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往常,他早就反抗,把女人摁在地上暴揍一顿了。
可今儿不是被手铐铐着吗?
根本反抗不了。
他倒是想用脚踢打女人,但冯楚月稍微动了一点手脚。
就造成了他反抗不了女人的模样。
高队一看出事了,赶紧让人把女人拉开。
“把她带走,怎么回事,即便是有私人恩怨,也不能这么打架。”
冯楚月听出这个警察叔叔就是故意说的,一句话轻飘飘的。
她还笑着帮女人说话:“这个姐姐疯了,可能对那个大叔恨之入骨,不然连人都认不得,怎么就逮着他咬啊?”
是啊。
其他人心里也都有一杆秤呢。
“哎,这是被逼疯了的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男人的鼻子被咬掉了的事。
还是最后袭队看男人嚎得太难听了,才让人给他暂时止血。
冯楚月看到还在盯着男人的女人:“你不觉得恶心吗?姐姐别太气了,以后他会遭报应的。”
“还有,你刚刚冲过去,脚不疼吗?”
怎么会不疼?
女人脚上的伤深可见骨,腐烂发臭了。
每走一步,那都是钻心的疼。
可心里有一股恨意支撑着她呢,那点身体上的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了。
她也不是完全发疯,知道有官家的人在,她不会被男人打,所以才要趁着这个机会报复的。
不然,以后万一他们没被判刑,或者也判不了两年,那怎么能解她心头之恨呢?
她可是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挫骨扬灰的!
“不疼的。”女人小声回答冯楚月的坏话。
冯楚月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然后问其他人,能不能背着女人走。
这个时候,女人清醒了一些,又看到了穿着制服的人,就没那么害怕他们靠近了。
这些都是高队带来的人,他们穿了制服。
高队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换着背人。
冯楚月也能歇一歇了。
她听说张兰花和大壮还有另外还有两个男人都跑了,忍不住皱眉。
“袭队,我也去找人吧。”
冯楚月主动请缨。
张廷是把刘春华带出来了,然后也去追人了。
他是部队出身,身手不错。
所以当仁不让。
冯楚月没看到张廷却看到了刘春华,就有这个猜想。
袭队拧着眉头:“如果你是为了张廷,就不用了。”
“你还是个学生,来帮忙破案,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怎么能让你一起去追逃犯?”
“人贩子个个穷凶极恶,说不定手上沾过多少人命。”
“你要是去了,万一落单被他们撞见怎么办?”
他相信冯楚月能打,力气也大,之前张廷也已经说过这一点了。
可这是在大山里,是这些人贩子的老巢。
他们必然比冯楚月更熟悉山里的环境,也更容易在山里跑路。
冯楚月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算了吧。
要是他没把人看好,让冯楚月在这里出了事,那张廷可能要找他拼命了。
“袭队,我真的有特殊的找人技巧。”
冯楚月有些着急,怎么就是不相信她呢?
她之前在张兰花几人身上都打了一道自己的灵识烙印,虽然她现在灵力不多,打完烙印之后半天没缓过来,但这是有用的。
追人的时候,她可以感应到他们的存在。
就算他们伪装了,也容易被冯楚月识破。
这样可比张廷他们干起活儿来更容易。
可这个时候,袭队怎么可能听她瞎掰?
“不行,我不管你有什么找人的技巧,除非你现在退学改报考警校,不然我就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张廷和他说过不止一次,这姑娘聪明又厉害,是当兵的一把好手。
张廷不能把人骗去当兵,但他可以把人骗来考警校啊。
袭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张廷如果知道袭队想骗他的学生,肯定要气死。
冯楚月瞬间噎住,她没想到,袭队竟然来这一招。
袭队的话,确实让冯楚月打消了去追人的想法。
她转念一想,自己没有这一层身份,去干这个,确实不合适。
就算以后公告出来,多一个热心市民冯某某,但警队这边也得为她的安全提心吊胆啊。
好吧,那她不去了。
冯楚月打消了念头,跟着警察们爬山路。
走出大山的时候,就见到路边不止有面包车和货车停着,还有一辆高级轿车。
她看着挺眼熟,还没等她走过去,车门被打开,车上的人下来了。
冯楚月一脸错愕,看到那双大长腿,有些懵。
“荣鹤年,你怎么来了?”
荣鹤年看着她:“我为什么会来,你不知道吗?”
冯楚月摸了摸鼻子,她怎么会知道?
然后摸了一鼻子的灰,她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
荣鹤年能认出她来,也算是眼力不错了。
“那什么,让年哥担心了。”
冯楚月是真恨不得把脸揣在口袋里,偷偷带走。
现在她一脸狼狈,人家荣鹤年虽然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他好看啊。
站在一起,把冯楚月要比成乞丐了。
“嗯。”荣鹤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她确实很担心。
然后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来。
“先穿上,你的外套呢?”
他看冯楚月虽然狼狈,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应该不是被欺负了。
她的外套,是丢到哪里了吗?
冯楚月朝一个警察背上看去:“有个姐姐没有衣服,我把我的衣服给她了。”
荣鹤年皱眉:“你不冷?”
就穿一件T恤,未免也太单薄了。
“我身体好,怎么会冷?”
怎么不会?
荣鹤年又想起当初看到冯楚月的那个雨夜,她身形单薄,头发都湿了,贴在脸上,面色苍白……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赶紧回车里去,你穿一件衣服也冷吧?”
冯楚月知道他车里有空调,倒也不担心荣鹤年会冷到。
荣鹤年被她的话给气笑了:“你不跟我走?”
“我还要去做笔录呢,而且,这件事我立功了,怎么也得给我一个见义勇为奖吧?”
冯楚月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其实是她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怕熏到了这位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