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 掩 饰

作者有话要说:偶想上季榜首页啊,亲们,多多支持偶吧,只有亲们的支持才是封尘写文的动力啊

把最后一位伤者送走,陆风澜这才感觉到腰酸背痛,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本来,她做为参事就不用再管这里的事,但她不愿躺在帐里无所事事,能有些事做还可以把烦恼都抛到一边,再说,看?着?那些伤者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因此,虽然累得头昏脑涨,也心甘情愿。

张青云端来水让她清洗,陆风澜慢慢地把手上的血迹洗去,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青云道?:“主子,已经丑时了。”

陆风澜伸了个懒腰,说:“这么晚了?”

张青云道?:“正是,主子还是快歇着?吧。”

陆风澜点点头,说:“哦,你也去歇着?吧。”

张青云退了下去,陆风澜脱下外衣,往床上一倒,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朦胧中,似乎躺在任芳菲的怀里,是那样的温暖与舒适,不禁向那怀里又挤了挤,呢喃道?:“芳菲,是你吗?”

一个低低地声音在她耳边轻叹:“澜儿,是我。”

陆风澜微微一笑,蓦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之人。

虽然是张陌生的面孔,但眼中闪出的神采还有身上熟悉的味道都告诉她,这人是她的夫婿任芳菲。

陆风澜吃惊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任芳菲来不及跟她细说,便道:“澜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没时间说,有一个重伤的人需要你帮她把伤口处理下,其她的事回头我再跟你说。”

陆风澜听他一说,便道:“伤者在哪?”

任芳菲道:“你把东西准备好我带你去。”

陆风澜应了一声,起身穿好外衣,把工具箱拿出来,任芳菲出了帐外看?了看?,才重又回来,抱起陆风澜,道?:“闭上眼睛。”

陆风澜听话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一下子失重,象飞起来似的,耳边呼呼地风声让她明白任芳菲现在施展轻功带着她离开了营地。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她相信自己的夫婿不会伤害自己,因此放心偎在他怀里不去想其她。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停了下来,耳边只听任芳菲低声道:“澜儿,到了。”

睁开眼睛,一片漆黑,任芳菲放下她,拉着?她的手道?:“跟我?来。”

随着任芳菲走了不远,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见身处在一处院落,四周寂静无声。任芳菲在一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道?:“四姐,是我。”

陆风澜吃了一惊,来不及说话,门已经开了,任芳菲迅速把她拉进门,任双城随即又把门关上。

任双城问:“怎么这么久?”

任芳菲没回答,只是看着?呆呆不动的陆风澜,道?:“澜儿,受伤的是我五姐,她伤得很?重,如果再不治疗怕是要废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请你先把五姐的伤处理一下,回头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

陆风澜看?了看?任双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任溶城,没说话,默默地上前把任溶城身上的绷带解开,查看一番,道?:“伤口太大,要做缝合,多找些灯火,不然看不清。”

任双城也是满肚子的疑问,却也不去追问,只是忙着?找东西当灯来点,任芳菲也帮着忙碌。趁此机会,陆风澜把工具箱打开,拿出所需要的工具,先把任溶城伤处清理干净,周围用酒精消了毒,等任芳菲她们把找来的东西点着后,屋里的光线可以了,陆风澜道?:“你们按着?她,别让她动,不然没法?子缝合。”

任双城道:“不用。”

伸手一点,道?:“她本就昏迷,我?再点了她的穴,你只管放心。”

陆风澜看?了她一眼,便把心思都转移到眼前的工作中去了。

任双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熟练地拿出一根奇形怪状的东西,穿上细线,把任溶城那长长的伤口缝合在一起。陆风澜把线剪断后,重新用干净的布给她包好,直起腰来对任芳菲道:“好了,回头再吃几?付药,只要没有红肿化脓便不会有事了。”

任芳菲点点头,对任双城道:“四姐,我?送澜儿回去,你照看五姐。”

任双城上前一步拦住他,看?着?陆风澜道?:“不行,如果她去报官我?们怎么办?”

任芳菲抬眼看着?她,低声道?:“四姐,她不会的。”

任双城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陆风澜,摇摇头,道?:“我?不能冒这个险。”

陆风澜边收拾东西边淡淡一笑,道?:“芳菲,你不把我?介绍给四姐吗?”

任双城诧异于她的语气,看?了她一眼,转回视线对着?任芳菲问:“六弟,她是何人?”

任芳菲平静地道:“四姐,她是芳菲的妻主,也是——”

停了停,才接着说道:“也是安靖王府的郡主,我?女儿的母亲。”

饶是任双城再镇定也吓了一跳,短短几句话却让她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缘由,问:“三姐早就知道了?”

任芳菲点点头,道?:“是,那时,我?已经与澜儿心心相印,没办法?分开,所以三姐寻了个假骨灰骗过了大家。”

蓦地,任双城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任芳菲没躲,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

陆风澜大怒,上前把任芳菲拉至身后,两眼冒火,指着?任双城骂道?:“你神经病,为什么打他?”

任双城斜视着?她,冷笑道?:“对你们这两个无媒苟合的无耻之徒打死也无人敢说什么。”

陆风澜看?着?任芳菲脸上的掌印,心痛不已,又听她骂自己跟任芳菲,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才无耻,我?们两个情投意和,正大光明成的亲,有什么可耻的?倒是你,都到这一地步,还如此嚣张,不说他为了你们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找我,就只他现在是我的夫婿,要打要骂只有我?才可以,你凭什么打他?”

任双城怒道?:“说什么正大光明,他瞒着?家人诈死,置族人的安危于不顾,是死有余辜。”

陆风澜冷笑道?:“你说他瞒着?家人?难道任倾城不是任家的人?堂堂的玉璃任家难道还要用一个男人来讨好君上才能生存下去?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任双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陆风澜拉着?任芳菲道:“他是个人,不是个玩物,他也有七情六欲,知道何为情何为爱,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人,有权利跟自己的爱人共度一生,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不是芳菲让着?你,你以为就你那两下子能打的着?他?”

任芳菲拉了拉陆风澜的手,低声道?:“澜儿。”

陆风澜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道:“闭嘴,明明可以避开,为什么傻站着?不动?是不是想让她把你打死你心里才好过?你把我?跟女儿置于何地?有没有替我们母女着想?失去你,我?怎么办?女儿怎么办?你太让我?伤心,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陆风澜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一直以来的担忧,与被人利用有苦说不出的委屈,再有见他无辜被打的伤心一下子都堵到了心口处,抓着?任芳菲哭了起来。

任芳菲眼中湿润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哽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任双城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们两个,半晌才问:“她就是那个金凤朝有名的安靖王府的郡主?”

陆风澜擦去眼泪狠狠地瞪着她,道?:“是又如何?”

任双城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不会搞错了吧?”

陆风澜怒道?:“错不错关你什么事?”

任双城刚要发火,任芳菲忙说:“四姐,我?还要抓紧时间把澜儿送回去,如果惊动了其她人会有麻烦的。”

任双城道:“你能担保她回去不会叫人来抓我?们?”

陆风澜冷笑,任芳菲忙道?:“四姐放心,澜儿不会的。”

说着拉起陆风澜便走,任双城想拦,终于还是放她们走出了房门。

任芳菲抱起陆风澜原路返回,在营外的树林处,陆风澜叫他停了下来。此时,天际已经泛白,营中早已经有人起来,这样回去只能让人抓个正着?。

看?着?任芳菲红肿的脸,陆风澜又气又是心疼,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让人随意打你知道了吗?”

任芳菲握住她的手,道?:“澜儿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陆风澜叹了口气,道?:“明天傍晚我?在这里等你,你也快走吧。”

任芳菲点点头,道?:“好,我?走了。”

陆风澜看?着?他离去,这才快步向营地走去。

陆风澜一觉睡到过午才醒来,起来洗漱后,张青云对她说道:“主子,韩将军来找过主子,见主子还在睡便走了。”

陆风澜问:“她可有说什么?”

张青云道?:“那倒没有,不过,属下看?她象有什么心事,说等主子醒了再过来。”

陆风澜道?:“好,等会若无事,我?去找她。”

吃罢饭,陆风澜便去找韩殿芳,青衣与张青云要跟着?,被她拦住,说:“不用,不知道韩将军要找我说什么,你们跟了去,她反倒不好说了。”

待到了韩殿芳的住处,士兵却说:“韩将军去了营外的树林。”

陆风澜便转了身去树林找她。找了好久,才在一僻静处看?到韩殿芳坐在河边盯着河水发呆。走过去喊道?:“小芳,听说你找我?”

韩殿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她,脸一红,站起身来道:“郡主来了。”

陆风澜走到她身边,笑道?:“想什么呢?”

韩殿芳躲开她探寻的眼神,不自然地道:“没,没想什么。”

陆风澜在她身边坐下,道?:“听说你也受了伤,要不要紧?”

韩殿芳稍稍离她一段距离也坐了下来,道?:“没事,已经包扎好了。”

陆风澜扭头看?着?她,说:“没事就好,你找我有事?”

韩殿芳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陆风澜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吧!”

韩殿芳想了想,还是说了:“郡主,末将想问一下,郡主身边那个护卫是何背景?”

陆风澜不明白,问:“哪一个?”

韩殿芳道:“那个郡主打发回去的。”

陆风澜一惊,问:“怎么了?”

韩殿芳道:“末将前天押送玉璃被俘的一员将?领,路上被人袭击,本来那人断无可能将人救走,只是紧要关头出现一人接应,末将见那人身形很?是眼熟,跟郡主身边的那人十分相像,所以才有此一问。”

陆风澜呆了呆,好一会才道?:“小芳,你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吗?”

韩殿芳摇摇头,道?:“没有,那人黑巾蒙着?面,只是从身形看?很?相似。”

陆风澜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小芳,你看?错了,决不会是他,再说了,身形相似的人很多,哪能以身形相似便怀疑是那个接应的人呢?”

韩殿芳想了想,也笑道?:“郡主说的是,想郡主身边的护卫都是皇太女殿下与亲王殿下亲选的,怎么会跟玉璃人有瓜葛?是末将多虑了,还请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陆风澜苦笑道?:“怎么会,你也是为我?担心,他,没伤着?你吧?”

韩殿芳笑道?:“没有,她们意在救人,倒没伤人。”

陆风澜松了口气,问:“你可知那个被俘的是什么人?”

韩殿芳道:“不知道,当?时她跟另一员将?领带着一队人马拼死抵挡,很?是勇猛,如果不是我跟云诗联手怕还抓不住她,除了跑掉一个,其她的人都战死了。”

陆风澜心中一颤,虽然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想当时的情形定是十分惨烈。问:“你是那时候受的伤?”

韩殿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当?时末将只顾得追另一个人,被敌将?趁乱扎了一枪。”

陆风澜忙问:“扎在什么地方?”

韩殿芳道:“扎在肩上了。”

陆风澜关切地道:“要不要紧?有没有扎到筋骨?”

韩殿芳笑笑,说:“没事的,还好没扎到筋骨。”

陆风澜道?:“回头你到我那,我?给你看?一看?,千万不要大意了。”

韩殿芳红了脸,道?:“没事的,已经上过药了。”

陆风澜心里很?是不安,她已经明白了,扎韩殿芳一枪的定是任芳菲的五姐,而接应救人的就是任芳菲,还好他只是救人没有伤着其她人,否则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朝夕相处的将?士们。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才起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