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kele话一说完，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群刚刚还在为林染声讨的观众瞬间看向林染。
林染瞳孔猛地一缩，内里划开一抹震惊和慌乱，但只一瞬，很快被她掩去，她怒目圆睁，粗着嗓子大喊，“你胡说！这就是我的作品！”
林染哽着喉，“kokele老师，我敬您一声老师，可您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您说这话也得有证据吧，您是觉得凭您一句话，就可以断定，这不是我的作品吗？”
kokele面无表情看着林染，片刻，她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我以前见过那个女孩儿，但我现在没再见过她，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没办法把她找出来给你当面对质，但这副作品，国际比亚赛主办方的几个负责人都见过。”
“你如果非要一个证据，现在就可以把这副作品送去那边让人鉴定。”
kokele这话基本锤定了林染盗窃别人作品的事实，刚刚还站在林染这边的观众纷纷倒戈，“这也太不要脸了！”
“亏我这么喜欢这副作品，我真是要被恶心吐了！”
“靠，我刚刚还那么帮她说话？看着挺漂亮一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恶心！”
周围的恶意一下子将林染包围，林染小脸一片惨白，她听着周围的声音，还在反驳，“我不是，我没有，这就是我的，这就是我的！”
“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还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明明就不是她的东西，非说是她的，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听到这话的林染一下子发飙了，“你才有病，你才有病！”
“那就是我的作品！”
“对，那明明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林染情绪起伏很大，她双目通红，满脸倔强执拗，以及被拆穿后拒不承认的狰狞。
kokele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无比可悲，她摇摇头，把话筒递还给主持人。
见kokele要走，林染着急了，现在只有kokele解释才能洗清她盗窃别人作品的污点，她怎么能让她走。
但林染刚动了一下，就被保安制止了。
苏柠檬走到kokele身边，扶着kokele的手臂和kokele一起下台。
林染见状更急，破口大喊，然而她喊没两句，突然被一记男声厉声打断，“林染，你闹够了没有！”
林染突然像被点了穴道似的顿住，她浑身僵硬，好一会儿才偏头看向陆兆华，结果看到的，只是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
林染鼻子一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委屈将她淹没，她哭得泪如雨下。
然而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她。
……
台前的闹剧苏柠檬和kokele都不再理会，苏柠檬跟着kokele去了后台的房间，没多久，韩荣乾带着韦德和陆兆华也过来了。
几人都是第一次见kokele，韩荣乾毕竟不是设计师，心情不像韦德和陆兆华起伏那么大。
尤其是韦德，整个人都两眼冒星了。
韦德还是个嘴甜的，很会哄老人开心，kokele被逗得笑声连连。
期间，苏柠檬突然接到褚谈曜的电话。
苏柠檬收起手机溜出房间，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接起电话。
“四爷。”
她刚拿了冠军奖杯，心情极好，声音也甜得不行，“kokele奶奶来比赛现场了，还是颁奖嘉宾，刚刚就是奶奶给我颁的奖！”
褚谈曜双眸染笑，“这么开心？”
“很开心！”
“那今晚去奶奶家住一晚，要么？”
苏柠檬的确好久没和kokele奶奶待一块过了，当即一喜，“要！”
“我今天走不开，没能去现场，今晚去奶奶家住，当做是给你的补偿。”
闻言，苏柠檬微微一愣，“其实没关系的，您忙您的，我没关系的。”
褚谈曜没接这话，那边高承又喊他开会了，于是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苏柠檬眨了眨眼，虽然很惊讶褚谈曜竟会因为没来现场而想要补偿她，但实际上，她好像…也并不是特别想在现场看见他……
苏柠檬耸了耸肩，回到后台房间，她进去的时候，韩荣乾等人已经走了，只剩kokele，苏柠檬立即过去，抱住kokele的手臂，“奶奶，您怎么会来当颁奖嘉宾啊？也不和我说一声！”
kokele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了不就没有惊喜了，开不开心？”
苏柠檬用力点头，“开心！奶奶你真好！”
kokele笑。
一老一少聊了一会，苏柠檬忽然想起，当时在现场看见的那个绑着马尾的女孩，她又是厌憎看着林染，又是失神看着kokele。
这很难不让苏柠檬联想到一块儿……
苏柠檬问道，“奶奶，您见过原设计师吗？”
闻言，kokele微一顿，轻轻叹了口气，“嗯，见过。”
苏柠檬又是一个皱眉，kokele为什么要叹气？
“奶奶您为什么叹气呀？”
kokele摸了摸苏柠檬的头，“因为这副作品，是抄袭的。”
苏柠檬不无震惊。
可她脑海里却浮现出当时那个女孩看着kokele离开方向时的神情。
那是痛苦、难过、失落、甚至是无力和绝望的。
苏柠檬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问道，“奶奶，她是个什么样的设计师？”
“那个女孩很普通，看起来很善良，朴实。”
而她当初，也是被她这副样子骗了，kokele道，“孩子，你记住，看人，一定要用心看。”
苏柠檬微微拧眉，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女孩。
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但看kokele一副疲倦的模样，苏柠檬没再问。
她挽着kokele的手一起从主办方的员工通道离开。
她的手隔在车头，扶着kokele上车，“奶奶小心点。”
她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正藏着道身影。
林染冷冷盯着正在kokele面前献殷勤的苏柠檬。
听见苏柠檬的话，只觉得她狗腿得让人恶心。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kokele道，“孩子，你今晚想吃什么，待会和婶儿说，让婶儿给你做。”
林染眼睁睁看着苏柠檬也上了车，扬长而去的车子只留下苏柠檬最后一声‘好’。
林染从暗处出来，一双眼瞪得又大又圆。
原来苏柠檬和kokele认识！
她们本来就认识！
所以kokele执意将奖杯只颁给苏柠檬而不愿颁给她！
贱人！
该死！
她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