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川又想起阙七曾对他说过尚书府如今的主母对宴七并不好,他自己又长期在外不能关照这个唯一的妹妹,希望陈溪川能对宴七多些包容。
陈溪川自然是答应了,现在看看怀里害怕地缩成小松鼠一般的宴七,心下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她从小背负着扫把星的名声,被后母欺辱着长大,唯一疼爱自己的哥哥也不在身边,一朝赐婚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喜欢男人”的王爷,从担心被后母害死的尚书府到了害怕被王爷害死的王爷府。
她这战战兢兢的十五年都一定是灰暗和不安的吧。想到这儿,他心里那股窜起来的火气顿时就消了不少,面色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轻手轻脚地将宴七放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蹲下去看着眼前畏手畏脚的宴七,使得两人视线能够平齐,但是宴七压根不敢看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宴七看着陈溪川一直不说话把自己放在了小院子的凳子上,心里一直忐忑的不行,这下可是要来好好发落自己了吗?
早知道就装晕躲过去,等着陈溪川来和自己说不好吗?宴七觉得自己蠢得厉害,又感受到陈溪川蹲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灼人的目光都快要烧着了她一般。
陈溪川看到宴七的头发因为一直埋在自己怀里所以变得有些凌乱,又不敢继续抬头看他的可怜样,没忍住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拢了拢。
本就崩着一根神经的宴七被陈溪川这个动作吓得一抖,但是很快反应过来陈溪川是在替她整理头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陈溪川看宴七吓了一跳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本王不会杀你。”
“真的?”宴七几乎是脱口而出,关乎自己性命的话语她总是很快接受并赶快得出回复。
陈溪川“嗯”了一声,宴七光听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也不知道所言真假。就想看看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如果是谎言的话应该一下子就能看出,当他说谎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眸,他必定是会心虚的别开目光的。
可是每次和陈溪川对视,宴七的美男恐惧症就犯得厉害,他的眼睛里装载了太多宴七看不懂的东西不说,光是眸子里无与伦比的光彩就叫宴七只看一眼就头晕目眩。
要不就偷偷看一眼?可是今天下午偷看陈溪川脸色已经被抓包一次了,宴七也有些不敢尝试再继续抬头看陈溪川。
陈溪川看着宴七闷着个头欲抬不抬的样子,知道她是还有不放心的地方,于是又开口说道:“外人说的那些你不要相信,本王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爱人,本王只有你一个王妃,日后你不必担心你的安危,待在王爷府和本王身边都很安全。”陈溪川心想这一番话该是能叫她放心了吧,仔细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话的确是没有纰漏。
“且本王会待你如真正的妹妹一般,你也可以把本王当作哥哥一般信任。”
陈溪川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希望宴七能够对自己放下戒备,好好生活在王爷府上。
宴七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一个在谣言与澄清间吃瓜的路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问问朋友们到底该信谁的话,毕竟自己也是个无辜的谣言受害人罢了,并没有什么判断正误的对错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