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小狐狸尾巴翘一翘
很难想象，这句“我对你是认真的”，出自花花大少叶凡口中。
顾书言叹气，要不是阴差阳错穿书，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和流氓二世祖谈感情。
叶凡从这声叹气里得知，顾书言还没有心动：“好吧，慢慢来。”
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只对顾书言怀有出人意料的耐心。
“叶少，今天怎么光猫在角落，来蹦啊！”
“真是不懂事，咱们叶少忙着陪男朋友呢。”
“凡哥，快给咱们介绍介绍吧。”
叶凡看向顾书言，投去征求意见的目光。如果顾书言无意交际，他就出面圆场。
顾书言倒上两杯酒，递给他一杯：“走吧。”
“凡哥，你变了！”
“哦哦哦，豺狼变绅士！”
“你还是我们认识的叶少吗？”
一片起哄声里，叶凡对朋友们说：“这是我正在努力追求的对象，顾书言。”
顾书言和他的朋友一一碰杯，上道得很，“懂事”的样子给足了叶凡面子。
有人调侃：“叶少，这么懂事的大美人可得看紧了。万一被人勾跑了，有你难过的时候。”
叶凡勾搭顾书言肩膀，用力把人往怀里搂：“谁敢上手？谁敢我剁谁的手！”
“叶少霸气！”
顾书言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已经唾弃了千百遍——痞子！
后半夜的时候，叶凡喝大了，顾书言本着负责到底的心态，拖着醉鬼回家。
顾家的保镖还在地下停车场守着，顾书言敲了敲车窗，吩咐他们代驾。
那么问题就来了——迈巴赫的车钥匙在哪里？
顾书言踹了醉鬼一脚：“喂，你车钥匙呢？”
叶凡把脸搁在顾书言颈侧，用力蹭了蹭：“打是亲，骂是爱……嗝～”
顾书言：“……”
一名保镖指了指叶凡下半身：“我记得，叶少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顾书言没多想，把手伸进叶凡的裤袋，掏了半天，一无所获。
保镖表示：“应该在后面。”
顾书言抵开缠在身上的醉鬼，又把手伸进他身后的口袋。
叶凡醉醺醺地抱住顾书言：“你摸我屁股！要对我负责！”
静悄悄的地下停车场里，叶大少的嚎叫声不断回响。听这动静，怕不是要把警察叔叔招过来。
顾书言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压在车窗前：“闭嘴！别动！”
叶凡发酒疯，搂住顾书言就要亲：“你叫我别动就别动？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顾书言冷笑，把他贱兮兮的脸按在车窗上摩擦：“老实点儿。”
终于，顾书言成功摸出车钥匙，抛给保镖。
到了车里，叶凡一头扎进顾书言怀里，彻底醉晕过去。
顾书言捧着他的脑袋，神色渐深。车窗外的霓虹灯光落在他的眉眼间，映出黯淡的虹彩。
他思索片刻，忽然对保镖说：“回顾家。”
保镖诧异地踩下刹车：“您的意思是……带他回家？”
顾书言说：“他醉成这样，恐怕连自己的家门都打不开。”
保镖不再质疑顾书言的决定，载着他们回到顾家。
顾家夫妇看见顾书言带叶大少回家过夜，惊愕之余，喜出望外。因为顾书言只要把握住叶凡，将给他们带来更为长久的利益。
他们叮嘱顾书言，一定要好好照顾客人。
顾书言心口不一地应下，送叶凡去客房休息。
这一夜，顾家的人都知道，顾书言没走出客房，陪了醉酒的叶大少一整晚。
翌日清晨，一阵电话铃声打搅了叶少的好眠。
“谁啊……这么不长眼！”
叶凡还在迷糊，抓起手机砸出去。
正巧，顾书言走过来，手机砸落在脚边。
他拾起来一看，赶忙提醒叶凡：“是你经纪人。”
叶凡把脸埋进枕头里，仿佛一只鸵鸟：“他打扰我睡觉，改明儿就把他开掉。”
顾书言心里骂他有毛病，还不忘瞪他一眼，继而接通电话：“你好，叶凡……”
“叶凡在哪里？让他来接电话！”
顾书言无奈地说：“他还在休息，我可以代为转达。”
“等等……你是顾书言？叶凡还在你身边？”
顾书言回答：“是。”
电话那头的人，当场就炸了：“你们被拍了！！！”
顾书言闻讯，把手机丢给叶凡。
叶凡撑起身子，一边揉头发，一边回话：
“被拍？”
“被拍怕什么？”
“我被追着偷拍、造黄谣的事情还少吗？”
电话那头倏然沉默，漫长的几秒钟过后，经纪人扯着嗓子怒吼：“叶大少，你清醒一点啊！有人拍到你被小情人儿摸屁股！”
“卧槽！”叶凡顿时酒醒，从床上弹起来。
顾书言抱臂看着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听到爆炸性消息。
“顾书言，你摸我屁股！”
顾书言被吼懵了，眉头拧得像在打架。
叶凡抄起手机冲过来，非要让他看经纪人发来的小视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
顾书言这才看见，有人给叶凡经纪人发了小视频，要价几十万。
这是不入流的狗仔的惯常操作，无非是想发一笔小财，倒也见怪不怪。
虽然画质渣得全是像素点，但依旧能看出两位男主举止亲密得过分。特别是顾书言把叶凡推到车上，伸手掏人家口袋的动作，简直就是色急的流氓在揩油。
但顾书言可以对天发誓，他对叶凡的屁股毫无兴趣。
“谁让你把车钥匙放后面的口袋？”顾书言恼羞成怒。
“怎么样？手感好不好？我常年健身。”叶凡嬉皮笑脸地拍了拍后座子。
“滚！”
顾书言推开他，急匆匆冲出客房。
叶凡满不在乎地说：“喂，别给钱，就让我们上热搜。”
经纪人冒着被辞退的风险表示：“你谈恋爱谈的脑子进水了？！”
叶凡呵呵一笑：“开玩笑的，那个人要多少钱就给多少，又不是给不起。”
虽然他不在乎，但顾书言一定会遭到无数粉丝问候全家。叶凡可舍不得让大宝贝儿受委屈。
没过多久，叶凡的私人助理送来换洗衣服。
小助理看着老板，可怜巴巴的，几度欲言又止。叶凡知道他想说偷拍勒索的事情，只当没看见，哼着歌穿衣服。
叶凡下楼时，听闻争吵声。很明显，说话的人是顾书言。
“昨天晚上在停车场，只有我们四个人。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偷拍？”
面对质问，顾家夫妇也起了疑心。
叶凡是直逼顶流的人气艺人，偷拍一段暧丿昧小视频，少说能勒索几十万。人心难测，谁知道保镖会不会见钱眼开？
顾书言冷声提醒他们：“叶凡暂时没生气，是因为还在打我的主意。可是等他一回过味，很有可能要产生误会。”
顾先生忙问：“误会什么？”
顾书言回答：“误会是我们安排人偷拍他，把他当傻子耍。”
顾家夫妇同时陷入沉默，神情凝重。
顾书言仔细观察他们的神情，适时说道：“关于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
顾太太却迟疑了：“你想怎么样？辞退保镖，没人看着你，给你机会跑路？”
顾书言没想到，这女人这么难对付：“原来，比起得罪叶少，顾太太更不放心我。”
“算了，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顾书言转身就走。
他一转身，就撞上了叶凡。
“书言说的事情，也是我心里的疑虑。”叶凡旁听了全程，听懂了顾书言的心声，“顾先生，顾太太，我也想问，你们派来的保镖究竟可不可信？”
说话间，叶凡彻底沉下脸，大有讨不到说法不罢休的架势。
顾先生和顾太太都变了脸色。
突然就曝出停车场小视频，确实惹人生疑，。
顾先生权衡之后，主动表示：“既然叶少不放心，我们可以换人……”
“不用。”叶凡打断他的话，“顾先生怎么能保证，新换的人就一定可信？”
顾先生一怔：“您的意思是……？”
叶凡说：“以后书言跟着我出去，就别派人跟着了。”
顾太太迟疑了：“这……这不太好吧？我们也是为了书言出行方便。”
叶凡若有所思：“难道说，顾太太是不放心我？”
这话杀伤力极强，惊得顾太太连声道歉。
叶凡才不听她叨叨，故作了然地点头：“也是，书言是你们家宝贝，可得看紧点儿。要不然，保不准哪天就被我偷走了。”
顾太太眼见叶凡不听解释，窘迫地涨红了脸，看向顾先生。
顾先生赔着笑脸向顾书言求救：“这是哪里的话？书言，你快替我们向叶少解释解释。”
戏已经唱到了头，顾家夫妇也足够难堪了。
顾书言心满意足，见好就收：“叶少，您可不能冤枉人。否则——”
叶凡问：“否则怎样呢？”
顾书言语气软软地威胁：“否则，那部综艺我就不拍了，让您多赔点儿钱。”
但这哪是威胁？分明是亲密情侣间的撒娇小情丿趣。
叶凡心情大好，脸色由阴转晴：“这怎么行？身边少了你，我哪还有心思工作？”
顾书言笑眯眯怼他：“公费谈恋爱，也不怕掉粉。”
叶凡大手一挥：“不怕，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
他们一敲一搭地说着话，把刚才的不愉快都抛在了脑后。这场面，不论谁见了，都得觉得他们有一腿。
顾家夫妇也不例外。
顾家夫妇互望一眼，相继舒出一口气。
事情告一段落，就到了招待客人吃早餐的时候。
为了给他们营造二人世界，闲杂人等自动回避。到了饭厅，只剩顾书言陪着叶凡。
一进门，也就被叶凡用力推了一把，撞在门边的墙上。
“你干什么？”
没了顾家夫妇的监管，顾书言的脾气也不如刚才那么好。
叶凡按住他的双肩，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眸光突然阴沉。
“偷拍视频的人，就是你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