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愿意?”阙七又问了一次。他总觉得宴七有更多的苦衷没有告诉他。
宴七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就真的超级无敌满意这门婚事。
阙七也知道宴七的性子,伸手摸了摸宴七的头:“王爷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就带你离开京城。”
“放心吧哥,他欺负我我第一个打他,用不着你。”
“你这丫头,六王爷虽然身体不好,武功确实是一等一的,你如何打他?”
“那我就给你写信,你来打!”
“好,一定要告诉我。”
宴七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明白的,六王爷对这门婚事肯定是不满意的,怕是连给自己和他吵架的机会都不会给吧。更别说什么欺负她了,怕是成了婚后就再也见不了面,再次见面大概是他死了宴七去给他烧纸钱的日子。
“六王爷大我九岁,没事肯定不会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孩吧?”宴七想着办法安慰阙七,没想到阙七听了眉头皱得更厉害:“你都还没到成婚年纪,太后就为你们指婚……”
宴七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太后和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也跟着说:“是啊……好像我现在要是不嫁过去就来不及了似的……”
突然想到兰亭和自己说六王爷身子不好,莫非...六王爷不行了?可是今日在酒楼看到他并非是外人说的那般病弱不堪的模样啊。
那就只可能是政治上的博弈了,宴七目前还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能等以后再慢慢研究了。
回了王爷府,陈溪川便坐在书房听着辛泽禀报搜查来的关于徐宴七的消息。
“徐宴七是徐尚书家的嫡女,生下来徐尚书的发妻也就与世长辞了,且身子一直不好,不怎么抛头露面,听人说她的性子孤僻冷傲,不爱与人交流。上面有一个哥哥,在边塞军营里做军师,叫徐阙七”
辛泽一口气说完了打探来的所有消息,又看了看皱着眉头的王爷说:“徐宴七之前曾许配给右相的小儿子,后来那个小儿子就夭折了。所以不管是尚书府内还是府外,都说她命硬,是扫把星”
“性子孤傲冷僻,不爱与人交流。这点挺好的,本王自然不会与她多交流,她也落个清净。”
陈溪川淡淡开口,心里觉得这个王妃多半是送来折煞自己的,至于什么带了杀害自己的使命而来,他倒并不这样觉得了。
他从心里觉得宴七也是个可怜人,命硬如此,赐给自己无非也是太后他们想要借刀shā • rén,最后将罪过都推到宴七头上。
新王妃一排除掉,他便不知太后还安排了谁在他身边,他看了看低头复命的辛泽,辛泽从小跟着自己,自然不会是他,那还能有谁呢?陈溪川的线索断掉了。觉得活着是越发的累,就算太后不来杀他他也觉得自己活不下去的累。但是想想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他又不得不重新振作,告诫自己不能被轻易夺去了生命。
他不是为他自己一人而活。
母后的死,妹妹的死,都让他在本应该幸福光鲜的年岁里无法再绽放笑颜,他只感觉世界是一片黑暗,他自己却要一个人摸索着走下去。
四处碰壁,跌倒后又再爬起来,告诫自己不能放弃,就算现在还不够强大到去复仇,也必须坚持到那天为止。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找到黑暗里的一束光,只是数十年来黑暗的世界里,得是如何灿烂的阳光才能将它彻底的照亮并温暖。
他心里没有抱着任何希望,日子只是在日复一日仇恨的积累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