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慢慢看吧。我先睡了。”文一恩躺下,背对着乔冷幽。
乔冷幽则顺势靠近她,将薄唇紧贴在她的耳窝边,声音异常的磁性:“媳妇,咱们一起探讨一下?”
“没兴趣。”文一恩直接就拒绝了他。
“媳妇,这怀孕到生孩子至少得40周,就是280天左右。这是一年时间的三分之二多。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做点别的?”乔冷幽有些抱怨着。
文一恩转身轻推开他:“女人生孩子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就是看孕期手册上讲的。”乔冷幽把手册拿了过来,往文一恩眼前一放。
“这是你看的吗?怀孕的人又不是你。”文一恩一把拿过去放到了她那边的床头抽屉里,“就知道胡看。”
“虽然不是我,但我得知道一些常识,以后突发什么紧急情况,我不至于慌手慌脚的是吧。”乔冷幽瞳孔墨黑,十分的正经,“我可没有胡看,我可是认真的在看。”
“是认真的在看漫漫长夜要怎么度过是吧?”文一恩轻瞪了他一眼,才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对啊。我看了一下说从医学理论上来说,怀孕期间的夫妻生活并不被禁止,健康而且适度的性生活不仅能增进夫妻间的亲密感情,更能体验到房事的快乐,而且对促进胎儿的发育也有一定帮助。但要注意,孕早期和孕晚期最好不要同房,孕中期可以适度同房。媳妇儿,我说得对吧?”乔冷幽竟然还一脸的小小的娇傲。
“乔冷幽,你什么都不看就看这一点,我发觉你就是一流氓。”文一恩拿起枕头就拍向乔冷幽,白皙的脸庞已经涨红了。
他怎么可以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身为医生都还是会有一些不好意思,她真的是服了他了。
“媳妇儿,我不流氓你怎么怀孕呢?”乔冷幽把枕头又好好的给她放回了身后,“我们又怎么能有可爱的宝宝呢?”
她完全是说不过乔冷幽,每一次都有一种被他打败的感觉。
“我选择睡觉。如果你不想睡就出去跑步,跑累了你总要睡。”文一恩又再一次躺下,背对着乔冷幽。
“媳妇儿,这种事情得双方配合的。当然我不会勉强你的,只是看你能不能狠心让我一直憋着。”乔冷幽也躺下,就这么将文一恩抱在了怀里。
文一恩用手肘去抵制他:“离我远点。如果起火,我可不负责。”
“那你就别动,让我就这样好好抱着。”乔冷幽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呼吸间都是属于她的淡淡的馨香,“闻着你的味道我便能安眠。”
以前的他睡觉都会有很高的警觉性,不会让自己完全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可是自从有了文一恩,抱着她就可以放松自己,美美的睡上一觉。
文一恩听他这话,果然是不敢妄动了。
她也是记得的,女人乱动就会让男人误以为是在撩动他们,就会点火,然后引火烧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排除一切杂念,安然入眠。
第二天早上,文一恩醒来时乔冷幽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有早起晨运的习惯,他起床轻手轻脚不会吵到人,所以她总会多睡一会儿。
文一恩洗漱收拾好自己后下楼,便看到霍仲晴把一碗水煮鸡蛋放到了餐桌上。
“妈。”文一恩叫着她。、
“起来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霍仲晴叮嘱着她,“你现在可不比以前,所以别太逞强。”
“妈,我知道的。”文一恩走过去。
“知道就好。”霍仲晴拉着文一恩的手,微笑着,“你这怀头胎肯定是会很辛苦的,想吃什么,或者缺什么都告诉我便是。特别是要照顾好自己,爷爷和奶奶可是盼这个孩子许久了。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文一恩乖巧地点头。
“当然也不要给自己任何压力,放轻松便好。”霍仲晴也怕给文一恩思想上的负担。
“妈,你们在说什么?”晨跑回来的乔冷幽进了客厅,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衣,因为运动所以脸上挂着汗水。
“妈在关心我,问我想吃什么。”文一恩拿了一张毛巾走到乔冷幽的面前,替他擦着俊脸上的汗水。
乔冷幽看向霍仲晴:“谢谢妈。”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况且恩恩现在可是怀了我们乔家的子孙,不可怠慢忽视。做父母的只想儿女都好好的。”霍仲晴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不去多计较了。
披看到妻子和母亲如此好好的相处,乔冷幽的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现在的他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还有属于夫妻爱的结晶,乔冷幽觉得人生赢家不过如此,而家庭幸福才是其中最重要的。
早上七点五十,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
乔致远喝着白白的稀粥:“一会儿我和你们妈要去医院看看,你们没事的也跟着去看看。小未和莱莱的事情总要解决。”
“爸,小未的事情要不等莱莱的伤势好得差不多再说吧。现在她的心情一定很混乱,你要问也问不出什么。”乔寅劝着性急的父亲,“我知道是想给方亭一个公道,免得说我们乔家欺负人。但方亭也是知情的,否则也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的确,蒋家二老不在了,虽然方亭只有一个姐姐了,但也不能让她认为我们乔家欺负了方亭。事关体面的事情是不能怠慢的。”乔致远放下勺子,“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们都不用劝我了。”
江美芝冲乔寅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多话了。
她和乔致远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了,他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执着和倔强。她昨天晚上可是劝了很久都没有劝过来。真是白费了好多的力气和口水。
在蒋莱不是蒋方亭亲生女儿这件事情上,乔致远始终觉得是他们家乔未做了对不起蒋方亭的事情。丢了他们乔家的脸,他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就会每天寝食难安。
饭后,乔致远和江美之坐了警卫兵开的车,乔寅和霍仲晴都去了。
而乔卯夫妇和乔媛媛则因为女方家有事不能去了。
还有就是乔冷幽和文一恩也没有去,现在这样的情况怕是文一恩去了也只会引来乔未的不爽,为了避免冲突也就不要见面为好。而乔冷幽则是压根儿不想去,那些破事与他们无关,他也不想去搅和和了解。
他们一行人到了医院,来到了蒋莱的病房。从昨天晚上蒋莱转到这间VIP病房里后,乔未便一直守在蒋莱的床前,一夜无法入眠,只想等着她醒来。
而蒋方亭也就陪在这里,照顾着乔未和蒋莱,也是一夜未合眼。
两人都憔悴了不少,精神也差了些。
蒋方亭见乔致远他们来了,便招呼着他们:“爸妈,大哥大嫂。”
“莱莱情况怎么样?”乔致远坐进了沙发内,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蒋莱,脸色惨白,好像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情况已经稳定了,但是她还没有醒来。如果她在七十二个小时内不能醒来的话,怕就是……永远都醒不来了。”蒋方亭说后面那句话时声音放轻了许多,怕就是说大声了会刺激到乔未。
而乔未却依然还是听到了,厉声反驳着蒋方亭的说法:“莱莱一定会醒来的,她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不会舍得丢下我的。”
乔未红着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像是睡着的蒋莱,脸色一丝血色都没有。若是不是她还有轻浅的呼吸,胸口在微微起伏,真会认为她已经……
乔未把蒋莱的手心紧贴在自己的脸庞上,带着哭音道:“莱莱,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意你,但是妈妈却是最爱你的。莱莱,不要放弃,妈妈在这里等着你睁开眼睛。莱莱,不要让妈妈伤心失望好吗?妈妈爱你……”
乔未说完这段话已经忍不住轻轻抽泣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莱莱会没事的。”蒋方亭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头,轻轻地揉着,安换着她有些崩溃的情绪,“爸妈和大哥大嫂来看莱莱了。”
乔未放下了蒋莱的手,微微闭上眼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努力地让自己平静起来。
她抬手轻拭过眼角的泪水,转头看向父母的方向:“爸妈,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
对于父母此行的目的,乔未是清楚的。
有些事情早晚是在面对的,既然来了就直面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问了。”乔致远也是开门见山不拐弯儿的人,“蒋莱既然不是方亭的女儿,她是你和谁的女儿?你这样做对得起方亭和蒋家吗?你让我和你妈的脸往哪搁?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了我们二十多年了。你眼里还有我和你妈吗?还有乔家吗?”
“爸,这件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蒋方亭抢开先口,“其实都怪我,和小未没有关系。你们都错怪她了。”
“此话怎讲?”乔致远都被他们给绕得有些糊涂了。
蒋方亭看了一眼表情冷漠,微垂着眼眸的乔未:“还是我来说吧。这件事情还要从我留学出国回来。因为我遇到了我曾经的女朋友,为了见她一面,我对她紧追不放,却出了车祸,而是乔未救了我,挡住了我那致命的一击,但是她却受了重伤。”
说到这里蒋方亭顿了一下:“她流了很多血,经过检查确诊她伤到了子宫,她再也没有资格做母亲了,所以我和小未结婚后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我们本来想过没有孩子我们也能携手一生。可是就在我们出国的第二年的某一天的半夜门口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我们打开门便看到了还未满月的混血女孩。乔未和我都非常喜欢,认为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弥补了我们的遗憾,所以我和乔未便收养了她,取名蒋莱。我们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但是是我的教育失败才让莱莱走上了歪路。”
“爸妈,大哥大嫂,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的任性让小未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健康,让她失去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资格,所以小未并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给乔家丢脸。如果你们要责罚就罚我。是我让小未跟着我受了苦,是我对不起她才是。小未对我重情重义。如果没有她救我,我想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蒋方亭苦涩一勾唇,“其实我特别想所有的一切罪孽都报应在我的身上,而不是让小未承受这一切。”
真相已经大白,乔致远江美芝和乔寅霍仲晴都恍然大悟,完全不知道乔未当时出车祸的事情并不单纯,而且还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如此看来乔未还做了两件好事,不仅救了蒋方亭,并且还给了孤女一个美满的家。
乔致远轻轻叹息一声:“原来是这样。为什么当初不把事情告诉我们?你们真是瞒得够紧,若不是这一次莱莱出事,你们还不会说是吗?”
“爸,这关乎着莱莱的身世,我们又怎么能随便说呢?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我们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们怕她会接受不了。反而对她不利,所以我们一直也守口如平,只想能给孩子一个美满的家。”蒋方亭没想到乔未会怀疑他对这个家庭的爱,反而冲动之余说出了蒋莱的身世。
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有责任的,所以他甘愿背负所有,希望乔致远不责罚乔未。
“所以我请求你们不要怪小未。”蒋方亭替乔未求情。
“真没想到莱莱会不是你们的孩子……”江美芝眼眶泛起湿润,替乔未和蒋方亭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而感到遗憾。
“爸妈,我求你们不要不认莱莱,她是我一手养大,我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而这些年她让我体会了做母亲的快乐,她带给我的幸福也是无法用其他任何东西来衡量的。”乔未心疼着蒋莱,“即使她做错了事情,但她也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教导。而冷幽又何必非要把莱莱逼上绝路?”
“在整个事件里,真正做恶的人是那个叫沐清荷的女人。是她把莱莱给带坏了,利用了她,莱莱也是她报复文一恩的牺牲品好不好?如果冷幽非要揪着莱莱轻信了那个女的话而说错了话,非要把莱莱送进牢里,那就让他把我一起送进去,至少我可以陪着莱莱在里面有个照应。就算冷幽因此而不认我这个姑姑也没关系。反正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乔家的亲人,只有他的媳妇儿。何况现在他已经知道莱莱与他是没有血缘的人。”
乔未依然不忘替蒋莱洗白:“莱莱才二十二岁,现在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一样躺在这里,命悬一线,这样的代价未免太过惨重,而冷幽他难道还不满意吗?爸妈,难道真的要让我失去这唯一的女儿冷幽才会罢休吗?”
说罢,两行清泪从眼眸中流淌而下,衬得本就柔弱的乔未更加的让人怜惜。
“别哭了,哭多了伤身。”江美芝起身,拿了纸巾给乔未擦眼泪,“你也听到冷幽说了他并非真的要把莱莱怎么样。他要的只不过是莱莱一句道歉,还有让她从自己的内心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别误会冷幽了,他对你这个姑姑从小就十分的敬重。一家人何必弄成仇人一样。”
“小未,冷幽不会有这个心的。但是如果莱莱再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继续犯错,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她!”乔致远道,“好好教育莱莱。我们先回去了。”
乔致远也不想多待了,叫着江美芝一起离开。
蒋方亭将二老送出去,安抚着他们:“爸妈,我会劝小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