼魂,折磨还不行,还得天天忍受着那些精神病患者没日没夜的大呼小叫,狂吼乱笑。
所以他在精神病院住了五天。
又观察了两天之后,成为了在精神病院治疗时间最短,康复的最好的一名患者,
为此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以及院长觉得倍儿有面子,对外更是大肆宣传。
若不是因为电视台和报社不肯实名报到这类消息,他们肯定还会花钱大作广告。
即便如此,蒋世清还是在他所居住的慈县城南光明小区出了名。
这让蒋世清脸面无光,门都不愿意出去半步了。
他的妻子詹晓韵这些日子以来,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已经在最后时刻,
医生都已经走出了病房,通知她弟弟已经死亡,
可就在她表面上痛哭流涕悲痛万分实则内心里狂喜不已的时候,弟弟竟然又有了生命的气息,
医生立刻实施抢救,将已经生命垂危的詹晓辉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而且,詹晓辉身上原本已经衰竭的各项人体器官,在经过医院的治疗抢救之后,竟然慢慢的开始恢复。
对此,医生们也只能说是奇迹,一般这种难以用医学来解释的情况,只能说:
人体有着自身的抗力和恢复力,一旦度过了危险期,就能够恢复健康。
眼看看到手的一千五百万遗产,就这样飞了。
詹晓韵气得要疯,前几天丈夫突然疯天天说闹鬼,有鬼在缠着他要他的命,把詹晓韵吓得魂飞魄散,
等终于冷静下来后,赶紧把丈夫送到了精神病院。
转而天天待在医院里等着弟弟死去,然后继承大笔遗产。
弟弟醒了,没死。
丈夫好了,不犯精神病了。
钱没了。
詹晓韵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做一位典型的好姐姐,无比心疼和待见弟弟。
天天在弟弟面前守着以泪洗面,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如何如何的担心心痛等等。
虽然弟弟刚刚醒来还不能开口说话,可詹晓韵知道弟弟能听见,能看见,
所以必须好好表现一番,将来等弟弟好了,总得多少给自己一些钱意思下不是?
詹晓辉醒来的第十天终于能开口说话时,对詹晓韵说的第一句话时:
“把我的手机拿来。”
詹晓韵劝了几句无用,赶紧掏出已经被自己用上的手机,尴尬的说道:
“你的手机卡,我忘放在哪了,现在的号,是姐的。”
詹晓辉没有多说什么,勉强的撑着虚弱的身体,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轻轻的说道:
“我是詹晓辉,我想,我想见见您,可以吗?
对不起,我,我不该不经过您的允许,记住了您的手机号码。”
手机另一端传来平平静静的声音:
“过两天我去医院看你,记得,不该说的不要说。”
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挂断后詹晓辉就闭目,不再理会他的姐姐。
这一天,对于任间来说,一共发生了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一是陈朝江进入了泽头镇派出所当上了联防治安队员,算是有了工作有了收入;
二是詹晓辉给他打了电话,这是任间之前没想到的,程金昌竟然胆敢记下他的手机号码,
喵的,这家伙心眼真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玉、石县录里待着,出来放风没几次,竟然偷偷琢磨到了手机号码,
当然,对此任间没有太反感,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疏忽了。
三是慈县城东二十里外的广安乡平罗村东北角,村民邓二虎在自家的自留地里建起了一座不大的庙宇,起名为“土地庙”
那二虎,那文静之父是也,其妻宋月兰,其子那文生。
盖这座土地庙的原因,是自家闺女命不该绝,
在阎王殿溜达了一圈儿又回来后,痛哭流涕口口声声的说是土地神和慈县属地功曹救了自己。
起初邓二虎一家人自然是不相信的,可后来听着闺女说的越来越真,越来越传神,
想到那日在医院里医生确实说过闺女已经死了,却突然间又活了过来,
就连医生事后都说奇迹、不可思议、命大。
于是这一家老实厚道人,为了感激冥冥中的土地神和功曹大人,
就在自家自留地里开出了不到三平米的地方,建起了一座不到一米五高的小庙。
之所以取名为土地庙,着实是因为如今的人,哪听说过什么是“功曹”啊?
这个名字不好听,也不响亮,倒不如土地神这名号响亮,让人也看的明白。
小庙不大,没用一块新砖新瓦,也没有打地基,大梁是几根旧木头棍子。
可以说一个成年人用力踹一脚就能踹倒;
开了两扇窗一扇门,却是空荡荡的窗户空荡荡的门,耗子长虫都能进,蚊虫蚂蚁随意出;
庙门前还用几块碎砖铺出一块空地用来烧香烧纸,庙内用一块大青砖玄上“土地神之位”竖立在里面。
就这么简单。
夕阳下,一家人在庙前磕头膜拜,烧香供举,
邓文静跪拜在地,泪流满面,口中呢喃着:
“大人,让您受委屈了,等过些日子,我与丈夫相会,走到一起后,一定会为大人您重建庙宇!”
任间看着县录,轻轻叹道:“信在于心,而不在物,好好做人吧。”
邓文静蓦然抬头,看着小小的庙宇小小的门里面那块普普通通陈旧的青砖上“土地神之位”五个字。
愣了半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任间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只要人心中有敬畏,庙这种实物,有没有实在是无所谓了。
在经历了程金昌和崔瑶借尸迈魂成功户后,任间心中肯定,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是传说中的三界之内,已经没有神的存在,更没有天庭的存在。
不然的话,既然天条不可违,自己犯了天条,为什么没有带来什么所谓的惩罚惩戒?
至于那场高烧病,任间病好之后,就不再把它当作是天庭降下的惩罚了。
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最初接受了神力,成为半个土地神之后,他就连着了两天的高烧,
虽然没有这次高烧的那么严重,可同样来的是那么突然,那么奇怪。
而且,高烧之后,自己的神职没有降低。
诚然,在赋予崔瑶和程金昌借尸还魂的权限,以及凭借着赋予他们的神通,
使他们在尸体内自行修复体内病疾时,耗尽了神力,精疲力竭,甚至在几日之内就连赋予鬼魂权限的神力都没有了。
但是,神力依旧在不断的得到信仰力的缓缓补充。
尤其是当文静一家人建起了那座可怜的小小庙宇时,任间更是清晰的感觉到了神力的徒然大增。
几乎在一家人膜拜在地的同时,已经快要耗尽的神力,徒然恢复到了初始一半的状态。
至于如何在心中衡量神力的多少,任间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仅仅是感觉上来作出衡量。
但是这种感觉,任间可以确定,不需要理由。
这就说明,此次高烧的原因并不是违反了天条从而导致了天庭降下惩罚,
而是因为神力徒然耗尽,信仰力的补充度跟不上,所以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住的缘故。
那么,
任间思考着:当神力提升到某种程度的时候,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判官甚至城隆,甚至,更高!
再高的话,会是什么职务?
也有可能会进入地府,因为在一些有着相关记载的书籍里,
好像土地、功曹、判官、城隆,都和阴曹地府有着最密切的联系,反而和天庭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会成为十殿阎罗?鬼帝?还是?
阳光透过已经开始微微泛黄的萄萄藤蔓枝叶,洒下片片不规则的光斑,
落在了红砖地面上,石桌石凳上,斜倚在竹椅上的任间身上。
凉风习习,炎热的天气早已过去,秋老虎还没有到来,这时候正是让人感觉最为凉爽舒适的时节。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任间的思绪。
他皱了皱眉,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按下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大人,我,我是程金昌。”
“错了。”任间平静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詹,詹晓辉。”
“嗯。”
“我现在精神好多了,但是还不能下床。”
“嗯。”
“我想,想见见我的妻子,还有父母和孩子。”
“等病愈后吧,总会有机会的。”任间轻轻的叹了口气,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大人,”
“以后叫我任间吧,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
“是,是,我想,想见到您。”
任间犹豫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嗯,安心养病,我会去看你的。”
“好,好的。”
任间挂断了电话,轻轻的叹了口气。
上次詹晓辉打过来电话的时候,自己就答应过两天去看他,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不去。
究其原因,除了自己这些日子确实忙于家里新宅基地要盖房的事情之外,
还要熬熬程金昌的那颗心,总得让他自己慢慢的熟悉那具躯体,熟悉自己已经重生,
渐渐淡化掉初时的激动之心后,再于他见面。
而对于蒋世清,任间并没有再让鬼魂去骚扰他。
正如同他在跟赵大庆说那番自己审讯犯人的心得时所述那般,
一个劲毫不停歇的抽打一个人的耳刮子,自己累且不说,还会让对方麻木到不知道痛;
要不急不缓的来,俗话说的好,钝刀子割肉,那才叫一个疼。
况且,现在的詹晓辉,还需要蒋世清詹晓韵两口子的照顾。
等詹晓辉身体好了之后再慢慢惩罚蒋世清和詹晓韵吧。
不过有一件事确实让任间都有些头大,因为詹晓辉和邓文静必然是要结婚成为两口子的,
前世的夫妻,今生又都重生再世为人,
前世的孩子、父母都在,他们不成为两口子绝对是不可能的。
问题是,邓文静和蒋世清曾经有着某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