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吃醋

“谢小芳,你猜我遇到谁了?”

“我遇到你们家窕窕了,还让她帮我选了礼物!”

温怀水一看到谢鸷就跑过去嘚瑟,最重要的还是拿出他买的耳环,“你看,你说她会喜欢吗?我准备明天约她出来吃饭然后送礼物!”

谢鸷听到“你家窕窕”几个字对温怀水的敌意少了一些,冷哼一声,看到他手里的耳环莫名笑了笑:“听说她明天要上山,你还是今天就去找她吧。”

“真的?”温怀水啊了声,连忙将耳环收起来,“那我这就走了。”

赵窕窕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谢鸷的笑容有古怪,等温怀水走了便问:“你怎么笑得这么奇怪?”

谢鸷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摸着自己的手指道:“盛多多根本就没有耳洞!”

赵窕窕一愣,她这次明白原来温怀水要送礼物的那姑娘就是盛多多,可是不说盛多多是个道士,光看盛多多那冷若冰山的御姐脸,温怀水到底是怎么将她和那些傻白甜的形容词联系在一起的?

“那你还让温怀水现在就去,还不告诉他?”

谢鸷嘁了声,“我凭什么要告诉他?”

“你们不是朋友吗?有你这么当朋友吗?”

“朋友?”谢鸷忽然沉声问,“所以你就让他叫你窕窕?可是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天我才刚开始叫你窕窕,凭什么他和你刚认识就可以叫你窕窕?我没有他这样的朋友!”

谢鸷说完,头一偏也不看看赵窕窕,自己生着闷气。

赵窕窕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通话说饶了,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怎么,就许你叫我的名字,不许别人叫啊?”

“别人怎么可以和我一样?”谢鸷震惊,怒而转身质问赵窕窕。

赵窕窕一噎,很想说你们怎么就不一样了,不都是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一双眼睛吗?不过看他这副真的生气了的模样,她暗自将这话咽了回去,换了个话题:“好啦好啦,我们还是上楼吧,正事要紧。”

“这就是正事。”谢鸷满脸不情愿,还拉住了赵窕窕的衣袖,“你说我和温怀水到底一不一样?”

赵窕窕被他这样拉着,顿时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像又闹出什么笑话来,只能敷衍道:“当然不一样,不一样。”

谢鸷这才松手,跟着上了楼。

赵窕窕松了一口气,如果说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的话,那么今天唯一的意外就是谢鸷,他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疯,变得奇奇怪怪的。

106号最近懂事了不少,很少主动出来打扰赵窕窕,这时候忽然道:“你不觉得他有点像无理取闹的女朋友吗?”

赵窕窕带入一想,竟然真的意外的吻合,甚至比无理取闹的女朋友还要无理取闹。

“啧,你说他昨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到了楼上赵窕窕便停止了和106号插诨打科,和谢鸷一起进了关着白瑾的房间,白瑾一见到他俩一起来就条件反射地想要吐血,只不过没能吐出来,毫无生机地看着两人。

昨天的时候他看着赵窕窕的眼神还有恨意,只过了一晚上他就变成了这幅是样子,赵窕窕不由得问谢鸷:“他昨天晚上都经历了什么啊?怎么看着消沉了许多?”

谢鸷又拿起了昨天那根棍子,淡淡道:“谁知道呢?可能是做噩梦吓着了吧。”

白瑾如果还有力气和经历的话,应当是很像骂人的,他经历了什么这对狗男女不知道吗?不就是他们两个做的好事吗?一个打他,一个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让他控制不自己说出了真话。

只可惜没人能听到他的心声。

赵窕窕稍稍走近,开启了温和的交谈:“由于昨天你晕倒了,还有些问题我还没能问,所以今天再打扰你一些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她开启了真言技能,问道:“你和周繁有没有约定过什么方式交流信息?”

白瑾生无可恋地摇头,“没有,每次有任务都是他让人来通知我。”

“那个人是谁,你见过吗,如果再见到你能不能认出来》”

“不知道,没有见过,不能认出来,那人一直带着面具穿一身黑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真面目。”

赵窕窕想了想,“那你和周繁就从来没有见过面?”

“……见过。”

“在哪儿?”

“柳红楼,我和他每两个月都会在那里见一次面,那家青楼老板是他相好的,他在那里有一个固定的房间,每一次我们都是在那里见面。”

赵窕窕转头看向谢鸷,见他点头继续道:“好,我要你想办法通知周繁让他和你见面。”

白瑾眼珠转了转,过了会点头答应。

谢鸷看着他冷声道:“不要试图耍花样,就算是十个你在我手里也翻不出水花来。”

白瑾瞳孔缩了缩,忙不迭地点头。他从来都不敢小瞧了这位曾经的将军,更何况现在更是知道了就连这家京城水最深的赌坊背后之人都是谢鸷,他还能有什么念想呢。

当然最让他忌惮的还是赵窕窕,他不清楚她究竟会什么,难不成真的会妖法?

若是单单谢鸷一个人,他或许有机会留下暗号给舅舅,可是有了赵窕窕他就不敢了。

谁知道她还不会其他妖法,他担心自己只要有一丝留暗号的想法都会被她知道。

警告完了白瑾,谢鸷偏头让黑脸进来,“开始吧。”

黑脸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个黑色的东西,到了两颗药丸喂给白瑾,“一颗是让人暂时说不出话的药,另一颗是毒药,你要让你的人通知周繁就说你因为输钱被赌坊扣押了,让他带着钱在柳红楼见面。”

白瑾试着发出声音,果真半点声音都没有了,不由得用力点头。

黑脸又将纸笔放在他面前,“写吧。”

白瑾手抖了抖,随后写了封简短的信,信的最后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就是你们的暗号?”赵窕窕看着那图案问道。

白瑾点头,“这是周繁给我的,代表我的名号,见图案如见我。”

赵窕窕懂了,这就是防伪标志嘛。

紧接着又进来一个打手,拎着白瑾下了楼。

自从昨天白瑾进了赌坊就没有再出去过,他的人自然知道,但是无奈度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进赌坊,只能在楼下守了一整夜。

打手将白瑾放到后门,让他自己出去。

赵窕窕和谢鸷在窗口看着,只见白瑾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一家面馆坐下,那面馆老板看到白瑾立刻丢下原本的客人迎了上去。

白瑾借着接茶杯的时候将那信塞给了老板,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大约是指自己说不出话了。

赵窕窕一直盯着白瑾,确定他没有做任何妖,又看着他回了赌坊,这才收回视线。

却发现谢鸷眉头一直紧皱着,并且眼睛虽然看着楼下,可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焦点。她伸手碰了碰他肩膀,低声问:“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了?”

谢鸷回神,很快掩饰了自己刚才的失神,摇着头道:“没有,只是在担心后面的计划会不会出错。”

赵窕窕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说担心,“你不是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相信我们的计划能成功。”

谢鸷点头,笑着说:“希望如此。”

白瑾重新被押着回来了,而楼下的面铺老板也已经悄悄离去了。

赵窕窕问:“你不是说都是周繁找人通知你消息,你打算让人怎么通知周繁。”真言技能不会出错,说明白瑾刚才并没有说谎,所以她才好奇他会用什么方法。

白瑾指着自己的喉咙,赵窕窕将刚才剩下的纸笔推过去,“不要以为说不了话,我就不能让你写出来。”

真言技能当然并不局限于“说”,就算是个哑巴也能受控制写出来,就算是个文盲,也能在真言技能的控制下写出字来。

白瑾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起了笔写了下来,“让他直接去周府门口送信。”

赵窕窕皱眉,“这样周繁不会怀疑?”

白瑾摇头,写道:“不知道,但是那上面有图案,那个图案只有我知道,他有可能会信。”

“那就是说也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要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不说了?”

白瑾闭上了眼睛,绝望地点头。

“不是说了什么花样都不能耍吗?”谢鸷推着轮椅到他面前淡淡道,话音落下的同时忽然俯身掐住了白瑾的肩膀,竟然活生生地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不听话的下场你会后悔的。”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谢鸷捏碎了白瑾的肩膀。

赵窕窕一惊,眼睛不忍地转开,而白瑾已经痛到直接昏厥。

谢鸷松开他,白瑾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滑倒在地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黑脸默不作声地端了盆水,将手帕打湿了给谢鸷,谢鸷接过手帕,一根根手指擦了又擦,忽然皱着眉头道:“其实我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打人,只不过总有人逼我动手。”

每根手指都擦完了,他闻着手上的味儿大约是十分不喜,又问赵窕窕:“你有擦手的,好脏啊。”

说话的时候他正举着手,十分嫌弃。

赵窕窕一顿,想到是传闻中他上战场喜欢穿白衣,享受血将衣服染成红色的过程,这个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就这模样还能忍受血呢?

谢鸷又催了催,赵窕窕连忙嗯了声,拿出了在雪月阁买的护手膏,“只有这个了。”

谢鸷看着那熟悉的粉色护手膏神情微妙地变了变,很快接过来,从里面挑了一点白色固体出来,抹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