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彤彤的话，让李新和王瑶都莫名心悸。
其实她们何尝不怀疑石灵珊，可没有证据。
石灵珊只是养了一只虫子，又不是养了一堆，难道那只虫子还有毒不成？
学校应该不会允许有毒的东西养在宿舍吧？
这是来上学，又不是干什么坏事。
李新和王瑶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李新现在群里@钱彤彤。
木子李——彤彤为什么觉得跟那只虫子有关？
铜钱——因为我们俩都碰过那个盖子，然后我俩身上都痒，瑶瑶没碰过，所以她只是做梦梦见了。
大王——我虽然没碰到虫子，但我看见了，所以我对它心生恐惧，然后做了一晚上梦，好像也说得过去。
铜钱——那我们为什么会痒呢？
这就说不过去了。
三个女生没有答案，和隔壁301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去操场军训。
李新和王瑶尝试着想跟教官请假，可她们都没来得及说，就快开始整队了。
她们只能等教官整队之后再说。
而石灵珊也在这个时候被辅导员领了过来。
辅导员和教官交代着石灵珊的情况。
“是这样的，张教官，石灵珊同学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是来自滇南一个偏远的村子。”
“离开家的时候，耽误了火车，所以来学校报到就晚了两天。”
张教官不喜欢一切搞特权的人，可辅导员说石灵珊来自偏远地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贫困山区。
他以前的班长也是来自贫困山区，他们那些地方的条件是真的差。
从山里走到有火车的城镇可能就要一两天，还会因为各种突发状况错过班次。
所以，这一次张教官对石灵珊的态度出奇的好。
“那你就站到第一排，我看看。”教官亲自给石灵珊挑好了位置。
“你刚来，可能有些跟不上，不过没关系，认真学，看其他同学的动作就行了。”
教官对石灵珊格外有耐心。
石灵珊点头：“好的，谢谢教官。”
教官一听，越发觉得这个石灵珊是个乖巧懂事的老实孩子。
这样的孩子，想必也不是故意为了逃避军训。
上午常规站军姿的时候，李新和钱彤彤就打了报告。
“报告教官，我们过敏了，可不可以请假去一趟医务室？”
两个女生都打了报告，教官其实也早就看到了她们脸上脖子上的抓痕。
“你们这个是怎么搞的？”
不止是教官，还没来得及走的辅导员都有些惊讶。
这两个女生，好像和石灵珊是一个宿舍吧？
辅导员赶紧去看石灵珊。
还好，石灵珊脸上身上都没有。
这位是推荐生，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上头怕是要找过来的。
“辅导员，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上半夜就开始痒，一直到现在，还痒，感觉有很多虫子在身上爬一样。”
她们说着，还在继续挠。
看她们挠得那么难受，方阵的其他同学都忍不住想挠了。
“教官，快让她们俩去看医生吧，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王瑶也很着急，她担心自己的两个室友，更担心自己接下来也会和她们一样。
刚才群里钱彤彤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忍不住看向第一排的石灵珊。
会是她做的吗？
与此同时，冯楚月也看向了石灵珊。
石灵珊察觉到前者的视线，完全没有在意，至于后者，她感觉到了别样的压迫感。
她有些好奇，转头对上了冯楚月的视线。
冯楚月朝石灵珊点了点头，移开目光。
石灵珊不解其意，倒也没多纠结。
教官皱着眉头，当然不可能阻止人家两个小姑娘去看医生。
他同意了，还叮嘱辅导员带着她们一起去。
辅导员当然是义不容辞。
她也担心学生出事。
等两个女生走了之后，大家继续站军姿。
教官是一分钟都不让他们闲着。
军姿站完了之后，按照惯例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是给同学们喝水上厕所的。
大家有经验，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水，只石灵珊好像没有准备。
不过，经过冯楚月的观察，这姑娘的体力应该是不错的，至少她没有很累。
脸上有一层薄汗，但并不明显。
“你不去买瓶水吗？那边就有小卖部。”冯楚月靠近石灵珊，为她指明了方向。
石灵珊朝冯楚月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谢谢。”
“你的室友们，或许不太懂规矩，但你小惩一下就可以了，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冯楚月小声道。
石灵珊眼珠子动了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以为苗疆的蛊女，不会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冯楚月盯着石灵珊。
石灵珊面色微变。
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是因为她昨天晚上到学校穿的那套衣服，还是因为那只被揭开了盖子的蛊虫？
不管是因为什么，石灵珊对冯楚月都警惕起来。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冯楚月看出她在提防自己，解释道：“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这是学校，不能随便放你的小虫子。”
石灵珊终于有了点儿鲜活气，但她依旧没看冯楚月，目光忽远：“我没紧张，也没随便放小虫子。”
“是她们动了我的东西。”
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和她妈，还有外婆一样古怪。
在苗寨里没人敢惹，甚至别人都不会靠近她家。
“哦，那你也已经惩罚过她们了。”
想来，那蛊虫应该是附着在盖子上的。
两人去碰了盖子，所以都开始发痒。
“她们不会怎么样，虫子遇到水就会死。”
所以，只要洗个澡就好了。
石灵珊认为，这么热的天，她们晚上肯定会洗澡。
所以，这痒也只会持续一天。
原来是这样吗？
冯楚月放下心来：“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石同学很厉害，不过，蛊术能治病吗？”
“你来学医，是想救人吧？”
冯楚月不太确定，这姑娘真的懂是非善恶吗？
“我学医，也可以是为了杀人。”石灵珊突然就跟冯楚月开了个玩笑。
可这玩笑却能把人听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