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间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哥…”任柔月不依的撅起小嘴使劲晃了晃身子,小女儿家的娇态显露出来,
更是从对面的石凳上挪到任间旁边的石凳上,两手攥住任间的胳膊晃悠着说道:
“哥,你跟我说说嘛…”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任间摇头微笑道,拍了拍妹妹的小手,
“后天就该回学校了是吧?哥送你去。”
任柔月有些不满的松开了哥哥的胳膊,赌气坐在一旁不再看任间,撅着小嘴说道:“不用你送!”
“不怕人欺负你啊?”任间笑道。
“哼,受欺负也不用你帮我。”任柔月扭头瞪着哥哥,赌气道:
“哥,你怎么这样啊,还跟我保密,真讨厌!快告诉我,土地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它的?”
任间无奈的苦笑着抽了口烟,眯缝着眼笑着解释道:
“我真不知道啊,它老是钻到我梦里跟我说话,要不……回头它再找我,我跟它说说,让它去你梦里跟你唠唠嗑?”
“好啊好啊。”任柔月兴奋道。
“傻丫头,不怕做噩梦?”任间无奈,挥挥手说道:“行了,回屋看你的书去吧,我再看会儿书。”
任间现在确实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完这三本书,然后找出些有用的东西来记下,再去买别的有关记载描述介绍神仙类的书籍。
这也是无奈之举,那块县录似乎在一些细节问题上根本不予详细的回答阐述,尤其是有关天庭和地府的相关问题,简直就是个一窍不通的东西。
而任间现在最想明白的,就是天庭地府到底在哪?
神仙又应该如何运用自己的神通能力,怎样尽职尽责的做到一个神祗应尽的职责。
若是没有升职为功曹,任间也没有这些疑惑和考虑。
那时候他偶尔想起,认为天庭自然是在天上,地府自然是在地下,这似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了。
可现在想来,不是这么回事,天上是哪?
那是无穷无尽的宇宙,当今达的科学技术,已经将人类的视野扩展到了宇宙之中,尤其是在就近的地方,
月亮太阳以及太阳系中的各种星球等等,哪儿有别样的地方存在?
怎么会有天庭那般世外仙境?
而地府……如果真的有,以人类现在的科技手段,不可能查不到在哪里吧?
要知道他现在就在另一个平行空间。
所以他要认真的研究研究有关神仙的问题。
当然,重点还是要研究下,神的由来,神的能力,神的职务等级和职责,以及…我怎么会升职了呢?
任柔月见哥哥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也就住嘴不再说话。
想起先前哥哥说到送自己去学校的话,自然就误以为哥哥是在愁如何应对京城那个富家流氓公子哥黄晨了,
所以任柔月也不由得有些愁眉不展,真的……很烦人啊!
“哥,你别去送我了,等到了京城,我就搬到学校的学生公寓去,那里有保安……”任柔月苦着张脸说道,心里明白其实这根本没用。
只是在心里希望黄晨和哥哥有了如此大的矛盾冲突之后,能够彻底放弃骚扰自己,
毕竟都出了这种事,他应该能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他吧?
“哦,我总得去送你,要不也不放心。”任间回过神来,挥了挥手。
唉,京城那里还有个被自己打了一顿的阔少黄晨,真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社会上漂亮姑娘有的是,干嘛非得寻着不乐意的姑娘家死缠烂打呢?
老话都讲强扭的瓜不甜呢。
俺妹子长的就这么漂亮让他迷恋成这副模样?
任间抬头端详了一下妹妹清秀的脸庞,嗯,确实长的不赖……只是那个叫黄晨的富家公子哥,明显就是想着玩玩而已。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真的喜欢俺妹子,那也不行!
不需要理由!
因为原因很多。
任柔月又说道:“我前天和颖颖和夏丹都打过电话了,夏丹说请黄晨吃顿饭,赔个不是就行,黄晨总要给虞玄面子的。”
“是吗?”任间皱了皱眉头,
“那我也得去,吃饭赔不是,哥哥可以拉下脸跟他道个歉,你没错,不用向他赔不是!”
“哥……”任柔月还想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院门咄咄咄敲响,兄妹二人向院门处看去。
之前我们提到过,农村家里有人的情况下,大白天的很少关着院门。
而能够在院门敞开着的情况下,进家时还要礼貌的敲门者,在农村委实是少数。
因为即便不是熟人,大多数人也没有敲门的习惯,而是站在院门外直接开嗓子叫门。
任间看着来人,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丝喜悦,起身说道:“您好,是冰洁来了么?”
“是的,小姐在家里有些闷,想出来走走。”身材魁梧的司机微笑着点头说道。
“人呢?”
司机笑了笑,扭头走出去,不一会儿,穿着紫蓝色连衣长裙的李冰洁轻轻柔柔的走了进来,双目中依旧空灵无物。
她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就那么无所顾及无所表示的走入院内,径直朝着任间这边走来。
而司机则是和是上次一样,像尊门神似的站在了门口。
兴许是院子里还有任柔月在的缘故吧,司机往院里多迈了一步,双手交叉搁在身前,一脸平静的看着这边。
“坐吧。”任间微笑着伸手示意。
然后他现自己做了个多余的动作,说了句多余的废话,因为李冰洁在他伸手示意和说话的时候,已经很不客气的坐在了对面的石凳上,
眼神轻轻的在任柔月的脸上扫过,继而放在了任间身上,再不移开。
“这是我妹妹柔月。”任间微笑着介绍到:
“柔月,她是我同学李冰洁,嗯,她不大爱说话。”
“哦,冰洁姐姐你好。”任柔月若有深意的看了哥哥一眼,眨巴了下眼睛,继而开心的笑着对李冰洁说道:
“姐姐,你长的真漂亮!”
李冰洁没有理会她,甚至看都未看任柔月一眼。
任间有些尴尬,说道:“柔月,刚才我摘了些葡萄在西屋,还没洗呢,你去洗洗端出来招待客人。”
“哦。”任柔月有些郁闷的起身往西屋走去。
然后是,沉默…
四目对视,任间先败,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说道:“这些天还好吧?”
自然是没有回答的,于是任间再说:“我挺好的,准备在滏河市开个古玩店,嗯,和别人合股开的……”
……
“柔月,先别洗葡萄了!拿支笔,拿个本子来!”
在内屋做着针线活的袁素琴听着来了客人,忙起身出来看。
结果现竟是如此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姑娘家来找儿子,袁素琴的脸上立刻洋溢出了喜悦,兴奋的走上前去,
也不理会儿子脸上的尴尬担忧之色,便坐到姑娘家的旁边开始家长里短的询问,
顺便还不时的摸索着自己手指头戴着的那枚黄灿灿的金戒指,以显示出俺家里别看房子破,事实上家境殷实,很富裕地。
这些日子一来,袁素琴无时不刻都在关注着儿子的婚姻大事,计划着早日做上婆婆和奶奶。
当然,目前她心目中所定下的儿媳妇条件已经相当高了。
俺家现在可是有几百万的富翁了,哼,这房子啊,还就不翻盖了,谁要是没那个眼力介的瞧不起人,还就别想进俺们家这个门。
今儿这丫头不赖啊,长的这么漂亮,又文文静静的,身边还跟这个长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守着护着,家里条件肯定也不错,嗯,门当户对……
袁素琴的满腔热情喜悦,自然是遭受到了一瓢冷水!
李冰洁丝毫理会袁素琴的问话,大概是介于对方是任间母亲的缘故吧,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继而便把目光继续放回到任间的身上。
尴尬的任间只好解释着把母亲劝回了屋内。
袁素琴回屋坐到床边后还一脸不满的说道:“任间,这个姑娘可不能娶回家,咱是要娶媳妇,不是娶个奶奶回来,
好啊,第一次来家里见到婆婆就这副冷脸,给谁看啊?哼!”
任间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赶紧解释了几句,然后无奈的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却见葡萄架下,李冰洁已经从石凳上移到了竹椅上,柔柔顺顺旁若无人的倚在椅背上,捧起一本《山海经》看着。
石桌上,早有任柔月放好的本子和圆珠笔。
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也用一个小塑料盆盛放,摆在了桌子上;
任柔月礼貌的拿着几串葡萄送到门口那司机跟前,并且邀请对方去屋里坐会。
司机很温和的表示了谢意,接下了葡萄,却并没有去屋子里坐,而是一手端着塑料盆,不急不缓的吃着葡萄,依然站在门口。
任间叹了口气,坐到旁边的石凳上,心想着看来写字聊天的希望也没有了。
虽说早已经习惯了李冰洁这种冷淡如冰的性子,可他还是心里希望着能和对方说说话,
哪怕和上次一样,只是说一句话,几个字,抑或是在本子上写几个字也好。
有些隐秘的事情,需要瞒着亲人,瞒着朋友,瞒着太多太多的人,所以自身的内心里才会有了压力和苦恼。
没有人愿意永远的守候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直到进入坟墓,即便是迫不得已必须保守,
但是他的内心里,也极度渴望着有人能知道,好的大家分享共同喜悦,坏的算是找找安慰,分担一下……
这是人类的通病。
但是任间却不能告知最亲密的人,自己拥有神职和神通的秘密,也许是怕这个秘密带来的震撼使得亲情疏远产生某种隔阂,
也许,是怕家人的担忧,更担心……给亲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什么文化知识的土老冒任间,很清楚一句话的意思——树大招风。
尤其是,神职这棵树有点诡异的大。
任间不是什么身居高位的能人,没有着深藏不露的城府和诡谲多谋的心机,
他虽然坐上了神位,然而内心里依然憨厚的保守着那份固有的平常心。
他没有想过做大智大贤的圣人,更没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
刨除开连他自己都还没有闹明白的神职和神通能力之外,他还是那个双河村土生土长,没有文化知识,只是有些小精明的土老冒农民。
当然,他走狗屎运,一夜暴富,继而连续挖宝,短时间里使得家里从经济困境中走出,脱贫致富,一跃而成为村中至少排名前十的富裕户。
这些…任间心里都有数,也无时不刻的喜悦着兴奋着,忐忑不安着,担心着这是个梦,偶尔会一夜梦醒,
醒来依然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家人还是背负着债务在困窘的生活中努力挣扎着。
所以,他期望着能有人理解,能有人倾听。
在任间心里,李冰洁绝对是最合适的理解倾听人选了。
起码,这个心性冷淡到几乎让所有人抓狂的女孩子,可以让人放心,她不会说出去。
因为她连最基本的礼貌交流,都懒得去做,或者说是不会去做。
而且,她算是自己的……知己?
朋友?
或者是……初恋。
还是那句话:有这样一个怪人,妙人,做朋友,谈心……委实是一件很别扭,很放松,很……惬意的事情啊。
小院里安安静静,任间抽着烟在默默的想着;
李冰洁在悠闲的阅读《山海经》
屋内,任柔月坐在床边,趴着窗台,隔着玻璃看着外面那奇怪的女孩子和奇怪的哥哥,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仅仅是同学?来做客?那你们倒是说话啊。
“你是谁啊?”
院内的平静,被悦耳的女声打破了。
李冰洁头也未抬,似乎根本不在意四周生了什么状况,依然在看书。
任间已经从沉默中回过神儿来,抬起头却见那名司机横身站在了院门口,表情平静,
却丝毫不为外人所动的站在门口,只是扭过头来看着院内说道:
“任间,有人找,你认识她吗?”
门前平整的斜坡下,站着一名穿粉红色短袖衫和灰白色牛仔短裙的女孩子,
脚下踩着蓝高跟凉鞋,清爽的碎长披散着,脸上化着淡妆,美丽的女孩子。
相对与乡下来讲,这样的女孩子绝对称得上村花,甚至是乡花……唔,很俗气的比喻,也许更恰当。
竟然是刘秀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