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你，是我妈的身体，需要去医院复查，明天我要先陪她去医院。”
“我们只能约下午。”
杨旭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冯楚月看来却是欲盖弥彰。
他妈以前难道不会去复查吗？
还是他妈每次去复查，他都请假作陪？
应该不行吧。
如果他请那么多假，还怎么赚钱？
人家老板也不会同意的呀。
“好，我没问题的，都听学长的。”
冯楚月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既灵动又乖巧。
杨旭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冯楚月有些呆愣，杨旭自己也愣了一下。
很快他就收回了手，若无其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冯楚月点头：“我送学长下楼。”
杨旭哄着耳朵，从楼上下去。
正好遇到冯茂林在楼下。
冯茂林审视着这个家庭老师，和他打招呼：“是小杨吧？”
杨旭看到冯茂林，还有些紧张。
毕竟之前是他无意的一句话，差点导致冯楚月劝父母离婚了。
“冯先生。”杨旭微微弯腰，和冯茂林打了个招呼。
冯茂林点点头：“小杨，小月亮最近表现怎么样，成绩有所提升吗？”
冯茂林其实也没打算把杨旭做个什么，只是想要提醒他注意分寸。
杨旭不知道啊，他听冯茂林问，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冯同学最近学得很不错，这次测验更是全科及格线以上，她的进步很大。”
像是怕说得不够好，引起冯茂林不满，杨旭又补充了一句：“冯同学很聪明，照这样下去，她再次高考，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女儿成绩好，冯茂林自然也高兴。
“这丫头，确实聪明，就是不太好学。”
“有你督促她，我也放心。”
“你是年轻人，和小月亮相差不大，所以她才愿意听你的话，认真补课。”
“如果换个老师，说不定她早就折腾得上天了。”
冯楚月故意胡搅蛮缠：“爸，没你这样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坏话的吧？”
“难道我耳朵聋了吗？”
冯茂林故意瞪了女儿一眼：“你现在就不能装聋？”
“可我不聋啊。”冯楚月翻白眼，丝毫不怕冯茂林，“还是说，您希望我装聋作哑？”
“再说了，我成绩好，那说明我天生聪明难自弃。”
“您之前和我说好的别墅，可别忘了。”
冯茂林听她提起别墅，倒是摆摆手：“你放心，别墅准备好了，如果你考上了大学，自然有，要是没考上，可别怪我把别墅给别人。”
“别人？”冯楚月一脸不满，“您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给我买的别墅，您要是给了别人，别怪我把你公司闹个人仰马翻。”
“我可没有我大哥和大姐那么好说话。”
“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就算扔了，我也不给别人。”
“还有，爸，您的钱可是我妈和你的共同财产，你如果想给某些人买别墅，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冯茂林被女儿气得够呛，一时都忘记自己之前在警告杨旭了。
杨旭没有被这对父女的战火波及，司机已经送他出去了。
可回去的路上，杨旭一直在想，冯茂林那话是什么意思？
冯楚月和冯茂林拌了几句嘴，就提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爸你知道周妈最近为什么一直请假吗？”
冯茂林喝茶的动作一顿：“你不是说你妈现在住ICU，不需要人照看，所以特意给周妈放假了？”
“我确实特意给她放假了，不过，周妈家里出事了。”
冯楚月故意说得很严肃。
冯茂林一脸好奇：“哦？出什么事了？”
“周妈唯一的儿子，周杰，就是结婚的时候，咱们去了的那个，您有印象吧？”
冯茂林略一回想，然后就仿佛记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儿子怎么了？”
“您怎么知道是她儿子出事了？”冯楚月忽然像是抓住了重点。
冯茂林被她问得猝不及防，哭笑不得：“这不是你突然提到她儿子，难道不是她儿子出事？”
“是她儿子。”冯楚月点头。
“她儿子前段时间被人下套，骗去赌博，赌输了几百万，加上高利贷的钱。”
“赌博这东西，太可怕了。”
“幸好，周妈和我们求助，大哥帮着报警，又先借了周妈一笔钱。”
“周妈那人也是死倔，如果不是我听说她儿媳妇怀孕，去她家探望，还不知道这一茬呢。”
“也幸好我机灵，当时就看出她儿子不对劲了。”
“你是说，你大哥帮了他们？”冯茂林皱着眉，“对方可是牵扯到了高利贷，你大哥没事吧？”
冯楚月深深地看了冯茂林一眼。
这个时候，他关心的只有大哥，难道周杰的事，真的和冯茂林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大哥能有什么事情，据说那个赌博团伙，盘踞江市几十年，根深蒂固。”
“警方早就盯上他们了，苦于没有抓个现行，这次倒好，正好一锅端掉。”
“大哥不仅没事，还算立功了呢。”
“这样的邪恶势力，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扶持，不然应该早就逃不过警方的扫荡了吧？”
冯楚月说的时候，一直在盯着冯茂林看。
冯茂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心里还有些不甘。
难道真的和冯茂林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手里说不准还有人命，你大哥帮着报警也就算了，还掺和什么？”
“我看你们兄妹俩也是胆子大。”
“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们妈妈交代？”
“你们妈妈现在还在ICU里，你们俩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冯茂林看起来有点生气，又夹杂着对儿女的关心。
如果不是知道冯茂林前世多么冷酷，她都怀疑冯茂林是真心疼爱儿女了呢。
冯楚月故意笑着道：“我哥又没做什么，那些人怎么可能报复到他身上。”
“更何况，他们都被一锅端了，不一定能出来。”
“不过，爸，我怎么觉得你对他们很了解？”
“难道你以前也和他们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