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太无法扰乱冯楚月的好心情。
她甚至可以在老太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坐。
至于老太太在电话里说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冯楚月还蔫儿坏,你说如果你不想听人家说好,不接电话,或者接了电话之后挂掉不就行了。
可她偏不!
她故意接了电话,等老太婆说话。
故意让她说干了口水,体会那种无力感。
比如今天早上,冯粗月刚醒过来,就接到老太太的电话了。
果然,电话里依旧是对冯楚月破口大骂。
“冯楚月,你赶紧去警局和那些警察说清楚,把梅湘君放出来,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
“梅湘君好歹是你爸的女人,她也是你的长辈,当得起你一声妈,你怎么这么狠心?”
“可怜我家威威,这么小,妈妈就不能陪在身边。”
“威威好歹也是你弟弟,你这个臭丫头,心怎么这么狠啊?”
“……”
老太太巴拉巴拉骂了一大圈,冯楚月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化好妆准备出门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冯楚月嗯啊唔了半天,这会儿终于正经和老太太说了一句:“您骂完了吗?喝口水吧。”
“我还有事儿,就先挂了哈。”
不等那头吭声,冯楚月已经挂断了电话。
冯老太太气得差点砸了手机,可她又心疼钱,就更气了。
“你这个女儿需要好好教训一顿,我天天给她打电话,她不搭理我就算了,今天还挂我电话!”
老太太看到儿子从楼上下来,立马开口。
冯茂林这段时间也没休息好,公司一摊子事儿,加上家里有个不省心的老太太,他几乎得不到片刻安宁。
老太太这一大早吵吵嚷嚷,闹腾得他头疼。
“妈,您消停些吧,小月亮那性子,谁能教训得了她?”
老太太黑着脸:“那就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冻结她的银行卡,没有钱,看她还怎么嘴硬!”
冯茂林原本已经坐在餐桌前,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他妈一眼:“您还知道这些?”
“还不是小瑜给我说的,小瑜这主意怎么样,儿子,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对她太心软。”
“如果你硬气一点,也不会被你那媳妇儿女儿给拿捏住了。”
冯茂林不知道他心软这话从何说起。
可小瑜这丫头,竟然教唆老太太。
这可不太好。
“小瑜说的那种情况,只能针对她和珍珍,因为她们除了从我手里拿钱,就没有经济来源了。”
“可小月亮,或者说,阿瑛的所有孩子,都不止能从我手里拿零花钱。”
“自打他们出生起,就拥有自己的基金,十八岁之前,每年都能从基金会领一笔零花钱。”
“十八岁以后,他们拥有公司股份分红,每年也会有分红打入账户。”
“所以,他们不缺钱。”
“那你也给威威办一个什么基金,还有分红什么的。”
“阿霄也就罢了,他始终是我冯家的大孙子,给他钱就行了。”
“云丫头和月丫头,就俩丫头片子,怎么能和带把儿的小子一个待遇呢?”
“不行,你必须把那个什么鸡和分红,给威威也安排上!”
老太太胡搅蛮缠,冯茂林可没这么拎不清。
冯楚霄兄妹三人,之所以有钱,完全是因为楚廉和楚青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威威怎么可能会有这个钱?
“威威一个小孩子,拿这个钱有什么用?”
“有我这个当爸的在,难道还能饿着他,冷着他?”
冯老太太一愣:“这怎么能一样呢?”
“你这是厚此薄彼!”
冯茂林也不高兴:“那您去让梅家人给他弄,当初孩子的基金和股份分红,都是楚青瑛出的。”
冯老太太顿觉无话可说,或许也是因为她这个老太太,在儿媳妇面前也无法抬起头来吧。
“那你私下里补贴一些给威威不就行了?”
虽然在儿媳妇面前矮了一截,可老太太在儿子面前还是很刚的。
她这个要求,冯茂林怎么可能同意?
“妈,我的股份不能做分割,否则可能失去对公司的掌控权。”
“至于基金,我每个月给他花钱,不就相当于基金给存的零花钱?”
“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您不用操心这么多。”
“您儿子再怎么没本事,这些年难道还饿着你和孩子了?”
那倒是!
冯老太太被儿子几句话说服了,嘴上还在抱怨冯楚月。
冯茂林只能揉着眉心,表示头疼。
他都劝不了冯楚月,难道他妈还能打几个电话就让人把梅湘君放出来了吗?
而且,这里面已经牵扯到了刑事案件,雇凶杀人,梅湘君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冯楚月这边,把老太太膈应了,她倒是挺高兴。
她也不知道冯茂林被老太太烦得不行,不然肯定会更高兴的。
今天轮到冯楚月第二次给谭老爷子针灸了。
她也是为了去帝都之前,能多给治疗一次,否则她还不会这么着急。
第二次行针,谭红兵对冯楚月是完完全全的信任。
听说她下一次治疗会是在国庆节,否则就需要谭红兵自己带老人去帝都了,谭红兵都能表示理解。
“我可以带老人家去帝都,正好,他在那边有些老战友。”
谭红兵想起老爷子念叨过,死前还想见见那些老战友。
还有的在烈士墓,他也想去祭拜。
正好,老爷子身体有了好转,带他去完成心愿,也是好的。
而他自己也没没什么事,去的是帝都,只需要和上头打个报告就行了。
因为他身上的经济问题还没有查清楚,虽然他是主动上交,汇报,上面还是要走个流程。
所以,不打报告,他肯定是没办法出省城的。
“如果你愿意去帝都,当然也是好的。”
冯楚月没想到谭红兵愿意去帝都。
这次行针之后,冯楚月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
谭红兵扶着她,让她坐到旁边椅子上休息。
“小神医先歇息一会儿,不用急着离开。”
谭红兵自己去了外面,他不能和一个年轻女人长久共处一室,也是怕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