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早就知道在苏柠檬心里,她把他当真的亲舅舅,他的心还是抽疼了一瞬,涌上来一股无法名状的窒息感。
他轻呼了口气,用力压下心头的所有情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没关系,即便她真的把他当舅舅又怎么样,只要她对他有情,这缕情,他就总能变的。
而且,他终究姓慕。
不姓薛。
晚饭苏柠檬和慕鲸白一起吃的,饭后,苏柠檬本来要打的回去,慕鲸白非要送她,苏柠檬拗不过,且他也知道她和褚谈曜结婚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过多推辞。
抵达京壹,她从车上下来,和慕鲸白挥手告别,转身进屋,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苏柠檬愣了下,加快脚步小跑到男人面前,“四爷。”
男人眸色极深,带着一丝不悦,苏柠檬不知道他怎么了,却也是瞧得出来他心情不怎么样,又见男人直勾勾看着她,心头咯噔,她有做什么吗?他是不是在对她不满?
然而她还没想明白,那人又朝她伸出手,牵着她的手上楼。
苏柠檬看着被他牵住的手,纠结了。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对她有所不满?
“以后回来,让张叔去接你。”
苏柠檬下意识‘啊’了声。
要回回都让张叔去接她,这也太麻烦张叔了。
“怎么?”
这语气实在冲了点。
苏柠檬着实想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四爷,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我给您做点好吃的吧?”
除了用吃的来哄他,她好像也想不到别的了。
听到她的话,褚谈曜:……
“你这是在哄我?”
苏柠檬挠了挠头,不知道是要承认还是不承认,承认吧,这哄人的法子也忒随便了点,不承认吧,她要怎么解释?
就在她沉默的时候,男人忽然欺身而上,“相比别的,我更喜欢——吃你。”
然后苏柠檬就被拐进了卧室。
翌日,张叔送苏柠檬去上班,老地方停下,张叔在苏柠檬即将下车时突然开口,“对了夫人。”
苏柠檬回头。
张叔道,“夫人以后要回京壹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苏柠檬以为褚谈曜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给张叔下了这么个任务。
苏柠檬下意识皱起眉。
张叔抢先开口,“夫人,反正我在别墅里也没事,不过是跑趟腿的事,而且,现在外面打车也不见得多安全,先生也是担心夫人的安危才嘱咐我,我觉得先生做的没什么不对,所以夫人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相反您要是不让我去接您,才让我过意不去。”
话都被张叔堵死了,苏柠檬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不过苏柠檬还是打定主意,能不麻烦则不麻烦张叔。
比如,近的地方可以让张叔来接,远的就不了。
舒氏集团的项目结束后,苏柠檬和韦德又被安排接手另一个项目,东家又是慕氏集团。
因这缘故,苏柠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常跑慕氏集团,而每次去都会被慕鲸白留下,然后一起吃晚饭。
自从上次褚谈曜嘱咐张叔去接苏柠檬回家,苏柠檬不想太劳烦张叔跑进跑出那么累,所以每次慕鲸白说要送她回京壹的时候,她从未拒绝。
而相对的,苏柠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褚谈曜越来越暴躁,尤其是在某件事情上,每天晚上,她几乎都被他折腾到完全没有力气睡死过去。
可苏柠檬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个男人要这么对她撒气,搞得她的黑眼圈都越来越重,精气神也越来越差。
这天晚上,苏柠檬实在受不了了,他不是没有对她这么凶残过的时候,但从来没有持续这么久甚至隐隐有越来越凶残的趋势。
苏柠檬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褚谈曜正吻着她,还把她剥了个精光,苏柠檬趁着他在脱自己衣服的时候,猛地一脚将他蹬下床。
地上铺着毯子,所以摔下来的时候并不觉得痛,但褚谈曜没这么被蹬过,懵了一下。
苏柠檬用被子裹住自己,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猛地滋溜一下冲进浴室,咔哒将门锁了。
褚谈曜气笑了,慢吞吞从地上起来,慢条斯理将身上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然后走到浴室门前,“把门打开。”
苏柠檬在里头摇头如拨浪鼓,“我不!”
褚谈曜倒也不气,但语气不无威胁,“歪歪,听话。”
苏柠檬心里把他骂了一通,嘴上委屈道,“四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你看看你这段时间来干的……”
她控诉道,“那是人干的事吗?”
一听这话,褚谈曜的嘴角忽然抽了两下。
苏柠檬不管,越说,真委屈上了,“我天天睡不好,每天起来又累又困,我的黑眼圈都加重了,在公司又打瞌睡,没办法集中精神,这都怪谁?”
“四爷是爽了,可四爷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闻言,褚谈曜沉默了下。
他这段时间确实没有节制了些。
每次看见慕鲸白送苏柠檬回来,他心里的沉郁就会加重一分。
偏偏他什么都不能说,他知道苏柠檬只把慕鲸白当舅舅,但慕鲸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般肆无忌惮接近他的女人,怎能叫他不怒?
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慕鲸白在苏柠檬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倘若她发现慕鲸白对她抱有的其实是另一种心思,她又是否能接受?
何况她的ptsd……
褚谈曜不敢冒险。
慕鲸白亦不敢冒险,所以俩人均是敌不动我不动。
但不敢冒险是一回事,生气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褚谈曜自知,是他错了。
他放缓声音,“你先把门打开,这事是我错了,我和你道歉。”
苏柠檬愣了一下,然后悄悄声道,“四爷说的是真的么?”
“是。”
“那既然错了,就要受罚的。”
褚谈曜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说。”
“就像上次四爷自罚那样,罚您三天,不,一个星期不准碰我。”她还强调,“哪都不能碰!”
褚谈曜:……
忽然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