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旺重生之后,已经清楚的明白,成长背景已经决定了自己和霍家人之间永远不会有亲情存在,在霍家人的眼里,自己永远只是一个来自于孤儿院、缺乏教养的底层人,跟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霍子旺更加清楚,自己以前所期盼的伟岸可靠的父亲、温柔可亲的母亲、漂亮温柔的姐姐、活泼可爱的弟弟,永远不属于自己这他们眼里的底层人,他们只存在于霍家人这些上流社会人士之间。
重活一世的霍子旺想起上一世自己在精神病院终于死掉时,霍家人听到消息没有任何亲人去世的悲伤,就仿佛一阵微风吹过耳旁,只是吩咐管家葛大爷去处理,既没有丧礼,也没有丧服,好像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霍子旺对于霍家人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他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可怜又可笑,拿出一颗真心捧到人家面前,换来的只有无情的践踏。
重活一世,霍子旺已经不想跟霍家有任何关系,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去掉自己名字中的霍字。
“接下来一定要离开霍家。”
“然后是挣钱,自己作为灵魂飘荡了一百年,对于后世的发展了如指掌,有一百种方法挣钱。”
“最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改姓。”
“我霍子旺真的不想再姓霍。”
本来就已经高烧的霍子旺,回到霍家别墅后又让霍家众人批评教育了一顿,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浑身发软无力,不想理会这些让自己厌恶的霍家人,转身正要回自己的卧室拿药吃。
“霍子旺,你今天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太给霍家丢脸了,你今晚去霍氏祠堂跪着,向霍家列祖列宗请罪。”
满脸平静的霍玉燕,端坐在沙发上,用平淡的口吻吩咐霍子旺。
霍玉燕最重视礼仪和规矩,时时刻刻端庄无比。
刚刚从孤儿院回到霍家的霍子旺,经常被霍玉燕斥责不懂礼数,没有规矩,没有一点上流社会人的样子,然后就会罚霍子旺去祠堂跪着,说是让霍子旺长长记性。
每每这个时候,霍子达就会站出来跟母亲说,哥哥只是没有接受过上流社会的精英教育,所以才会在礼仪规矩上差了一些,希望母亲不要责罚哥哥。
就是因为霍子达一直这么劝,貌似是为了霍子旺好,但是其实就是因为霍子达一直这么说,才会导致霍家人深入人心的认为霍子旺来自于底层社会,没有上流社会的礼仪规矩,跟霍家人不是一个层阶的人。
霍子旺为了讨母亲关心,从来都是母亲让他跪祠堂他就去跪了,一句怨言也没有,经常一跪就是一夜,霍子旺经常跪着跪着就睡着了,然后就趴在祠堂地上睡。
大姐二姐三姐半夜起夜就会来祠堂看霍子旺是不是好好的跪着,一旦发现霍子旺睡着了,就会向霍玉燕和吴忠告状,然后霍子旺就会又被罚跪祠堂一晚。
所以,霍子旺回到霍家后睡在霍氏祠堂的时间比睡在自己卧室的时间还多,恐怕整个霍家能比霍子旺更熟悉霍氏祠堂的人也只有负责清洁工作的李妈了。
即使如此,极度渴望母爱的霍子旺仍然洗脑自己,母亲是为自己好,只要自己乖乖的听话,母亲一定会疼爱自己的,就像疼爱霍子达一样,母亲也一定会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夸自己是个好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自己非骂即冷漠无视。
霍子旺现在想起那时的自己,惭愧极了,那时的自己简直乖的像条狗,让干啥干啥,非常听话!
霍子旺还为了讨好父亲,在父亲晚上加班不回家的时候,还煮了粥送到公司去给父亲加餐,谁知道自己竟然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霍子旺跟门卫说,自己是霍氏总经理吴忠的儿子,门卫笑的很大声,不相信,门卫说他认识霍氏少东,还上手推开霍子旺,让霍子旺去别的地方招摇撞骗去。
霍子旺没有走,就一直等在楼下,想要等到父亲出来,跟父亲说,自己来给他送粥。
一直到晚上10点,昏昏欲睡坐在霍氏大楼门口台阶的霍子旺,才看见一辆劳斯莱斯从大楼驶出,里面坐着的正是满脸慈爱的吴忠和着一脸濡慕的霍子达。
霍子旺现在想起来,简直面红耳赤,那时的自己真是好可怜好可笑!
霍子旺还为了讨好姐姐,在三姐开音乐会的时候,给三姐送花,结果三姐直接把花丢到了垃圾桶;在大姐的学校,送给大姐优秀教师的锦旗,大姐直接拿来垫脚;在二姐比赛的时候,给二姐摇旗助威,二姐直接无视,即便眼神看向霍子旺的这片区域,眼里仍然选择无视霍子旺。。
霍子旺把自己的一片真心捧到了父亲母亲姐姐的面前,可惜却被无视、被践踏。
霍子旺觉得自己的一腔真心真是喂了狗了!
重活一世的霍子旺想起这些,惭愧的面红耳赤。
重活一世的霍子旺明白了,自己所期待的亲情永远不会来临。
霍子旺决定将霍家人抛下,不再期待他们的亲情,当然更不会像前世一样讨好他们,对他们言听计从。
霍子旺决定重来一回的自己必须为自己而活!霍家人都算个der!
而现在,母亲霍玉燕又要罚霍子旺了,又要让霍子旺去跪祠堂了。
霍子旺呵呵冷笑两声,根本不搭理霍玉燕,直接转身回自己的卧室。
霍玉燕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瞬间大怒。
“霍子旺,你给我站住。你的礼仪你的规矩呢?你真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竟然对你母亲的话都视若无睹。”
吴忠见也是脸色黑沉,大怒。
“霍子旺,站住,你母亲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还知不知道为人子的教养和规矩?!你的礼数和规矩呢?不会连最基本的尊敬父母都做不到了吧?”
“呵呵。孤儿院出来的就是没有教养。连父母都好顶撞。毕竟是没有人教孤儿院的人。”大姐霍紫佳知性的脸上满是嘲讽。
“就是。霍子旺。妈也是为了教育你,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妈呢?”二姐霍紫紫的脸上也是一片讥讽之色。
“哥,你别和妈妈怄气。妈妈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咱们霍家是豪门世家,不懂礼仪规矩肯定会闹笑话的,到时候,损害的是咱们霍家整体。”霍子达脸上一片担忧之色,却藏不住眼底的幸灾乐祸。
“你看看你弟弟,多有格局,多懂事,这才是咱们霍家子弟应该有的样子。霍子旺,你一定要好好的跟子达学习学习。”
霍子旺看着眼前这霍家人红脸白脸的批评教育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
原来当自己不再对霍家人抱有期待的时候,只当做霍家人在这里一阵狗吠,这场景竟如此的好笑。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霍子旺怎么会是脾气好的人呢?孤儿院可不是世外桃源!孤儿院可是一个几岁的孩子都会勾心斗角的地方!
上一世最后十年被关在精神病的霍子旺的脾气秉性又怎么可能温和呢?霍子旺不举起凳子砸人就已经是正常了!
霍子旺呵呵笑着不再着急回卧室去取药,而是一屁股坐在霍家人对面的茶几上。
“教养?什么教养?你们把我丢在孤儿院十七年的教养吗?”
吴忠和霍玉燕先是一怔,接着便是大怒。
“霍子旺,你这是在怪我们吗?”
霍子旺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水,一边淡淡道。
“哪里的话。我这是在跟二位心平气和的沟通请教而已。二位怎么如此暴怒,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教养吗?有问题不好好沟通,而是愤怒暴跳如雷的吼吗?”
吴忠和霍玉燕脸色阴沉,更加愤怒了。
“霍子旺,你就是这么跟自己的父母说话的吗?看看你自己,坐没坐样,吃没吃样,还如此没有教养的跟自己父母说话。”
旁边刚才全都愣住了的姐弟三人,此时已经回过神来。
“霍子旺,你竟然敢顶撞父母。果然孤儿院教出来的孩子就是不行,没有伦理,不知礼数,真的不行。”霍紫佳皱眉一脸讥讽。
“大姐说的对。霍子旺,你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爸妈也是教育你,教育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顶撞爸妈?”霍紫紫脸色铁青,满脸的愤怒。
“哥,爸妈也是为了你好。咱们上流社会的人一定要懂各种礼仪规矩,否则会在社交场合给霍家丢人的。爸妈管教你就是为了让你增长礼仪规矩。你不要跟爸妈作对,好吗?”霍子达一脸担忧的样子。
霍子旺讥笑的看着这几个人。
“我就是这个样子啊!看不顺眼,我可以不做霍家人啊!我可以不姓霍!”
吴忠和霍玉燕大为惊怒。
“你说什么?霍子旺!你再说一遍!”
霍子旺挑了挑眉,既然人家想听,霍子旺这一点小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我可以不做霍家人!我可以不姓霍!”
吴忠闻言大怒,举起手里的茶杯砸向霍子旺。由于霍子旺目前正在发烧,行为不像平时那么敏捷,偏了偏头,没有躲过去,额头被吴忠砸中了。
瞬间头破血流!
吴忠大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砸中霍子旺,还把霍子旺砸的头破血流。
“李妈,赶紧把张医生叫来。”
李妈赶紧答应了一声,就去给张医生打电话可。
霍子旺没有阻止李妈。
但是,霍子旺也没有给自己包扎,任头上的血流过眉毛,流过眼角,直到在霍子旺的脸上划出一道红线。
吴忠看着血流满面的霍子旺,一言不发。
霍玉燕看到霍子旺被砸破了头,也是大吃一惊,继而皱眉厌烦。
“好了,霍子旺。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你今天也不用跪祠堂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霍紫佳霍紫紫霍子达三兄妹,看着被打破头,满脸血的霍子旺,明显被吓的楞了一下,但是随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霍子旺,你看你自己,你要是不顶撞爸妈,爸爸会砸茶杯教育你吗?真是会自讨苦吃。”满脸知性的霍紫佳扶了扶眼睛,厌恶的看着霍子旺满脸不耐烦。
“就是就是。霍子旺,好说你要是老老实实听爸妈的话,怎么会有这血光之灾,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霍子达没有说话,眼里却满是遗憾,霍子旺本来都要自己作出霍家了,可惜被吴忠这一茶杯把这个机会给毁了。
霍子旺顶着满脸血,却不愿意放过这个离开霍家的机会。
“我刚才没有说笑话。我可以不做霍家人,我也可以不姓霍。反正本来外人也不知道我是你们的儿子。只要我离开霍家,我再一改姓,就绝对不会给你们霍家丢人了。”
本来因为霍子旺受伤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的吴忠和霍玉燕,脸色再次铁青,怒气再次沸腾。
“霍子旺,你不要再闹了。我和你妈都不跟你计较你顶撞我们,你怎么还闹上了?霍子旺,你就是不服气我和你妈是吧,你就是不服气我们不让你以霍家子弟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是不是?可是你怨不得我和你妈,你看看你这满脸底层人的样子,没有一点点上流社会精英的样子,你如果代表我们霍家子弟出现在公众面前,简直就是给我们霍家丢脸。”
霍玉燕本来还有点担心霍子旺的伤势,结果听到霍子旺的这话,瞬间脸色铁青,一脸阴沉。
“霍子旺,你记住了。你生是霍家人,死是霍家鬼。我霍家的子孙即使丢人也只能在家里丢人,绝对不能丢人丢到外面去。”
霍子旺仍然顶着满脸鲜血,满脸苦笑。
“两位,我绝对没有不服你们的意思。只是既然你们看不上我,我也没有办法变得像你们所期望的样子,你们又怕我给霍家丢人,何不让我改姓离开霍家呢?这样,你们既不用担心我给霍家丢人,又不用为了教育我而苦恼。岂不是两全其美?为什么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