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墨抬头看着面前高高的建筑，没有说话。
直到脖子都有点酸了，她才捏了捏脖子，转头问温亦寒：“这处建筑和你的神殿比，哪个更大？”
温亦寒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怎么比？凡间之物当然是不能和神界的神殿比的。”
白如墨耸了耸肩：“那，如果不光看这处建筑，再算上周围的建筑呢？”
温亦寒看了看四周。
除了面前高高的台阶和台阶之上高高的宫殿之外，周围依旧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黑暗。
沉吟片刻之后，他微蹙着眉头说：“也许，我们走过的并不是实际的空间距离，而是结界造成的影响。”
白如墨耸了耸肩：“那就是比你的神殿大了？”
温亦寒笑了一下：“我的神殿也不小，不然哪里够你拆的？”
白如墨没想到温亦寒又提起此事，顿时无语，伸手指着他无奈道：“还没完了是吧？”
“嘿，你就乞求这辈子没法再回神界吧，否则你这神殿我非拆不可了。”
温亦寒握住白如墨那根葱白的手指，微微偏头看向眼前高大恢弘的宫殿，轻笑一下说：“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至于这拆神殿的问题……到时候你是神殿的女主人，你说怎么拆，就怎么拆，都听你的。”
白如墨闻言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了高处，虽然除了眼前的宫殿依然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她却像是隐隐看到了神殿上空那一片璀璨的星空一般。
“回去吗？”她收回目光，看向温亦寒，“堂堂玄天帝君，你还有自己的责任在吧？”
“那你当初怎么还……”
怎么还不管不顾和她一起轮回转世了呢？
这样的念头只在白如墨的心中过了一瞬间，却没再问出来。
温亦寒就像是不知道一样，笑着摸了摸白如墨的头：“这不是为了你吗？”
说罢他又看向了那处宫殿，语气淡淡地说：“眼下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我刚刚的判断了。”
“只是我对残灵界了解的不够深，我也不敢断定先前的猜测是对是错。”
“如果我们所在的这一处空间都是结界造成的结果，那这处宫殿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也很难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无比浓厚的魔气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们必然要进去一探究竟。”
他说着，稍稍抓紧了白如墨的手：“完全没有踏足过的地方，千万要小心才是。”
白如墨点了点头，对闻风说：“闻风，你也变小好了。接下来咱们不能快速前进了，正常速度走就是了。”
闻风毛茸茸的大脑袋晃了晃，很快就在一片紫光中缩小成了巴掌大的小黑猫，而且好巧不巧直接缩在了白如墨的怀中。
白如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手抱着闻风，一手和温亦寒的手握在一起，抬头看了看那座巍峨的宫殿说：“走吧。”
两人一同踏上了面前的台阶，两人一虎一步一步沿着台阶往上走去，一边走，还要仔细感受周围的灵气有没有变化、有没有结界或者幻境之类的东西存在。
只是有那浓厚的魔气在，连温亦寒都不能细细查明，更别说闻风和白如墨了。
好在宫殿里有隐隐的光亮传出来，起码两人一虎并不是完全行走在黑暗中了，眼下倒也有个奔头。
一边沿着台阶往上走，白如墨一边问道：“你之前说的……结界也会给人空间大小不一样的错觉吗？”
温亦寒点了点头反问：“这不是很正常吗？结界能隔绝空间，那能扩大空间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况且这种空间的扩大也不见得就是真的——你以前对结界的了解还是很多的，最擅长的就是空间结界，至于如今……”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还需努力。”
“不过你也不用急，毕竟你现在才不过凝气九层。”
白如墨闻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以后是以后，这不是现在有需要吗？”
说着她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这处结界、不知道是谁搞出来这么大的宫殿，要不是有闻风在，鬼知道我们要赶路到什么时候。”
温亦寒抬手示意了一下还有好长一段的台阶，略有些无奈道：“没办法，若是用飞的，很难保证前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还是走着踏实一点，你就委屈一点吧。”
白如墨耸了耸肩，又走了几步之后忽然眼珠一转，转而看向了闻风。
“干嘛！”闻风的少女音里满是警惕，“这会儿我驮着你们也没意义，如墨你就不要看我了吧？”
白如墨捏了捏闻风的耳朵：“不是你。我是突然想到，你那里不是还有一只无常道的伥鬼吗？”
“让他走在前面帮我们试探，我们跟在后面，不是能快一点吗？”
“那种伥鬼，就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会心疼吧？”
闻风从白如墨的手中挣开自己的小耳朵，点了点头说：“当然不会心疼。所以我已经把他喂给秦九松了。”
白如墨闻言一愣：“啊？什么给？”
秦九松也是伥鬼吧？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喂给”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温亦寒看到白如墨的反应忍不住有些好笑，给她解释说：“伥鬼和剑灵一样也属灵体，是可以吞噬其他伥鬼的。”
“你见到秦九松的时候，秦九松的个头那么小，就是因为他太长时间没有修炼、也未曾吞噬过其他伥鬼，所以才那样小的。”
“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再过几十年，他就要彻底消散了。”
“如今看来，闻风应该是让秦九松把那只伥鬼给吞噬了，她是魔兽，用她的说法，‘喂给’倒也没什么错。”
白如墨听温亦寒这么说，简直是一脸的懵逼。
半晌才有些纠结地反问：“所以，现在秦九松‘长大’了？”
“那我们岂不是没了炮灰？”
闻风歪了歪头，想了想说：“秦九松也行啊。”
“这种结界应该不会对灵体有伤害，那秦九松当然也行了，所有灵体都行的。”
她说着，圆滚滚、湿漉漉的大眼睛还看向了一旁的温亦寒：“说起来，为什么他不去？他也是灵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