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开口黄毛就马上停了下来，并且迅速再次抱头跪下。
“叔，我真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这儿附近的学生，这是暑假才染得黄毛，”黄毛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老张，见老张没有打断的意思才继续说下去。
“我前不久来这找我哥，结果被这伙人给遇到了，那胖子，就是他们叫老大的人，他手里有枪，我不敢反抗只能留下。”
“他们还有一伙人在国道上蹲人，有时候还去市里抢劫。拿不出东西的要么加入要么就会被他们杀了。我实在害怕……”
老张也不是真的想听这小黄毛讲故事，主要是想让这些人多蹲一会，算是给个下马威。
“那胖子前几天想来高速口抢劫，我就劝他去警局搞几套阻车钉。”黄毛说到这哽咽了起来，“我……我本以为……警局里应该有不少警察守着，说不准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结，结果那警局就一个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呜呜呜呜……”
老张没想到这黄毛越讲越简略，本想让这些人蹲个十几分钟，结果现在五分钟都没到。
“招财，收枪下去把我的车开近一点，弓长伟也把你们的车靠近一些。”
老张只好无视地上蹲着的众人，转过身拿起对讲机吩咐招财。招财和弓长伟的动作很快，两辆车已经开到了离阻车钉只有十米远的地方。
“下车，把后栏板打开。”
“我擦，老张够狠啊，这温度把人扔后斗里。”这回两辆车并排停着，弓长伟和招财聊起天来也不需要用对讲机了。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劳改呢？”但招财还是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对讲机打开了。
蹲在地上的众人颇有一分欲哭无泪的意思，但是迫于老张手里枪的压迫，都只能乖乖的蹲着接受改造。
“想活命的就把你们铺的这些阻车钉和碎石块收拾干净。”
老张不理睬招财两人的闲聊，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让这些人清理他们设下的路障。
幸存的五人都赶紧要站起来收拾，但是因为蹲的时间比较久，气温又实在低，所以基本都刚站起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随即赶快爬起来，生怕自己速度不够快惹恼了这个说开枪就开枪的瘟神。
恐惧的力量是强大的，五人很快的就收起了阻车钉，并收拾出了一条足够两辆大挂车通过的干净路面。
或许是老张杀人太过干脆震慑住了他们，几人干完活后又回到原位抱头蹲着了。
“既然大家表现的都不错，那我就给各位一条活路。想活命的，现在把身上所有武器都扔到地上，接受检查后上车，到达指定地方完成工作，我就放各位离开。”
“不想干的，或者到了地方偷奸耍滑的。现在就可以随便找个武器自我了结了，别一会儿浪费我们的子弹。”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句话是站在老张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栾雨语说出来的。老张有些意外但还是欣赏的点了点头。
“老周，我看那几个收费亭里面后面好像有挺多东西，你去看一下有没有咱们用得到的。”
“好。”
老周应了声就自己过去了。
“天气太冷，我不想在这陪你们挨冻。给你们三十秒时间，想活的把所有武器都扔地上，记住，是所有武器。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耍滑偷带武器上车。”
黄毛率先站起身扔了腰后别的匕首，然后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走到老张面前。
老张让栾雨语拿枪对准黄毛，黄毛吓得又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闭嘴站起来，抱头站好，扔完武器我也需要搜身。”
黄毛这才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其他几人见状也陆续扔了身上藏着的匕首一类的小武器。
老周这会儿也回来了，他虽然去的时间不长，但是两手空空的回来还是让老张感到惊讶。
“没有能用的吃的也可以带走。”
“不是，他们东西还挺多的，甚至还有两辆吉普，里面塞了挺多物资，放在外面的我也放进去不少。”
“那一会儿就辛苦你开一辆了。”
“行。”
两人说话间老张又检查完两个，剩下的两个被交给了老周，老张则是回自己的二号车拿出个金属探测仪交给招财。
“一会儿上车前再用这个检查一遍，查出来有武器的直接处理掉。”
“多浪费子弹啊。”
“咱们手枪子弹够多。小伟一会儿把你的手枪借给栾雨语，真查出来了让她开枪练练胆。”
“好。”
“先去把他们的那几排阻车钉收到车上，这东西咱们老楼应该用得上。”
“ok。”
招财和弓长伟虽然大部分时候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两人收完东西时老张也带着都被检查完的五人到了大挂车的后方。
“叔，这大冷天的，把我们放在后面容易把我们冻死啊。”
“呵，你们有没有命上后斗都是个问题呢。”
招财睨了说话的黄毛一眼，拿出金属扫描仪在五人脸前晃了晃。
“最后强调一遍，所有能作为武器的东西都扔在地上，金属的也拿出来暂时交由我们保管，不然一会儿机器一响可就……”
这话不用说完几人也都明白了意思，一个看起来也就20出头带着耳钉的男孩连耳钉和脖子上的项链也摘了下来。
黄毛第一个接受检查，机器扫到他左手衣服袖子的时候滴滴的响了起来。黄毛有些惊慌的甩动胳膊，不知道是想藏得更深还是想甩出来，但是他刚甩第一下就被老张抓住了胳膊，藏在里面的折叠刀被搜了出来。
机器响起的瞬间，站在一边的栾雨语就把手枪上好了膛，黄毛又一次跪下求饶。
“叔，不是，我是怕他们上了车欺负我防身的，你，你听我解……”
枪声和溅在脸上的血打断了黄毛的解释，一把没有巴掌大的折叠刀终结了他没人想要了解的一生，就连那些话的真假也未可知。总之也没人在乎就是了。
现在就只剩下了四人，坐在车里目睹一切的赵老板甚至开始祈祷其他人不要犯错了。毕竟杀一个就少一个劳动力，到时候他就要多干一点活。
索性剩下的四个人都没什么岔子，两人一辆的上了车的后斗里。老张把他们带来准备在煤场休息时盖的棉被给了每车一个。让仅剩的四人不至于在路上被冻死。
周叔和弓长伟负责开两辆吉普，二号车打头，两辆小车开在中间，一号车在最后，四辆车的小车队再次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